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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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聲恆不知道說了什麼。

淮念看見女人苗條的背影慢慢變得僵硬, 而他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慵懶但又有距離感。

淮念已經能想象出他禮貌中夾著冷漠的語氣。

服務員拿了兩份菜單過來。

也就低頭翻菜單的功夫,那女人突然拿起包包離開, 她穿著很顯身材的裙裝, 高跟鞋踩著地板, 『咚咚咚』的朝這個方向走來。

淮念匆匆一瞥,看到女人表情羞憤的推門離開了餐廳。

這就結束了?

還以為他們至少要吃頓飯呢。

陸庭安沒意思道:「就這樣?潑水的環節呢?」

淮念:「………………」

她下意識往溫聲恆的方向看, 看他沒什麼情緒起伏的模樣,根根分明的手指放在桌上輕敲, 然後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抬眸時, 不期而遇的碰上她的目光。

溫聲恆一頓。

淮念也一頓。

目光糾纏中, 溫聲恆驀地起身走了過來。

一步步的,毅然又堅定。

「你吃點什麼?」陸庭安翻了下菜單,問淮念。

淮念沒說話, 目光望著他身後。

陸庭安回頭, 赫然看到溫聲恆。

「這麼巧。」溫聲恆看著她,不知道在對誰說。

「可不是。」陸庭安淡定臉, 絲毫不見心虛:「坐吧。」

溫聲恆坐了下來,把手裡的袋子遞給淮念:「送你的。」

淮念和他對視著接過禮物, 袋子裡麵是一隻白白胖胖戴著兔耳朵的玉桂狗,毛絨又柔軟。

「喜歡嗎?」溫聲恆問。

「嗯。」淮念輕輕點頭。

陸庭安問他:「你來相親, 還給她買禮物?」

「順路。」溫聲恆笑道。

陸庭安環起手臂, 說:「你比我這個當哥的還更像她哥,我都沒給她買過這些玩意兒。」

溫聲恆笑而不語。

淮念心跳撲通撲通的, 安靜的喝著水。

點餐時, 溫聲恆也還沒吃飯, 陸庭安問他:「來都來了,剛才怎麼不和那女的一起吃飯?」

溫聲恆淡淡道:「沒這個必要,我不是來相親的,和她說清楚就散了。」

淮念放下水杯,溫聲恆對她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吃完飯後,溫聲恆要回去公司,和他們不同路。

淮念和他道別後看他開車走了,她和陸庭安也回去。

晚上陸庭安有一個酒局。朋友的酒吧新開張,他和溫聲恆過去捧個場子。

酒吧前期的宣傳投入了不少錢,新開業的第一晚客人還挺多,來了不少熟人。

溫聲恆和陸庭安坐在外麵的卡座上,江行也在。

他看到陸庭安發的朋友圈,馬上就打車過來。

他一來,就自來熟的找上陸庭安,坐到他們的那一桌。

「陸哥,好巧啊。」江行嬉皮笑臉的打招呼。

陸庭安也笑,霸總式冷笑:「你都點贊我朋友圈了,還巧?」

江行嘿嘿笑了兩聲,道出了目的:「念寶呢,怎麼不帶她出來玩玩?」

念寶……

溫聲恆搖晃著杯子的手一頓,抬眸看向那嬉皮笑臉的金發青年,他說到淮念時,仍是嬉皮笑臉,態度沒見收斂,手上脖子上耳朵也戴了嘻哈類飾品,整一副紈絝樣。

陸庭安嫌棄道:「你再喊得這麼惡心,我就打爆你的狗頭。」

「有什麼關係嘛,咱們這麼熟,以後說不定還會成為一家人呢,念寶,」江行下意識又喊了『念寶』,陸庭安舉起拳頭,他立馬往後靠,識趣道:「行行行,我不叫,我就是想跟淮念見個麵,她總是不搭理我。」

陸庭安很冷漠:「不搭理你就滾。」

「那不行,我喜歡淮念呢。」江行繼續磨著嘴皮子,「陸哥,我對淮念天地可鑒一片真心,你就幫幫我唄,咱們兩家要是成為親家,不是挺好嗎?」

「嗬。」陸庭安擱下酒杯,徹底冷下臉,「滾邊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江行知道陸庭安的脾氣,平時雖然不好也不壞,但是真惹火了,江行也是害怕的。

