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夜遊（三）（1 / 2）
江偊看到小門內居然還透出一絲光亮，不禁有些驚訝。左右環顧了周圍的店鋪，再看看那門上話的標誌，路牌也沒有問題——這應該是董伯說的糖果鋪沒錯了。
一個老人家開店，這麼晚了還不關門嗎？江偊一邊疑惑著，一邊移步朝糖果店走去。
反正他一路來到這裡，主要目的都是來這裡看看工作地點，日後知道路能走得快點。本來已經做好了認一認門牌就走的打算，沒想到現在居然沒關門——正好進去打個招呼。
不過人畢竟是老人家，不要失了禮數才是。江偊這麼想著，整了整衣服，敲了敲店門：
「老先生，還在營業嗎？」
「……門沒鎖。」蒼老且沉悶的聲音從門內傳來。江偊輕輕推開門，就算他很注意盡力不要發出響聲，但是年久失修的木質店門依然穿出一陣陣隻有恐怖片裡才會出現的，令人牙酸的聲音。
江偊望向門內，一盞昏暗的老式台燈發出的暖色光是房子裡唯一的光源，被擺放在顯眼的長櫃台上。櫃台後邊一把樣式老舊卻好像異常舒服的椅子，上邊坐著一個佝僂而蒼老的身影，背對著他，分辨不清麵容。
這是睡著了嗎？怎麼一動不動。江偊放輕聲音，歉意道：「——真是打擾了。我聽說這裡在招人打零工，打算先到這裡認一認路，看見這裡亮著燈才……」
「不打緊。」椅子上的影子稍微活動活動身子，發出了老年人特有的呻吟聲。他看看台燈，又望向身側——他這一望，江偊才發現，原來這家店的另一個側麵有一個巨大的櫥窗。老者一邊輕聲嘟噥著：「天都這麼晚了嗎……」一邊緩慢起身。
他轉過身來麵向江偊，這一看可把江偊嚇了一跳：接著微弱的燈光，他才認清這老者的樣貌。他脫口而出道：
「斯普林特大師？」
老者一挑眉毛，「我可不叫這個名字，也稱不上大師……怎麼了嗎？」
江偊尷尬地撓撓頭：「呃，不是，隻是……您和我認識的人有點像。」
如果是一個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普通人，或者是一個沒接觸過真實存在的獸人的人，看見老者的麵容恐怕能夠嚇出心髒病來——感謝在A城任職的道格警官，兩次進宮以及某些實習合作讓江偊慢慢習慣了狗頭人，並由此慢慢習慣了很多獸人樣貌的泰拉種族。
舉個例子，魯珀族的人可能長相偏向於帶著狼耳狼尾巴的狼耳娘；也可能是弗瑞化的，身上毛發旺盛，像是野獸站立起來的狼人。不同的外貌特征甚至可能出現在同輩親屬，如同胞兄弟之間；也可能一家父子呈現出完全不同的外貌特征。
一句話概括：這個老人是一隻老鼠。
梳理得十分順滑的白色毛發，長且茂密的胡須自他的下巴一路延伸至月匈前。可能是因為年老而造成的駝背，老人起身之後還用雙手拄著一支十分氣派的，雕刻著龍首的拐杖。他穿著的黑大衣內裡是青藍色，還搭著一條青色的長巾——江偊注意到那椅背上還搭著一件白色絨大衣，像是某種獸皮製成的奢侈品，那可能是天冷的時候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