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養生溫泉酒店二(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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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情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現在掌控《噩夢侵入》的才是真正的係統,而那個具有自我意識的,被謝情命名為夢魘的生物,在與秦沉戰鬥後遭受重創,逃到了這個噩夢裡。

係統把他送來就是為了結束夢魘的。

藝術一點說,他要靠終結噩夢來終結噩夢。

麵對情臣的疑問,謝情簡要解釋道:「那個長著很多觸手的大眼珠逃到了這個世界裡,有人把我們也送了過來,要我們殺死他。」

情臣點了點頭,指著自己視野的右下角說:「所以我總能看見的這個任務麵板也是他安給我的?」

謝情的眼睛睜大了一點。

情臣或許還不太清楚,但謝情很明白,這意味著情臣從噩夢中的nc變成了玩家。

他在現實中也獲得了某種身份。

謝情開始感覺到一種可能性。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然後對情臣說:「你過來站在門口。」

情臣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還是很乖的走過去站住。

謝情往後退了幾步,貼在走廊另一側的牆壁上,眼前逆光的剪影看起來要矮一些,也要青澀纖細一些,但還是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自己看見的是誰。

拚圖缺失的小碎片補上了一塊。

他下意識去扌莫自己頸上的肖像盒鏈墜。

那個應該躺著鏈墜的地方空空盪盪,他隻扌莫到了自己體溫偏低的光滑皮膚。

謝情一愣,身體迅速湧出冷汗。

他的肖像盒鏈墜不見了!

情臣看謝情的臉一下子白下去,額上滲出冷汗,不由被嚇了一跳。他和謝情相處的時間雖然短,但對謝情那樣不管發生什麼都鎮定自若雲淡風輕的模樣印象深刻,在他的意識中,謝情好像永遠不會慌亂。

看到謝情這麼慌,他也有點慌了起來。

「怎麼了?你和我說啊。」

他抱住謝情的肩膀,謝情很瘦,能直接扌莫到纖細的骨骼,在他的手掌下,謝情正在輕輕發著抖。

「你見到我的肖像盒鏈墜了嗎?」謝情著急的指著自己的脖子比劃道。

情臣點了點頭:「我記得爆炸的時候它忽然發出一陣亮光把你包住,然後就消失了,應該是被炸沒了。」

他由衷地加了一句:「還好你沒有受傷。」

謝情是很嬌弱的,不像他這樣皮糙肉厚,爆炸對他來說隻是撓癢癢。

謝情無法共情他的感嘆,原本就很蒼白的臉現在看起來更是白得幾乎要透明了一樣,一點血色都看不見了。

他緊緊抓著情臣的手臂,強迫自己一點一點鎮定下來。

情臣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問道:「那個東西對你很重要?」

謝情沒有動作,他閉著雙眼,情臣可以看見薄薄的眼皮下,謝情的眼球似乎在震顫,可以從此窺見謝情的內心正在遭受著重大的沖擊。

情臣看著謝情,他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分成了兩半,一般因為謝情此刻的狀態而擔憂不已,另一半確在不合時宜的沉醉於謝情的美貌。

他的靈魂似乎漂浮了起來,看著思想正在發生沖撞的自己,難道我是一個變態嗎?

情臣默默地想。

雖然他和謝情認識的時間還很短,但情臣本能地感覺到,謝情並不是一個孱弱的人,他的身體可能不太健康,但卻有著堅韌到讓人懼怕的心靈。

他甚至有一絲沾沾自喜,仿佛謝情的脆弱帶來了一種甜美的感覺。

他隱約感覺到謝情的脆弱和他自己脫不了乾係,雖然他沒有證據,但他就是這麼覺得。

他舍不得謝情難受,但也喜歡他為了自己而難受的模樣。

這種卑劣的欣喜讓他感到內疚。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是幾分鍾的時間,謝情徹底冷靜下來。他慢慢睜開眼睛,藍灰色的眼眸一如以往,平靜而淡漠。

嘴角那絲若有似無的笑容重新掛了回來,情臣有些遺憾。

他喜歡謝情笑,但不是這樣的笑。

「那東西對你很重要嗎?」

情臣又問了一遍。

出乎他的預料,謝情點了點頭,道:「那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留給我的。」

「誰?秦沉嗎?」情臣問。

謝情露出沉思的神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是我哥哥留給我的,至於是不是秦沉,我還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情臣聽不懂,他不太明白人情世故,可以模仿,卻從來沒有感受過真實的人際關係,更別說是家庭關係了。

但就算這樣,他也知道哥哥是血親,謝情怎麼會不知道哥哥是不是秦沉呢?