他悻悻的站了起來,轉而看向溫聲恆。

這氣質清貴的男人,他剛才就注意到了,既然是陸庭安的朋友,那也就說是他可以交的朋友。

故而,江行朝溫聲恆伸出手:「哥,你好,我是江行。」

結果,對方根本不鳥他。

那雙厲眸盯著他,凜冽的鋒芒從眼風迸出,溫聲恆麵無表情,江行卻有一種不寒而栗的錯覺,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了他,還是此人天生就不好相與?

「那我……去旁邊玩了。」江行尷尬的收回手,從桌上拿了杯酒就走了。

「他就是江行?」溫聲恆飲了口冷冽的液體,口口勿也冷然了起來,「你們家不會讓淮念和他交往吧?」

「怎麼可能,我爸很疼她的。」陸庭安道,「再說,那丫頭有自己的想法,她以前病過,你應該也知道吧?她心裡還喜歡那個人,商冉說她沒有真的放下過。」

溫聲恆舉到唇邊的杯子,停頓了兩秒,又緩緩放了下來,把杯子把玩在手裡,垂下的眼睫,掩住眼底洶湧的情緒。

「這樣啊。」他喃喃低語。

冰塊在他杯中沉浮,發出細微的聲響,引人不快。

陸庭安扌莫出了煙盒:「去抽煙嗎?」

溫聲恆搖頭:「戒了。」

「真戒了?」陸庭安還是很稀奇。

雖然聽溫聲恆說過要戒煙,但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看來他是動真格了,一定要追到那人不可。

「她不喜歡,我就戒了。」溫聲恆道。

那女孩是誰,溫聲恆沒說,陸庭安也沒問,但他知道:「人家也沒說喜歡你啊。」

是啊。

沒說喜歡他呢。

溫聲恆低垂著眼眸,陸庭安去了抽煙區抽煙,酒吧裡的音樂越來越嗨,也越來越吵,舞池裡男男女女共舞,燈光在昏暗中五彩斑斕。

嗨到極致的氛圍,溫聲恆卻置身事外般,冷靜且清醒。

他目光掃過舞池,那個金發青年剛剛才說過有多喜歡淮念,對淮念有多麼的一片真心,現在卻和一個妙齡女孩大跳貼身舞,兩人近得快要口勿上。

又或者,已經口勿過了。

他冷漠的晃了下杯子,冰塊咯噔的響。

或許是這細微的聲響,又或許是音樂太吵、看的人不順眼,總之肯定有一條導火線。

溫聲恆嗤笑一下,薄唇冷冷的,他放下杯子,又脫下左手腕上的手表,繼而冷漠的解開兩邊袖扣,邊卷起襯衫袖子邊走進舞池。

他拍了拍那金發青年。

江行正和女孩調情呢,被打斷好事,回頭後認出是溫聲恆:「哥,你找我……」

『找我有事』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溫聲恆一拳重重的打在江行臉上。

江行整個人直接摔倒在地,舞池裡跳舞的男女頓時散開一片,驚呼聲此起彼伏。

江行眼冒金星的甩了甩腦袋,扌莫了下自己的嘴角,流血了。

他呲牙怒吼:「你有病啊!」

「你不是說喜歡淮念嗎?」溫聲恆站著,高高在上的俯視江行,眼底盡是無法掩飾的暴烈狠戾。

那股狠戾似乎要將江行撕碎。

想到淮念被這種花花公子,被那辜負她的人玩弄了感情,就無法忍受!

無法忍受他千般忍耐萬般克製,舍不得欺負的人被這種無禮的家夥惦記喜歡!

「我……我當然喜歡淮念……」江行滿臉慌張的解釋,「哥,你誤會了……」

比起剛才的嬉皮笑臉,現在的慌張至少還有幾分真誠,但溫聲恆依然厭惡,他步步逼近,江行以為他要扶自己一把呢,總不能再揍他吧,他和陸家可是很熟的。

結果,溫聲恆將他壓製在地上,不管是身高還是力氣都完全碾壓他,連聲音都透出凶狠,冷冷警告:

「不是對她真心的,就不要招惹她。」

說完,又揍了江行一拳!

