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二)各方爭執(1 / 2)
「這個小宮女膽敢破壞叔父作法,罪無可恕,現在本王就讓人帶她回王宮治罪,叔父請繼續!」仟堇說著,就朝身後的青音青越使了個眼色,讓他們護送寶兒離開,可是人還未動,水皇收了氣息,緩緩睜開眼睛。
「慢著!」一聲鏗鏘有力的呼聲讓仟堇頓住了步子,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
「教主這是什麼意思?」
「陛下,我東溟祭月典禮乃是從開國之初就決定了的一年一度的盛事,不容任何人破壞和褻瀆,這一點,陛下是否同意?」
嘴角抽動,仟堇強忍著滿腔怒氣,輕輕地點了點頭,然而並未轉身,依舊背對著他。
「那麼陛下是否親自說過要處罰這個突然闖入的女子?」水皇淡然的看著仟堇,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的笑,然而這笑卻讓不遠處站立的無塵微微蹙眉,反觀不知何時已經回了座位的無影,卻是邪笑著對無塵舉了舉手裡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看來,今日他們是有備而來,注定要拖寶兒下水了?
無塵不免憂心地看看仟堇,又看看低著頭不語的寶兒,最後目光鎖定在仟堇身上,想聽他的回答。
「是又怎樣?難道教主要質疑寡人的王權?」仟堇倏然轉身,幽冷的目光對上了水皇略帶笑意的眼眸,渾身緊繃站立不動。
聽著仟堇明顯帶上怒氣的聲音,水皇卻開懷地笑了,笑過一陣後再低頭,臉上卻倏然冰冷,「本座可不敢!不過陛下為了讓眾人信服,那麼就當眾執行吧!除非…她有什麼不可對她用刑的身份?你說是嗎?」幽幽地吐出這一句,水皇轉頭望向一直選擇緘默的朝中大臣們,再問了一句,「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百官麵麵相覷,朝中一直就有黨派之分,而且二十年過去以丞相聶家為首和水月教主的人一直不相上下,勢均力敵,而朝中卻又不少大臣保持著中立,其中就有獨孤慶。他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明,一直以自己的利益為中心,以他為首也有不少大臣保持了中立。而又因為獨孤家曾立大功,開國君王親自下令不得赦免其職責,除非其後代犯了不可饒恕的重罪,否則其子孫享受一世的榮華富貴,且他的手中握有邊關幾十萬人馬的兵權,所以兩邊的人都不敢動他,他才威風凜凜地活到了現在。
他們還在等,等這兩方分出勝負,然後再決定靠向哪一邊,而今日,水皇已經明顯占了上風,先是有眾多百姓的忠心,接著又是仟堇那邊理虧,看來不久之後,這東溟恐怕就要變天了,就光是被妖孽所迷惑這一條,就足夠讓北堂仟堇承受的!
「你…」仟堇平靜的外表下早已情緒洶湧,這一刻,倒中了這個老家夥的奸計了!他要是為了服眾當眾懲罰寶兒,那他是萬萬做不到的,可是他不那麼做,就是要承認寶兒未來國母的身份,那就是間接地承認了她就是迷惑君主,他們口中所謂的妖孽!可惡!今日是他大意了,竟然一步步走進了他布下的圈套!
目光在空氣中與北堂仟堇對峙著,水皇得意地眯了眯眼,心中暗自高興,「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既然教主都說這祭月禮是盛事,那寡人怎可在此地處罰奴婢,那不是玷汙了此地的清幽嗎?切不可因為一個小人無心的過錯而誤了祖宗的清靜!看來還是留著回去處罰吧,至於服不服眾,到時教主可以親自前來觀看,別說寡人小氣了!」仟堇優雅地轉身,依舊示意來人將寶兒帶離,自己則八風不動地往王座上穩穩落座。
這一仗,總算掰回來一局,看著仟堇嘴角冰冷的笑意,水皇的臉色肅了肅。
嗬,這是在變著法的說他小氣?
「陛下,教主,臣有話要說!」正在兩方僵持得緊的時候,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隻見一位著深紫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步伐泰然,緩緩邁步向前,神情間是孤傲也有淡然,卻是那東溟第一權臣獨孤慶。
今日他們倒是都頗為驚奇,因為獨孤慶一直保持中立,從來倒是看著帝王派和教主派鬥得死去活來,今日,他卻率先站了出來,而他今日的態度,無疑將決定中立一派眾多大臣的走向問題,也關係到帝王派和教主派的壯大或是衰弱,可以說,他的決定,事關重大!
朝中百官都停下了爭執,靜靜等著他說話。
「臣以為…如果要解決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不如請出未來的王後娘娘出來做一個解釋不就好了,這樣一來可以讓大家看看她是人是妖,二來可以平息王宮內外不利的流言,三來,便是這今日之事可以讓人再找是否有月神所言的妖孽,然後再處罰這個小宮女可好?」
「獨孤大人,不知這和處罰宮女有何關係!」無塵站了出來,一向溫和的他今日麵色也冰冷起來。他這樣說不是直接將那妖孽一詞扣在了寶兒身上嗎?別說這件事根本解釋不清楚,就算解釋得清楚,寶兒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來!他這分明是想至寶兒於死地,這個獨孤慶,這隻老狐狸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想要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