第二百九十八章 一拳開山嶽(2 / 2)
官聲和賊名從來是相抵觸的,虞五攬官聲和江湖無敵於一身,讓他的身份暴漲,能殺他的人也同樣身份暴漲。
錢旺和房岩已經醞釀好這一戰結束以後,再有人請他們的銀子要升到六萬兩動一次,也切實的沖昏他們頭腦。
兩個人各自大喝一聲:「虞五,相好的來看你來了。」
虞霧落對於這種不知道是江湖切口還是江湖黑話的談吐,先是就字麵意思一變麵容,再就想到自己多心,對方隻怕說黑話,她歪一歪麵龐,手指扣住雁瓴刀,怔了怔。
這兩個人不成。
刀沒動靜。
虞霧落放心的怔著。
雷風起和走江湖的人沒少打交道,一聽這就是江湖上尋仇的話,他揚揚眉頭。尉遲均也聽得懂,他挑挑眉頭。對方不知道虞五是個女子。
苗保和高山氣壞了,苗保在虞家斯文的環境裡耳濡目染已久,不能聽別人拿相好這話比劃大姑娘。高山在內陸戲台上學會的,相好的不是好話,又在內陸大半年裡學會男女避嫌,有些話不能對女子亂說。
大力金剛手錢旺和一拳開山房岩跳下來的位置在一行人的背後,苗保一個虎撲大轉身,再發出一聲虎吼:「什麼東西,也敢亂喊我家小五爺。」
高山尖聲:「就是,喊什麼喊,找死圖快嗎?」躊躇滿誌的大力金剛手錢旺氣樂掉,敢收四萬銀子,殺的還是虞五,多少有點對自己的厚望和底氣,比如不是對手跑的脫的底氣。
既然他這麼有底氣的出現,虞五想當然要給幾分顏麵,大家說了幾句,彼此介紹一下對方,開打見輸贏,輸了就跑,贏了從此漲身價。
喊一聲相好的,難道不算句客氣話,反正錢旺是這樣想。
結果就遇到一個魁梧漢子大黑臉,一個小矮個子說話更難聽。
錢旺冷笑一聲,挺挺肚腹,高聲叫道:「在下大力金剛手錢旺,特來請教虞五刀法。請了。」
虞霧落顰一顰眉頭,雷風起下意識裡把小虞的種種看在眼裡,見到後,忙關切道:「有什麼不對?」
虞霧落慢吞吞:「雷七兄你看,人家叫大力金剛手,又大力又金剛,到我這裡隻是虞五,這讓我仿佛記得也有個綽號,我叫大大大大少俠。」
雷風起撲哧一樂。
站在他旁邊的尉遲均見到,自覺的往旁邊邁開兩步,給兩個人留出一方小天地。再說,他也要防備有人從旁邊沖過來。
苗保斷喝:「什麼鬼?正經叫斷手就合適。」大步走向錢旺。
就聽到後方雷風起提起嗓音:「呔,大力金剛手,你不是大大大大少俠虞五的對手,且先和苗伯試試再說。」
虞霧落笑彎眉眼,覺得這種出場才算氣派,又趕緊往左右看看,太平沒來,所以沒有出現。
苗保一聽也樂了,在他這一樂之間,錢旺看出有機可乘。
報過名號以前,錢旺蓄勢凝氣,不敢再開口說話,怕有泄氣的可能。
而苗保嘴巴張開的在笑,看不到他凝氣在哪裡。
錢旺一個大步跳過去,轟出一拳,借著這一拳吐氣開聲:「嗨!吃我一拳。」
就見到苗保倉促之間坐馬擰月要,一拳砸出如平地驚雷,他也是吐氣開聲:「滾!」
兩邊酒樓上還有餘下的四個人,玉麵虎楊簡、毒閻王齊放、毒龍遲歸、邪醫鮑象,四個人正在談論錢旺和房岩目中無人,說好大家配合,卻他們見到虞五就搶頭功,不管不顧的就下去。
此時在苗保的一拳出來後,隻見當街的門簾齊齊飛舞,二樓上酒幌也有晃動,驚的四個人白了麵龐。
「轟!」
兩拳對砸開後,苗保借勢往前走上兩步,而錢旺騰騰後退的身影帶著狼狽,直到他在十幾步後猛然一定身子,月匈口猛烈起伏後,這才站住。
高山應對的是房岩,小個子不比力氣,比靈活,房岩應對起來還有餘力,反正小個子在身前身後到處躥,他躥的時候,自己就能歇歇。
眼角餘光一直注意錢旺有沒有頭功,就見到苗保這一拳震驚滿街。
房岩失聲叫了出來:「一拳開山嶽,五指破蒼山,你是蒼山派的人!」
「嗯?」苗保斜眼瞅瞅他,把背上歪了的包袱扶扶正,這裡麵裝著小五爺下船幾天的壇裝果子醬、香油和小菜。
不放心留在客棧裡,小五爺入口的東西,還是自己背著更為放心。
包袱扶正,房岩下一句話又出來,他的震驚變成不懷好意的笑:「蒼山派早幾代就投靠朝廷,到我師傅揚名立萬時,聽說當朝廷的狗下場不好,怎麼,居然還有一個能活著的?」
虞霧落隻知道苗保是祖父辭官時,從京裡帶回,對苗保的身世還真不知道,她聽得很是認真。
苗保對於房岩的挑釁話不怎麼放在心上,漫不經心的回:「仨兒。」
「什麼?」房岩反問,跳著躲過高山一擊。
他力氣大,一拳能轟得高山出去好幾步,自命與苗保功夫差不多的高山到現在沒能奈何得了他。
「據我知道的,還有三個活著的人,我爹,我,我兒子。」苗保一本正經的凝視房岩:「你對蒼山派很熟悉嗎,那應該知道世上已無蒼山派,我苗家的拳本就是五指破蒼山,蒼山派已是過去的事情。」
錢旺大喝著撲上來,苗保一拳又轟飛他,對著房岩看上幾眼,說道:「高爺退後,我看他的拳路也是力大無窮,這是我的活兒。」
「不,是我的!」
雷風暴忽然出現在高山旁邊,敢情小八不知何時站在這旁邊,隻是高山不能靠近房岩,沒法逼得房岩到小八錘勢之中,雷風暴就走了兩步。
一對西瓜錘舞動起來,原重七十多斤,這一動起來可就遠遠不止,再加上雷風暴狂暴的小身子,像推動風火輪的風勢,對著房岩滾滾而去。
高山跳向一旁,難得給昭勇郡王的孩子喝個彩:「雷八胖,好樣的。」
雷八胖忙著呢,顧不得理他。
酒樓的房頂上,輕搖折扇的馮雲南也笑了笑,這小胖子對自己使過好幾錘,但從眼前來看,小子對自己沒用過真力氣。
這街道上跟落雷滾動的架勢,才是小胖子的吃奶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