整個舞池區就像炸開鍋一樣,尖叫聲不斷,不時有人在勸架,還有那種『啊啊啊啊』的花癡聲,在勁嗨的音樂下,荷爾蒙炸裂,都瘋了。

陸庭安抽完煙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聽到這瘋狂的動靜。

有人在喊:「打架了打架了,裡麵有兩個男的打起來了,快叫保安!」

又有花癡在失控:「啊啊啊,好帥,他皮膚怎麼那麼白,連手臂都好白,啊啊啊啊看到青筋了!」

陸庭安蹙眉,看了眼沒人的卡座,撞開人群走進了舞池。

如果說之前接收到的信息是兩個男的在打架,那麼事實上隻有溫聲恆一方在碾壓,江行這位嬌弱小少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他挨打得很慘烈。

溫聲恆卻毫發無損。

還好,朋友帶著保安及時趕來,分開了像瘋了一樣的溫聲恆,把江行給保了下來。

酒吧常有打架事件發生,或報警或私了,反正都是成年人,誰玩不起?

江行想到報警後,自己全程挨揍的監控流出,這慘烈的臉上頓時更加狼狽,他肯定是不報警的,為了麵子,也因為沒多大用。

他臉上雖然慘烈,但沒有傷到嚴重的地步,都是皮外傷,賠錢就完的事情。

陸庭安讓人送他去醫院清理傷口。

他走的時候,都是繞著溫聲恆走的。

「怎麼回事?」陸庭安回頭問溫聲恆。

「心情不好。」溫聲恆邊說邊把卷起的衣袖拿下來,慢條斯理的扣好袖口,俊美矜貴的模樣絲毫看不出他剛剛打完人。

「心情不好就打人?」陸庭安皺眉,「還是打的江行?」

「他的醫藥費我會出,後續有什麼後遺症,我也會承擔責任。」溫聲恆嚴謹道。

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個大善人呢。

「哦對了,你把江行的聯係方式給我,我得確保他後續沒事呢。」溫聲恆戴好手表,又是一派慵懶妖孽樣,笑眯眯的。

陸庭安:「………………」

江行接到溫聲恆的電話時,剛在醫院打完針呢,屁股被捅了一針,聽到溫聲恆的聲音,牙都酸了。

心想著,他都私了了,對方不會不放過他吧?

難道要找混混堵他?

他還能活著離開南城嗎?

江行不知道是不是警匪片看多了,短短數秒內,思想起伏很大。

溫聲恆聲音傳出:「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淮念,否則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江行聽到『揍』這個字感覺臉上的傷更疼,屁股也疼。

小少爺追女無數,第一次栽到跟頭,他心裡對溫聲恆的拳頭有了陰影,沒敢回話。

還好,溫聲恆之後就掛了電話。

江行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立刻訂了明天回家的機票。

……

經過這麼一鬧,溫聲恆和陸庭安回去的時候,已經淩晨十二點。

溫聲恆似乎真的心情不好,他走得慢幽幽的,落後在後麵,像在散步,背影挺拔又帶著點沉寂。

陸庭安喝了不少酒,先推門進去了。

長輩們已經歇息下。

淮念還沒睡,抱著零食,電影放著哈利波特係列。

她回頭看了過去,以為是溫聲恆回來,見到是陸庭安,不由失望道:「你出去玩怎麼不帶上我?」

陸庭安用眼白瞟她:「我去的地方是你這種小屁孩可以去的?」

「我怎麼不能去?」淮念不知想到了什麼,小臉蛋嚴肅了起來,「你是不是去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說著,就要給商冉發微信。

陸庭安態度一改,端正得不行:「沒有的事,和正經的朋友見麵。」

又說:「下次帶你去。」

他攔住淮念,不讓她打擾商冉。

淮念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捏了捏小鼻子:「你喝酒了?」

陸庭安聳聳肩:「朋友酒吧剛開張。」

淮念十分迅速的遠離他,隨即看到溫聲恆從大門進來,他目光深邃的落在她身上,淮念也第一時間看到他,然後問:「你和我哥一起回來的?」

他下頜微點。

淮念嘆了口氣:「你也喝酒了?」

溫聲恆沒說話,情眸出神般的看著她,說不出的動人旖旎。

看他這『誘人』的樣子,淮念確定他喝多了,又看了眼從廚房出來的陸庭安。

得,家裡兩隻大醉鬼。

陸庭安端著杯熱水問她:「你明天回去學校?」

「嗯。」

「行。」

行什麼行?

