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十二下(1 / 2)
今晚,沈墨歸和黎曼一番雲雨後,這才看見沈傾恬發來的求救信息。
為了以防萬一,沈傾恬將手機裡的這條微信,群發給了宋昭意和沈墨歸。
沈墨歸收到信息,第一時間就乘車趕到了尚格娛樂會所。
誰知剛進門,竟撞見眼前這一幕。
宋昭意望向疾疾走來的他,一雙桃花眼睜圓,還未開口,細腕就被沈墨歸一把拽住。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陰森冷厲的氣息,直接將宋昭意往外拉。
「沈墨歸,你放手!」
宋昭意掙脫不開他,被他一路拽著向前走。
急促的腳步落在大理石瓷磚上,夜風吹過耳畔,宋昭意的腕骨被扯得生疼。
正當她疾步向前時,一股力道突然扯過她的另一隻手,迫使她停下腳步。
宋昭意回過頭,隻見裴焰眸色深深,攥緊她的另一側手腕。
他的眼睛盯著她,話卻是對沈墨歸說的:「你要帶她去哪兒?」
「關你什麼事。」沈墨歸陰沉的臉上帶起一絲輕笑,「無論我去哪兒,她都得跟著我。」
「……」
「她是我老婆。」
聞言,裴焰眼底的眸色更加深重。
他和沈墨歸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仿佛電流般滋滋交匯。
周圍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宋昭意心頭惴惴,不禁看向裴焰,朝他搖搖頭。
裴焰攥著她的手,骨節泛白,手背的青筋突起。
似是隱忍許久,最後他隻能緩緩地鬆開她的手。
沈墨歸冷峻的眉梢一挑,拽著宋昭意的手疾步向前走,徒留下裴焰站在燈火通明的走廊上,身影清冷肅立。
片刻後,宋昭意被沈墨歸塞進他那輛勞斯萊斯的後座。
車內光線晦暗,司機早就被沈墨歸一個眼神示意叫下了車。
他倆坐在車後座,悶窒的空氣令宋昭意的呼吸滯了滯。
她的雙手終於被解放,扌莫扌莫自己被攥得生疼的細腕,宋昭意微惱道:「沈墨歸,你到底想乾嘛?」
「我想乾嘛?」沈墨歸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我倒想問問你,你剛剛和那小子膩膩歪歪的,是想乾嘛。」
宋昭意的月匈口躥起無名烈火。
她覺得沈墨歸這個人真是心瞎眼瞎,看什麼都不正常。
她動了動嘴唇,原想跟他解釋自己隻是在幫裴焰療傷,但又覺得白費口舌,索性將話頭咽下。
她思緒流轉,突然就想起什麼,不禁朝沈墨歸問,「恬恬他們人呢?」
「我派人將她們接走了。」沈墨歸嗤笑,「我還以為你和你的小情人在一起,把什麼事都給忘了。」
「他不是我的情人。」宋昭意說,「我對比我年紀小的不感興趣,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救恬恬。」
沈墨歸的食指在玻璃車窗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
「你對他不感興趣?」他扯起唇角,眼裡卻似飛著冰冷的霜,「那你的房間裡怎麼還留著他的西裝外套。」
聞聲,宋昭意震驚地瞪大雙眼。
「你怎麼知道?」
沈墨歸傾身湊近她,下頜緊繃,陰惻惻地吐出聲。
「宋昭意,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
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外麵,到處都有他的眼。
她無處可逃。
沈墨歸折頸,抬起冷白的手指撫上宋昭意的臉,動作輕柔,宛如愛撫一般。
可他吐出的話卻像摻著寒冬的冰碴,冷得瘮人。
「我記得我說過,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宋昭意的心跳漏了一拍,艱澀地咽了咽喉嚨。
她知道沈墨歸要的是一個溫柔聽話的妻子。
這些年她也一直偽裝成體貼的模樣,對他百依百順。
她知道惹怒他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索性順著他,故作低順道:「這次是我做得不對,我以後會改。」
「那你打算怎麼改?」沈墨歸的目光像是蜿蜒的蛇般在她的身上遊弋。
他的語調懶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但帶著特有的危險氣息。
宋昭意濃密的扇睫撲閃了下,硬著頭皮對他說:「我之後會好好反省,不會在你的麵前礙眼。」
聞言,沈墨歸麵上的半點溫存瞬間消逝,換上陰冷的臉色。
他伸出勁臂一把抓住宋昭意的腕骨,將她的雙手攥到一處,猛地往上拉。
宋昭意還未來得及反應,沈墨歸高大的身影就朝她覆了過來,將她困在方寸之地。
她的後背抵在冰冷的車窗前,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得格外稀薄,仿佛隻有他的氣息籠罩著她。
——強勢、陰冷、惡劣得完全不受控製。
沈墨歸死死地攥緊宋昭意的雙手,透著強烈的壓迫感,眼神狠戾,猶如冬夜裡的嚴寒冰霜。
「你是怕礙我的眼,還是不想見到我?」他扯了下額角,「宋昭意,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我沈家的一條狗!」
宋昭意的身子微微顫抖,月匈口氣血翻湧,連帶著眼尾也燒出紅暈。
沈墨歸嘲弄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因為老爺子,你以為我會要你,我巴不得早點跟你離婚。」
沈沛山一直很喜歡宋昭意這個孫媳婦,如果他倆離婚,老爺子肯定不同意,還會怪罪沈墨歸。
如果不是為了爺爺,宋昭意肯定也想和沈墨歸離婚。
待在他這樣一個人身邊,每天就像抱著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引爆。
這麼多年,她也累了。
宋昭意懸著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她微微揚唇:「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總,還會怕跟我離婚?」
沈墨歸還是第一次聽她喊自己作「沈總」。
他冷峻的眉梢挑起:「我不是怕,我留著你自有用處。」
他將宋昭意留在自己的身邊,不僅能遮掩和黎曼的緋聞,還能安撫他的爺爺。
從始至終,她都是他的一枚棋子。
宋昭意深吸了口氣:「既然你有主意,那離不離婚,我都無所謂,隨你。」
沈墨歸眯了眯眼,心裡生出點訝然。
他覺得宋昭意是在虛張聲勢。
以她平日裡的性子,她隻能安分守己地待在他的身邊。
她是不敢和他離婚的。
畢竟離了他,她這隻金絲雀能飛到哪兒,哪兒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簡直是癡人說夢。
—
這一夜,沈墨歸和宋昭意聊得很不愉快。
兩人回到家後,宋昭意也懶得再和他裝,直接進屋回房睡覺去了。
說到底,像他們這樣的塑料夫妻,醒時相看兩相厭,睡時不同枕也不共眠。
實在沒什麼意思。
隔天,宋昭意上完通告,乘著保姆車一路駛到茵山公館來看沈傾恬。
昨晚沈傾恬醉酒的事,宋昭意他們沒敢跟沈沛山說實話。
沈沛山的身體向來不好,他們怕嚇著老爺子,徒惹出病來,於是隻和他說沈傾恬昨晚去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多喝了幾杯酒。
彼時宋昭意坐在沈傾恬房間的布藝沙發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倚靠在床背上的女孩。
「好點了嗎?」宋昭意拿起她桌前放著的一本娛樂雜誌,隨手翻了翻。
沈傾恬蔫巴巴地垮下肩:「昨晚吐了一夜,還是不舒服。」
「活該。」宋昭意放下手裡的雜誌,撇撇嘴道,「你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別人一約你就跟著走。大晚上的去那種地方你也不怕遇到危險。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你都沒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