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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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晚上的空氣裡裹挾著凜冽的寒意,就連兩側亂七八糟的枯枝都被蘸了幾綹涼,樹影蔫頭巴腦地在地上繞成一團,兩側店鋪的燈光昏黃,仿佛蕭蕭地冒著冷氣,整個場景都流露著一種不祥的氣息。

總覺得身後有人盯著自己,時頌脊背發麻。

這種怪異的感覺已經持續了很多天,這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

時頌咬緊嘴唇加快了腳步,他想回去跟林奕銘打個電話,畢竟他一定會想辦法幫自己的。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心裡不妙的預感愈發明顯。

就在馬上要拐進單元樓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人扣住。

「誰——啊!」

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緊接著嘴就被捂住。

身後的力量不由分說將他拖進了小巷子當中,拚盡全力的掙紮呼救全部被壓製,那雙胳膊扣得他的脖頸生疼。

他被麵朝前扣住肩膀狠狠按在了粗糙的牆上,肩膀被那石頭撞得像是要碎了一般,連帶著心口都突地一跳。

還有別人?

旁邊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讓時頌心裡的不安感愈發擴大,他猝然轉過頭向旁邊看去——

兩個身形極高的男人踱步走了過來,時頌有些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但是他們的眼神裡都帶著明晃晃的惡劣,仿佛看著一個可以隨意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玩物。

「嘖,又瘦了,」其中一個人伸手輕輕地扌莫了扌莫時頌的側臉,慢條斯理道,「真可憐啊。」

惡心而黏膩的觸感讓時頌頭皮發麻。

他忍不住向後躲了躲,眸子裡不受控製地染上了幾分濕意,嗓音軟得要命:「你,你是誰……」

要是照往常,肯定沒有人敢這麼對待他。

但現在的時頌早已經沒有了當初優渥的生活,他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衣,清瘦了不少的身體在寬大的布料下愈發誘人,從麵前男人那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嫩生生的鎖骨,就連抵在男人月匈口前的手指都流露出了一種養尊處優的嬌貴來。

很明顯,是這種過分惹眼的相貌給他帶來了災難。

旁邊的男人像是被誘惑住了一樣,控製不住地用手指抵住了時頌小巧精致的喉結。

他用的力氣很大,時頌又疼又難受,在幾乎要喘不過來氣的時候那人才鬆手,白皙的脖頸上很快留下了紅痕。

這樣的他好像誰都可以欺負,誰都可以肆意揉捏。

「你要乾什麼……」

他們眼睛裡毫不掩飾的惡意簡直讓時頌害怕到了極點。他身上的衣服一點都不擋風,過度的恐懼讓他的身體微微發抖。

他忍不住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努力揚高聲音:「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警告你們,林奕銘不會放過你們的!」

「林奕銘?」

誰知道對麵的人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重復了一遍時頌的話:「人家正值新婚燕爾,跟對象蜜裡調油著呢,你以為他還會像當初一樣護著你?」

「什麼?」

黑暗中,時頌瞬間感覺渾身冰涼,就像是被一盆水從頭潑到了腳,他哆嗦著嘴唇,隻感覺喉口發緊。

看到時頌真的很在意這個,旁邊的人惡劣補充道:「你們看他給蘇唐準備的那場世紀婚禮了沒有?」

「嘖嘖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多明星同時到場,聽說就是因為蘇唐喜歡追星,真是下了血本啊。」

「對啊,以前我還以為他們兩家就像是外界傳的那樣隻是商業聯姻,但自從聽說他親自去給蘇唐挑選了一座島嶼並且用了他的名字命名才明白,真要浪漫還得是林家。」

「我還聽說林夫人直接送了百分之十的股權給蘇唐,看來是真的滿意這個人選呢。」

他們你一眼我一語,把那場豪門的婚姻描述得繪聲繪色。

時頌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心口都痙攣了似的發疼。他的眸子水潤,眼神空茫,神色讓人心疼。

他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林奕銘真的結婚了……」

時頌幾乎真的在眼前看到了兩個人結婚的場麵。

林奕銘一定穿了很得體的黑色西裝,而他身邊則依靠著眉目秀麗的蘇唐,他們一步步地走過鮮花拱門,在眾人的掌聲祝福當中他把戒指戴到了蘇唐手上,並且輕輕地在那手上烙下一個象征著永恆和誓言的口勿。

