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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妃失笑道:「妃位,這下我是真的別想再有孩子了,最是無情帝王家,最是無情帝王家!」
「娘娘,別哭,別哭。」珊瑚自小同穆妃一塊長大,可以說是親如姐妹,看主子悲痛欲絕,自己亦是感同身受,跟著哭了起來。
門外,徐宮人聽著裡頭的哭聲,對紫英道:「你再親自去煎碗藥來,這個時候,千萬別讓旁人靠近藥爐,算著時候差不多了你再過來,我先走了。」
紫英道:「小主在此守了一天了,不與娘娘說一聲再走嗎?」
徐宮人擺手道:「我想穆妃娘娘更希望我帶著有用的消息再來向她請安吧。」
紫英驚道:「小主的意思是這幕後還有她黑手?」
「大概吧,我也不是很肯定,隻是一種直接。」那日殿上,有兩句話她一直很在意,一句是慎貴人的『沒人會相信是您下的毒,這不就是最大的好處嗎』,另一句則是王嬪最後說的那句。
徐宮人走至前廳,張良娣與趙嬪都還在,見她出來,張良娣起身關切問道:「穆妃娘娘可醒了?」
徐宮人揖禮道:「穆妃娘娘方才醒了一會,用了藥後又馬上睡過去了,太醫說,穆妃娘娘此時需要閉門謝客,安心靜養為好。」
趙嬪聞言,乾脆道:「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恭送趙嬪。」
張良娣猶豫了會,道:「那我也先走了,有事派人來銀妝堂說一聲就好。」
「恭送張良娣。」
幾家歡喜幾家愁,相對雪休宮,雨歇宮就像真正迎來了放晴,蘭貴嬪迫不及待的拉著舒貴嬪去向溫玉夫人請示,好讓舒貴嬪立刻搬過來,與自己同住。
她們到時,溫玉夫人正捧了卷書,斜倚在榻上,淡妝素服,慵懶非常,聽明來意,溫玉夫人才抬眸瞥了她們一眼,隨口道:「喜晴舍。」
「這……」蘭貴嬪懇切道,「喜晴舍在東廂,嬪妾希望邀舒妹妹過來同住一院。」
溫玉夫人翻過一頁,道:「你們都已是正五品的貴嬪,用前朝的話說就叫『通貴』了,這馬上就要通達顯貴的,還住一個院說出去了,別人還以為我們宮裡窮的房子都沒了。
再說了,讓你們住一塊,又能住到幾時?總有一個是要先往上走的,何必要住一塊給彼此添堵呢?」
蘭貴嬪還要再說其他,溫玉夫人已不耐煩了,「再囉嗦,本宮的柳色殿裡空屋子也多的是。」蘭貴嬪與舒貴嬪忙叩頭謝恩,一並告退。
舒貴嬪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說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今天這一遭,她看得出蘭貴嬪的圖謀不小,眼下王賢妃倒台,後宮勢力重新劃分,各宮皆有人各據山頭,比起她們初入宮時還要紛亂,而她們與蘭貴嬪的分歧也遲早會出現的。
出了柳色殿,蘭貴嬪似真似假的抱怨道:「以前有王賢妃壓著還不明顯,今日我算看出來了,這溫玉夫人簡直比往日裡還難相處,你看她那披頭散發、衣冠不整的,未免太隨便了些。」
舒貴嬪笑笑,並不應和,轉開話題道:「今天的時候也不早了,妹妹這就先回去打點一下,明日搬遷也方便一些。」
蘭貴嬪道:「成,妹妹明日幾時過來,先讓人過來打聲招呼,我一定帶著人過來搭把手,妹妹慢走。」
舒貴嬪惦念著陳貴人還在碧玉堂裡等著自己,便抄了小路快步趕回風止宮,至半途,卻見一人影龜縮在假山後,映著火光十分可怖。
本想悄悄離開,那邊帶著哭腔的說話聲就傳過來了,「順貴人,您可千萬別怪奴婢,奴婢也是沒辦法,看在奴婢冒險給你燒紙錢的份上,冤有頭,債有主,您去找慎貴人啦,是她逼奴婢的,奴婢也不想的。」
聽聲音是已故順貴人身邊的大宮女,貝殼,舒貴嬪不喜順貴人愛生事端,是以兩人不是很熟,對她身邊的人也是馬馬虎虎,認不大全,對她說的不禁上了心。
正猶豫間,貝殼還在那邊繼續哭訴,「奴婢也知道小主可憐,家裡都指望著您能盛寵加身,福蔭家族,可是奴婢家裡也統統就指望奴婢一個了,奴婢真的不想死。」
舒貴嬪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碧玉堂的,腦海裡全是那些說順貴人可憐的話,忽然就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挺沒意思的,爭來爭去,誰輸誰贏,最後還不是被別人說一句可憐。
「主子,您回來了,」靈犀先前奉命先陪著陳貴人一塊回來,之後就一直候在門口,「剛剛閻美人來訪,現在在裡頭陪陳貴人說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