淮念又沒想讓他送。

陸庭安有點喝多了,先上樓回房間休息了。

淮念也準備要睡了,她等了這麼久就是想等溫聲恆回來。

現在看到他回來了,她把電影關掉,又看他還站在原地,像個雕像一樣盯著她。

「溫聲恆?」淮念走過去叫他,白嫩的小手在他眼前虛晃了晃。

「嗯?」他低著頭看她,音色染上迷離的低沉。

淮念收回虛晃的小手,說:「快去睡吧。」

他應了聲,又好像沒有,淮念覺得對一個醉鬼是不能較真的,但他還是站著不動,就像腳底生根似的。

淮念又嘆了口氣,認命的牽起溫聲恆結實的手腕,帶他上樓睡覺!

台階一級級的,淮念走得慢,想著他喝醉了萬一踩空摔下去,他這麼高大的個子,自己肯定是接不住他的。

溫聲恆很聽話的讓她牽著走。

她聲音清脆又喋喋不休:

「你以後不要喝這麼多酒了。」

「我上次喝過後,第二天頭疼得不行。」

「你不要和我哥學,他明天肯定會被叔叔罵的。」

「嗯。」他應了聲。

沉默寡言的。

淮念也不指望一個醉鬼能說點什麼,能聽進去就不錯了。

到了二樓,溫聲恆的房間在左側靠後,她準備帶他過去時,手卻被他緊緊反握住!

淮念一愣,回頭看到溫聲恆情緒泄露的黑眸。

他的手勁漸漸加重,瞬間反客為主將她拖到她的房間裡,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燈光。

房間裡沒開燈,窗外寡淡的月色也照不進裡麵來。

昏暗中,隻有彼此隱約的輪廓,很模糊。

溫聲恆將淮念抵在牆上,困住,她的手被他按在上麵,修長手指滑入她細嫩的指縫中,手指緊扣,掌心抵住。

跟纏綿似的。

體溫從皮膚上傳遞,持續升溫。

淮念心跳急促,眼前看不清溫聲恆,隻聞到他身上清冽而熟悉的氣息,好像還有淡淡的酒氣,又好像沒有,濃鬱的黑暗,讓她失去了分辨能力。

呼吸漸亂,他炙熱的氣息薄噴在她臉上,頸上。

「溫聲恆……」淮念尾音發顫。

「我一直想問你還喜歡那個人嗎?」溫聲恆嗓音低沉緩緩,黑暗將他掩飾住。

他另隻手,勾起淮念的下巴,隨時都要強口勿她的感覺。

「還忘不了他嗎?」他問。

淮念使勁眨著眼睛,想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是不是發現她的秘密了,心裡一時有點亂。

那個被她分割的過去和現在連接在一起,就像她從未放棄過他。

明明她已經不喜歡他了,現在是他喜歡她,他在追求她,她不是心動的一方。

但是回想過去,她知道她才是那個喜歡得不行的人,害怕接受後最終還是擁有不了他。

「你醉了。」淮念喃喃開口。

溫聲恆猛地俯下身,他的唇好像就在她的唇前,呼吸的熱氣僅有一寸距離。

馬上就要口勿到。

淮念背靠牆壁,幾乎要腿軟,隻能張著小嘴一下下呼吸,溫聲恆歪下頭,臉龐和她臉頰耳鬢廝|磨,薄唇落在她耳朵上。

她聽到他淩亂的呼吸,和黯啞的聲線:「別喜歡他,喜歡我吧,我可以當他的替身,備胎也行,你喜歡我吧。」

懇求一般。

從來沒想過溫聲恆會有這樣自甘墮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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