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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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萬籟俱寂,清冷的風吹起柳召睦的衣衫,獵獵作響。他將懷裡的幾瓶試劑和一個黑色筆記本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然後將大衣披在身旁女子的肩上,柔聲問道:「亦心,冷嗎?」

被喚作亦心的女子將脖子縮進大衣領子中,不停地搓著雙手,但還是微笑著搖了搖頭。她把頭倚靠在柳召睦的肩上,滿足地撫扌莫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等咱們處理完這些事情,就先暫時放下手裡的工作吧。我想在孩子出生之前,過段安逸的日子。」

「好,等我和老師還有宋輝他們商量一下。」柳召睦一手抱著試劑瓶和筆記本,一手攬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許亦心,快步向城郊走去。

「就在這裡吧。」柳召睦停下腳步,仔細環顧四周,然後將幾個瓶子打開,把帶著奇特異味的液體小心翼翼地沿著石塊傾倒在城郊的草地上。那些稀疏的小草似乎突然抖擻了精神,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生長著,頃刻間在貧瘠的土地上蔓延開來。然而不過一兩分鍾左右的功夫,那些原本長勢旺盛的小草突然一點點變得灰黃,無力地匍匐在地上,轉瞬之間便像是被抽乾了全部的水分,乾枯脆弱,失去了生命力。

「真是失敗的作品,我們這些人為了fl261912整整努力了三年,現在卻要親手銷毀它們。」許亦心的笑容多了些悲涼的意味。

「這些東西留著就一定會害人,我們必須銷毀它們。別難過,我們走了以後,老師還有宋輝他們還會繼續研究新試劑。宋輝其實比我有天分,早晚能成功的。」柳召睦拍了拍她的肩膀,把黑色筆記本用力撕開,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頁腳,看著一頁頁紙化為灰燼。

「可是那孩子太急於求成了,性子有時有些極端,老師都管不住他了,隻怕他以後會走彎路啊。」許亦心皺緊了眉頭,擔憂地說著。

「他隻是太想證明自己,天才嘛,總是有些個性的。」柳召睦笑了笑,把已經辨不出原貌的筆記本丟入眼前的河水中。「咚」的一聲,殘缺不全的筆記本帶著火光沉入水中,頃刻間,最後一點光亮便消失殆盡。

許亦心看著熟悉的筆記本消失無蹤,悠悠地嘆了口氣,腳邊的草地已然荒蕪一片,周遭寒風陣陣,寂靜無聲,愈發顯得陰森冷清。一個冰冷的東西突然抵住了自己的脖子,她還來不及驚叫,就被一隻帶著特殊氣味的手捂住了嘴。

許亦心的身體因為驚懼變得僵硬,她小心翼翼地把頭轉過一個角度,看見一個熟悉的麵孔。

「學姐,是我。」宋輝略帶稚氣的臉上浮現一個陰冷的笑容,手中的匕首又向許亦心的喉嚨微微靠近了一點。

柳召睦驚慌失措地想要沖上前解救自己的妻子,卻被宋輝大聲喝退。「如果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妻子一命嗚呼,就乖乖聽我的,退後!」

柳召睦無可奈何地向後退了幾步,顫聲道:「好,我聽你的。宋輝,你這是怎麼了?你受傷了嗎?身上怎麼那麼多血?」

宋輝掃了一眼自己已經被血浸染的襯衣,麵容扭曲地說:「這不是我的血,是我們親愛的老師的。哈哈哈,那個死老頭子一直看不起我,我自然要讓他受到懲罰。放心,我下手很利索,沒讓他痛苦太久。」

「你這個瘋子!」許亦心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身體不住顫抖。

柳召睦猛然攥緊了拳頭,憤怒地瞪著宋輝。「你怎麼能這樣?老師培養了我們那麼多年,把我們當作自己的孩子,他是我們的恩人啊!」

「恩人?」宋輝輕蔑地冷哼了一聲說,「我原本敬他如父,可他卻想把我那麼多年的心血都毀於一旦!還有你們,你們都是他的幫凶!」

「你以為fl261912隻是你一個人的心血嗎?老師投注了更多的精力!可是我們都沒有辦法,那東西害人!除了毀掉它,我們別無他法!」柳召睦憤怒地吼道。

宋輝漠然地開口:「要人命又怎麼了?偉大的發明總要有所犧牲的啊。像你們這些畏手畏腳的家夥,永遠成不了氣候!而我,是要改變這個世界的人!」他麵容猙獰,手輕輕一抖,便在許亦心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