這些都是林奕銘曾經跟他承諾過的。

時頌感覺自己的心口發緊,空了一整天的胃裡再次泛起了要把他撕裂一樣的疼痛。

劇烈的情緒波動讓他捂住腹部踉蹌著扶住牆半彎著月要,連呼吸都困難極了,就好像是有刀子割過鼻腔。

白天醫院裡給他的癌症診斷書還歷歷在目,裡麵每一項指標都顯示他二十幾歲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未來隻有用最昂貴的藥物好好養著才有多活幾個月的可能。

起初時頌還不肯相信,但現在,這種幾欲滅頂的疼痛終於給時頌帶來了真實感。

最近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自己也是真的要死了。

時頌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妄圖用這種方式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但在這種要將人碾為齏粉的疼痛麵前,這些行為都變成了徒勞。

他這副模樣確實可憐。

但現在京市誰都知道時頌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看到了時頌恨不得上前來狠狠扇兩巴掌向衛家表忠心,隻想讓他再落魄些才好。

三個人眼睛裡的欲望更盛。

時頌長得太好看了,這樣又蠢又壞的小美人明明就應該被圈養,被扣住金鏈子像是金絲雀一樣生活著。

他們想殘忍地把這隻雀兒捉回家剪斷翅膀,用最惡劣的欲望對待他,把他的尊嚴都磋磨殆盡,讓這雙漂亮的眼睛裡隻剩下他們,柔軟的唇隻能向他們求饒。

反正現在的時頌已經沒有了當初可以庇護自己的家世,他現在負債累累流離失所窮到連飯都吃不上隻能勉強住在貧民窟裡,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敢收留他。

讓這樣一個人消失簡直太容易了。

等到時候誰都會認為時頌是想要逃掉衛家的債務所以才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時間久了誰還會記得這樣一隻美麗而又脆弱的金絲雀呢。

「你別難過啊,」那個抵住他的男人笑了笑,惡劣誘導道,「要不跟哥哥們回家,我們幫你還債?」

時頌就算是再傻也能聽出來他話語裡的惡意。他的掙紮更大了些:「滾,你走開!」

可是他這副模樣就像是剛滿月的小奶貓伸著爪子撓人一樣,根本沒有絲毫威懾力,相反更容易讓人起覬覦之心。

「就算是我跟林奕銘分手,難道你們就不怕衛家的人報復你們嗎!你們連衛懷琛都不怕了?」

絕望到極點的時頌拉出了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哆嗦著嗓音威脅道。他的眼睛很亮,乍一看去還真像那麼回事。

但是他的話卻讓對麵的男人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衛家早就不認你了。」

「沒坐牢隻讓你賠兩千萬已經是衛懷琛最心慈手軟的一次了,你還指望著他來救你?哈哈哈哈。」

「不是的……」

意識到自己的底牌都被揭開了之後,時頌咬住了嘴唇。

那穠麗的顏色讓對麵的人眼神愈發幽深。

「聽說衛懷琛已經拿到了衛家的全部財產,對於你……他必然恨之入骨吧。」

「既然他已經擁有了一切,那麼你理應交由我們繼承。」

對麵的男人輕笑著,在他的耳邊呢喃出了他的名字,讓人心口發寒。

「從今天開始,擁有你的人是我們了。」

「時頌。」

……

……

……

京市,鹹雲記。

十月的風把人行道上的銀杏樹都吹得黃了,車碾過落葉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仿佛是鋪了一地的碎金子。微風將喧鬧的人聲掃成了一堆,高高低低抑揚頓挫,滿滿都是煙火氣息。

時頌正看著窗外發呆,耳邊傳來了林奕銘關切的聲音:「頌頌?」

他被嚇了一跳似的回過頭:「啊?」

時頌有些茫然地看著林奕銘,睫毛輕輕地閃爍了一下。

陽光又輕又軟,透過包間雅致的中式花窗落在了他的臉上,明暗交錯。

男生長得漂亮極了,是那種瞬間就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長相。他長到耳垂的發絲細軟飄逸,身上帶著淡淡沐浴露的清香,一雙淺色的眸子在日光下顯得尤其亮。

眼皮上麵則印了顆紅色的小痣,襯得皮膚白皙、五官精致。

這五官長得討巧,任誰看了都想把他捧在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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