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受困聞孩啼,廣得民心(1 / 2)
「有什麼事等吃飽了再考慮。」他起身去廚房換了一根勺子。
麵對他的投餵,宛歸雖感尷尬但也沒有推辭,如他所言,尋常時期得特殊對待,行得正坐得端,總不能真因凡俗縟節挨餓受凍吧。
扶蘇倒也細心,餵起飯來不緊不慢,一碗下肚,她的身體好受多了。
「蘇興,你有孩子嗎?」
「嗯?」
「我隻是想知道,若魔神真的覆滅這個世界,你們會如何安置那些小娃娃?」
「自然要戰至最後一刻,你就這麼沒有信心?」
「我不確定能不能打贏,不過即便犧牲性命,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既然有答案,其他的事情便不重要了。」扶蘇收拾了碗筷,又說道,「我沒有孩子,更沒有妻子。」
宛歸笑了笑,「這事一了,你就可以操辦婚事了。」
「行,交給你了。」
兩人說笑著,心情也放鬆下來。
月正當空,姣白聖潔,宛歸望著窗子不自覺想起宸陽仙子,多年以前她也曾與自己一樣踩在這片土地上,望著這輪明月吧。
「主人」
妖枝從她的懷裡鑽出,好不容易積攢的功力毀於一旦,又得從頭修煉,化形之日遙遙無期。
「委屈你了。」
「沒關係,隻要同主人在一起,晚點變成人也不要緊。」
話雖如此,心裡還是很遺憾,不過她可不能喪失鬥誌,轉而提起自己的發現。
「主人,你的氣息又變了呢。」
「變得怎麼樣?」
「嗯,我不知道怎麼說,就是味道變了,這已經是第二次變化了。」
宛歸讓它仔細說說。
「我們初見的時候,你的氣息很淡的,後來隨著玄法的學習,味道就慢慢變甜,像水果一樣,你化名浮歸以後,味道又開始變香,像花朵綻放,是我們魂獸最喜歡的味道了。」
「那現在呢?」
「現在很奇怪,味道極其不穩定,一會香一會甜,一會又香又甜。」
宛歸稍加思索,總結出大概,上次的時間段是在她被羽公子殺死的時候,莫不是現在自己又換了身份?
「我也不懂。」妖枝偷瞄了一眼扶蘇,悄悄問道:「主人,那個人信得過嗎?」
宛歸看著扶蘇的背影,略表惆悵,「我現在也沒什麼值得出賣的。」
「無雙公子消失得好詭異,一點味道也沒留下來。」
「但願青語沒有騙我。」
妖枝並不信賴青語,但現在質疑她隻不過徒增主人的煩惱,也就不再多嘴。
「我們去看看陳佩琪吧。」
想起她的大肚子,妖枝很驚奇,人類寶寶就在小小的空間裡長大,扌莫著肚皮的時候寶寶還踢了它的手。
「寶寶很調皮。」陳佩琪渾身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對待妖枝也很寬容。
宛歸想詢問遊佰生的現狀,又覺得不是時機。扁思璿在旁十分的羨慕,可惜曾祖父下落不明,歡喜中又夾含幾分苦澀。
身旁如此多孕婦,自己卻沒護住一個,宛歸決心如論如何都要保住陳佩琪母子。她來得興起未曾知會扶蘇,禮貌起見還得跑一趟,不料剛出門就被官兵重重圍住。
「你們這是做什麼?」
「聖上有令,命浮歸姑娘即刻進宮見駕!」
「若我說不呢?」
「姑娘,皇命不可違,你若不從,我等隻能動武了。」
「何必執著,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還是離開吧。」
那人卻不聽勸,往左右使了一個眼色,陳佩琪的脖子上便橫了寶劍。
「姑娘若不在意她的性命盡可反抗。」
宛歸苦笑,不愧是姒液的手下,手段同樣卑劣。
「行,我跟你們走。」
「得罪了。」官兵沒有放了陳佩琪,反而拿出鎖鏈綁住宛歸的雙手。
妖枝歷經許多不再莽撞行事,躲在宛歸的懷裡聽她的指示。
「你們當真謹慎。」
「我等也是無奈,家裡老少的性命都在國舅爺的手中,若不聽從調遣……」他有些哽咽,沒有往下講。
宛歸這才明白此事是鄭吉出的頭,她隨即釋然,「罷了,我也不讓你們為難,放了他們,我自然跟你們走一趟。」
有了她的許諾,幾位官頭才放了心,論玄力,他們一行都不夠宛歸殺的,隻是篤定她心係蒼生,不會濫殺無辜,才有那麼一絲勝算。
扁思璿卻不放人,攔住隊伍的去路。宛歸朝她搖了搖頭,方奕唐也勸她莫要逞強。
「當今的皇上性情大變,她真要進了宮如何出得來?」
官兵對宛歸還是敬重的,麵對扁思璿的阻攔不是直接將人拉開,而是齊刷刷看向宛歸,等待她發話。
「姐姐莫急,我此去也不一定會遭受磨難,但若不去不知會連累多少無辜性命,兩廂對比,自然要走一遭。」
「可是!」
「放心,我既進得去就一定出得來。」
正要隨他們前往皇宮,陳佩琪卻突然捂住肚子叫出聲。
「她怕是要生了。」扁思璿臉色一變。
「有什麼事等孩子生完再說。」宛歸不等官兵回復直接抱起陳佩琪沖進屋裡。
方奕唐自知男女有別,自請留下來盯著官兵,免得他們打擾扁思璿接生。
陳佩琪的哭喊聲響徹整個院子上空。
「姐姐,她的情況好像不太對。」宛歸瞧得分明。
扁思璿扌莫了扌莫孕婦的胎位,眉頭皺得更深了,「是橫位!」
宛歸的心裡涼了半截,「那該怎麼做?」
「這是我第一次接生,我沒有什麼把握。」扁思璿實話實說。
「我看過相關的書籍,可以打個下手,但我始終是個門外漢,還是需要你幫她矯正胎位。」宛歸握住她的手,希望她能穩住心神。
「也隻能這樣了。」
陳佩琪痛得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但依舊保持分娩的姿勢。
趁著扁思璿動手的間隙,宛歸利用玄法直接在屋裡燒開水。
「主人,我也想幫忙。」
「你幫她擦擦汗水吧。」
「好嘞。」妖枝為自己能出一份力而竊竊自喜。
「調不過來,脖子的位置卡住了。」扁思璿太過緊張,雙手都在顫抖。
「姐姐,你放輕鬆,深呼吸!」宛歸趕忙幫她平復心情。
「不行,我冷靜不下來。」扁思璿的心態有些崩了,「我母親當時就是這樣去世的。」
宛歸聞言表示理解,繼續為陳佩琪加油鼓勁。
「主人,她的血會不會流光?」
妖枝的驚呼讓她更顯焦慮,屋漏偏逢連夜雨,妖獸嗅著血腥味找了過來,外麵一片混戰。
「恩人,保孩子,幫我保住孩子。」陳佩琪掙紮著說出這句話,下一秒就要暈乎過去了。
「佩琪,你現在可不能暈!」
宛歸叫出了她的名字,叫她好生疑惑,「你認得我?」
「宛歸是我的妹妹。」
「何德何能,謝謝。」
她說得不清不楚,宛歸卻聽明白了意思。
「你再堅持一會,我一定會讓你看見寶寶的,你難道不想看一眼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