「對不起,學姐,我不是有意的。」宋輝笑眯眯地把臉湊到她的耳朵邊,喃喃道:「別害怕,過分恐懼對孩子不好。」

柳召睦見他放鬆了警惕,奮力沖了過去,用力攥緊對方握著匕首的手,朝他的膝蓋狠狠一踢,然後趁他下意識的躲避之際,把許亦心拉到身後。

「敬酒不吃吃罰酒!」宋輝咬牙切齒地說著,瘋狂地揮舞著手臂。柳召睦護著身後的妻子連連躲閃,手臂和肩膀都被劃傷,鮮血一點點透過衣服滲了出來。他強忍著疼痛,一聲不吭,一拳打向宋輝的下巴,手指竟然像撞擊石頭一般隱隱作痛。他來不及細想,一手勒住宋輝的脖子,另一隻手迅速奪過他手中的匕首。

宋輝雙目圓睜,低吼一聲,用力攥住他的手腕。柳召睦頓時覺得手腕有些發麻,剛要把手抽出來,對方就加大了力道。他不知道宋輝哪來的力氣,自己的骨頭幾乎都要被捏碎了,他痛得不停呻吟,卻依然不忘用身體牢牢擋住身後的妻子。「亦心,快跑!」

「誰都別想跑!」宋輝憤怒地嘶吼,將身上沾滿血漬的衣服用力一撕,露出大塊的肌肉和滿身的青筋,身體完全不像當初那個常年待在實驗室的單薄男孩兒。

他伸出雙手想要狠狠掐住柳召睦的脖子,卻被對方用匕首擋住,掌心劃過銳利的刀刃,鮮紅的血液便瞬間從傷口湧出。他冷笑一聲,右手略微用力,便將那柄匕首折成兩半。閃著寒光的刀片帶著血滴墜落到地上,映出宋輝猙獰的麵孔。

「放棄吧,你現在就算豁出命去,也傷不了我的。」宋輝炫耀似的搖了搖自己還沾著血的手,語氣嘲諷。他掌心那些剛剛被劃傷的皮肉分明已經愈合,甚至連一點疤痕都沒留下。

柳召睦如夢初醒,難以置信地望著宋輝,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服用了fl261912?為什麼?你明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副作用!你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你就不用操心我了,老師說過我是稀世奇才,你也覺得我天賦異稟不是嗎?所以,我一定能想辦法救自己的,在我迅速衰老,變成一黃土之前。」宋輝一拳捶向柳召睦的臉頰,然後對著他的月匈口就是一腳。

柳召睦踉蹌著後退,身體失去了平衡,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嘴裡湧上來一股血腥味,他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半顆牙齒落在了地麵上。

「召睦!」許亦心哭喊著撲到柳召睦的身邊,擔憂地檢查著他的傷勢。

「對了,臨別之前,我要給你們看看我精心準備的禮物。」宋輝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心情愉悅地哼著小曲。「魯湛,把那些人都帶來,讓這對夫婦看看我們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的計劃。」

一片漆黑中,突然閃現出車燈的光亮。一輛麵包車飛快地駛向三人,在距他們不足兩米的地方穩穩停下。

一個戴著深色帽子的魁梧男人打開車門,從駕駛座上跳了下來,用沙啞低沉的嗓音喊了聲宋輝的名字。「宋輝,還沒動手呢?人我都帶來了,目前還沒有一個出現反應的,你想怎麼處置?」魯湛指了指身後的麵包車。

「別急,先把他們都請下來吧。」宋輝語氣頗為輕快,他用了「請」這個字,實際上卻是和魯湛打開後車門,粗暴地把幾個極度恐慌的人拉了下來。

柳召睦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他注意到這些被強製帶來的人中,有七八十歲的老人,有青壯年男子,甚至還有四五歲的孩子。他們每個人都被繩索捆住了雙手雙腳,目光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救我,阿姨,救我!」一個瘦小的男孩子帶著哭腔喊道,他想跑到許亦心身邊去,但是被腳下的繩索絆倒,重重地摔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許亦心憤恨地喊道:「你們怎麼可以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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