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我是誰?(2 / 2)
九年的食祿,即使張百將是武道中人,也是心疼不已。
「癸字什的什長,你叫什麼?」王百將心情大好,連帶著看向趙炎的目光都柔和了許多。
先前跪下磕頭叫爺爺什麼的,早就被他給拋掉了腦後。
他相信,這個叫趙炎的不會那麼不識抬舉讓自己真的給他跪下叫爺爺。
「我叫趙炎」趙炎平靜道。
「很好,這次打比你給我爭臉了啊,不錯,很不錯」王百將笑道,隨機一揮手,立刻有人拎來了一個沉甸甸的袋子。
「這是大比的賞賜,足足2萬錢,你拿去吧!」王百將大手一揮,說不出的豪氣。
趙炎站著一動也沒動,隻是淡淡說了句:「謝王百將」
身後的莽恰合時宜的出來,接過了這錢袋子。
「嗯,散了吧」王百將心滿意足的準備離去。
「王百將,你是不是忘了答應我的?」背後突然傳來趙炎的聲音。
王百將身體一震,似是想到了什麼,皺眉扭過頭來看著趙炎。
「我幫你打贏他,你給我跪下,叫我一聲爺爺」趙炎淡淡說道。
原本已經走了的張百將,聽到這裡也停下了,但他終究是沒有扭過頭,而是哈哈大笑兩聲,繼續走了。
「小家夥,別不識抬舉,你可知就你這種話,我可以依據秦律治你一個藐視上官的死罪?」王百將眉頭一豎,心頭無名火起。
「哎」趙炎嘆了一口氣「為什麼總有人說話不算話呢?」
地上有石子。
趙炎腳尖隨意一踢。
兩枚石子飛起,先後擊中王百將雙腿。
王百將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雙腿血流汩汩。
「你」王百將瞪著通紅的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炎。
這一刻,他終於想起這個少年的可怕之處了。
就在剛剛他吐了一口氣就殺掉了華雄!
在這種人的眼中,所謂的秦律那根本就是擺設啊!
「爺」王百將流下了屈辱的淚水,喊出了這個字。
「嗯」
趙炎不置可否,點了點頭,旋即踏步而去。
這個王百將在他剛入軍營的時候,就沒有給自己好臉,現在他不介意教訓對方一頓。
畢竟,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至於針對我嗎?
這就是其所付出的代價!
為期十五天的軍事訓練終於結束了。
趙炎即將贏來服役的第二個階段,徭役。
徭役,顧名思義,一個徭,一個役。
這是古代上位者強迫平民從事免費的無償勞動的一種說法,其中包括了力役、雜役、軍役等。
凡無償征調各階層人民從事的勞務活動,皆可成為徭役。
這是古代封建統治者強加於勞苦大眾身上的一種沉重負擔。
它起源的很早。
在《禮記》中有關於周代征發徭役的規定,《孟子》中也有『力役之征』的記載。
歷朝歷代,『賦稅』『徭役』『戰爭』『嚴峻刑罰』這便是壓在勞苦大眾身上的四座大山。
而在秦朝也是如此。
趙炎就是更卒,每年但凡年滿十七歲又爵位不至『不更』的,統統都要參加服役,在接受十五天簡單的軍事訓練之後,就要去家附近勞動,一般都是縣城。
乾一些土木工程,修建河道之類的活。
這種也叫做『恆事』,是由各郡縣自行征發的,乾活的種類五花八門,但最重的無疑就是修築城牆,堤壩了。
當然,在秦朝規格最高的叫做『禦中發征』,這是都城征收全國各地的民夫乾活,比如著名鼎鼎的秦始皇陵修建,以及長城修建,這些都是『禦中發征』。
或許是考慮到,未來要與楚國交戰。
桐柏縣又鄰近楚國,作為邊縣,桐柏縣就決定加強防禦,在城外修建一道城牆。
而在這一工程上報到郡縣之後,很快得到了審批,於是陸陸續續的更卒就開始了城牆的修建,這其中當然包括了那些有罪在身的刑徒了。
他們不同於更卒一年隻乾這麼十五天,他們要日日夜夜不停的乾。
王百將因為腿上有傷,便托了張百將帶領著百名更卒進行這最後的徭役。
張百將將百餘名包括趙炎在內的更卒交給縣中負責工程的司空之後,就算完成任務了。
「王百將雖然不通武道,但或許會給你招惹麻煩」張百將對趙炎說道。
對於此。
趙炎隻是淡淡一笑,謝過了張百將的好意,但心中十分不以為意。
任它麻煩又如何,我自一力破之。
張百將完成任務走了。
負責工程的司空黑著一張臉,當眾給了前來服役的更卒一個下馬威。
他宣讀了很多徭役期間的禁令。
比如不能偷懶耍滑,不能抵抗違令上司之類的。
「如果誰敢當這個刺頭,這些刑徒就是你們的下場!」司空冷著一張臉,指了指那些正在辛苦勞作的刑徒們。
趙炎放眼望去。
隻見那些人,已經衣衫襤褸,穿著褐色囚衣,凍得手腳通紅直哆嗦,但即便如此,依舊得在工頭的喝罵聲中不停的勞作。
「咦?這個錚亮的大光頭莫不是?」
趙炎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不遠處,一個刑徒滿頭無發,就連臉上的胡須都被剃光了,神情非常落寞,此刻正在與身邊的人一同撬著一塊大石頭。
似是有所察覺。
他不自覺回頭望了一眼,正巧與趙炎四目相對。
立時,一股滔天的恨意油然而然!
沒錯,此人正是先前的曲陽亭長小六,原本欲與趙炎搶功,後來誣告不成被奪爵判罰,淪為刑徒。
這天上地下的差別讓他怎能忍受。
如今仇人在前,他恨不得上前撕碎了趙炎。
「不乾活乾什麼呢?偷懶!」一道重重的鞭子抽打在了小六身上。
「恨我?」趙炎冷哼一聲,他感覺到了來自於小六身上那股滔天的殺意。
旋即從地上撿起一枚石子,屈指一彈,洞穿了小六的腦袋。
小六死了,死的悄無聲息。
但在這個地方,每天都有人死去。
所以他的死,並沒有引起多麼大的動靜。
而作為一個死人,他也能發揮出自己的餘熱,被隨後派遣而來的巫祝一頓唱跳之後,埋進了城牆裡。
秦時迷信之風很重。
但凡修城牆,都會以人作為祭品,埋到牆裡,作為祈禱本地山神,抱有城牆堅固,千年不朽。
十五天的勞作很快就結束了。
繁重的工作並沒有累到趙炎,對於已經煉氣大成的他來說,簡直不要太輕鬆。
這也讓他頗有一絲遺憾,沒有那種切實體驗生活的感覺。
管徭役工作的司空拿了一些木板文書,上麵蓋有章,一份留在這裡,另一份人手一個,作為服役的證明。
隨後趙炎他們這批更卒回到校場做最後一次集合,在張百將清點人數之後,就宣布此次服役結束,眾人要在日落之前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
趙炎沒什麼可收拾的,正準備回家,忽然被張百將和顏悅色的叫住了。
「縣尉找我?」趙炎一愣。
「他為什麼會找我?」趙炎頭腦中一直閃過這個問題,隨之而來的
那就是自己是誰?
或者說真正的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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