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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
「說這種料子,一向……是給她家下人的,奴婢該死!」言詩見王賢妃臉上如陰雲密布的沉鬱,慌忙跪下扣頭請罪。
王賢妃盡管生氣,但是也不會把氣撒在自己人身上,「那蘭嬪怎麼說?」
言詩小心翼翼道:「蘭嬪收下了,讓奴婢轉達她的謝意,便沒別的了。」
王賢妃道:「你起來吧,此事不怪你,往年也沒謙貴嬪這樣尊貴的、血緣近的入宮,我大傾的宗姬,脾氣大些也屬正常,你受累了。」
言詩低頭道:「奴婢不敢。」
王賢妃又問起其他宮裡的情況,語書去的是雪休宮,「回主子的話,憐貴嬪沒多說話,讓貼身的宮女收起來便打發了奴婢,趙嬪和陳貴人亦然,錦貴人倒說很喜歡娘娘的賞賜,還有韻貴嬪似乎是靠向夭華夫人那邊了。」
王賢妃哼了一聲,冷笑道:「韻貴嬪果然。」
語書小心道:「雪休宮除了韻貴嬪,誰還敢跟娘娘作對?」
王賢妃道:「雲家與我王家向來不對付,她韻貴嬪若對本宮俯首帖耳,本宮反倒覺得奇怪,風止宮呢?」
身為醫女的訴樂被派去風止宮,真正要她在意的是「懷孕」的吳美人,風止宮裡除了舒嬪,其她都是小門小戶出身,那閻才人更是地方官的女兒,在京裡可以說是舉目無親,也是有施恩的意思。
訴樂簡略道:「舒嬪、閻才人隻是收下,並無其他交代,倪才人則萬分感激,吳美人的狀況似乎不大好,聽左右的人說,她一直憂思繁重,人都瘦了一圈,再這樣下去,隻怕……」
聽到此,總算讓王賢妃翹了翹嘴角,「過會,你拿兩盒本宮的血燕賜給她,讓她專心養胎,本宮絕不會對一個孕婦下手,不過……若她自己沒這個福氣,也怪不得旁人不是,畢竟不在本宮的雨歇宮,本宮也不好越過秦婕妤去照管她。」
訴樂道:「娘娘仁善。」
「霜泊宮呢?」
曰禮施禮道:「純嬪、杜貴人都收了,但貝貴人推辭說無功不受率,奴婢打聽了,她兩邊都拒了。」
「兩邊?那她是收了一方的禮?白氏的?」
「似乎是的。」
王賢妃皺眉道:「自甘墮落,居然同一介罪臣之女走到一塊。」
曰禮猶豫了會,道:「南苑的徐奉人似乎病了,聽聞病得挺重,這次賞,她都沒能起來,大概短時間內可能是好不了了。」
王賢妃一時間沒想起來是哪個徐奉人,直到言詩提醒,才記起被韻貴嬪認作義妹的徐氏,卻也不是很在意,「病了便宣太醫,讓太醫好生照顧。」
言詩道:「娘娘,這其中不止韻貴嬪,奴婢打探了,據傳連夭華夫人入宮前都親自過問徐奉人狀況,這次還特地派人囑咐了太醫院一句。」
王賢妃道:「徐氏一介商戶出身,還能翻了天不成?」
語書忙提醒道:「娘娘還是不得不防,您想想飛燕合德,還有漢武帝的衛皇後,甚至秦始皇的生母趙姬,她們的出身甚至連商戶都不如。」
王賢妃抿了抿唇道:「容本宮再想想。」
而這廂,聽說貝貴人獨收了自己的賞賜,將王賢妃與夭華夫人的禮都拒了,白蘇燕很是訝異。
雖隻接觸了幾次,能感覺到這貝貴人是個清傲之人,卻也不是傲得目中無人,硬要說是個知世故又不世故的伶俐人,自有她的一番風光霽月。
白蘇燕不信她這等人物願與她一介罪臣之女親近,隻怕別有所圖,可至少明麵上她現在是篤意站自己這一邊了,其他的條件,她們可以關起門來談。
而純嬪,聽說她為了三日後覲見的衣飾打扮,傷透了腦筋,急得上火,都長了一嘴的泡,讓人覺得她既好笑又可憐。
杜貴人則直接讓人把賞賜的東西都先入庫,束之高閣,處於觀望狀態,頗有趙嬪隔岸觀火的架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