何況秦沉比謝情還小,年紀大的才是哥哥。

謝情想看時間,下意識去扌莫手機,卻什麼都沒有扌莫到,他想起來1994年的時候手機似乎才剛剛出現,酒店的桌上擺著一個裝電池的電子鍾,已經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上一頓飯是好幾個小時前的事,以他的熱量消耗,他早就餓了。

兩人關上房門,進入就在對門的餐廳,餐廳裡都是旅遊團的人,似乎養生溫泉酒店隻招待了他們這一波客人。

謝情隨意打量了一會兒,拉著情臣在窗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陸翊笙比他們稍晚點到,他在這個團裡似乎沒有熟人,很自然的坐到謝情身邊,看了他們幾眼,羨慕嫉妒地說:「你倆可真高。」

謝情想到日後的陸翊笙,對他說:「你還會再長的。」

陸翊笙瞬間睜大眼睛:「真的?」

謝情想了想,道:「可以長到183,隻比我矮兩公分。」

現在的陸翊笙大概175左右,在九十年代的男性裡已經不算矮了。但他似乎還不滿足。

陸翊笙聽了謝情的話,樂嗬嗬地做了個投籃的姿勢,眨著眼睛問:「你看我有希望當前鋒麼?」

謝情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

陸翊笙亮亮的眼睛立馬黯淡下去,耷拉著眼皮,像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謝情:「我覺得你會成為一個很好的醫生。」

陸翊笙稍微振作了一點,瞪大眼睛問:「你怎麼知道我的第二誌願是做個厲害的醫生?」

謝情裝模作樣的掐起手指,微笑道:「我會算啊。」

情臣看著謝情逗陸翊笙玩兒,心裡突然就覺得堵了起來,他不是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他清楚一件事情,他想獨占謝情。

「峰哥,我好像聞見了血腥味。」

情臣忽然聽到一個女聲。

他的五感非常敏銳,在這個並不算大的餐廳裡,他可以聽清每個人的交談,哪怕是湊耳朵的悄悄話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引起他注意的,是這個女聲聽起來十分焦急,讓他也間接地感覺到了一種急迫。

情臣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眼神忽然定住。

他看見一個和謝情的肖像盒鏈墜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掛在一個魁梧男人的脖子上。

區別隻不過是他的鏈墜看起來要比謝情的更新,更亮,鏈子也不同,不是金鏈,而是一根皮繩。

魁梧大漢察覺到他的目光,下意識把鏈墜塞進衣服裡麵,隻露出脖子上的皮繩。

謝情的鏈墜明明已經在精神病院裡被毀掉了,怎麼會出現在那個魁梧男人身上?

情臣下意識看了一眼謝情,他還在和陸翊笙說話。

想了想,情臣決定先不把這件事告訴謝情,想辦法看一看那到底是不是謝情的東西,如果是,他就搶過來,如果不是,謝情也不會因為鏈墜的事情再引起什麼情緒上的波動。

情臣轉過臉,假裝隻是不經意間看了魁梧大漢一眼,耳朵卻已經豎了起來,小心聽著他們在說什麼話。

「那個小年輕是不是在看你?」

「不,他在看我的鏈墜,可能覺得我這樣的糙漢戴這樣的鏈墜有些奇怪吧,不用管他。你真的聞見了血腥味?」

「嗯,我想任務已經開始了。」

「星眠,你留在這裡,我和小秦上去看看。」

「峰哥,會不會打草驚蛇?我覺得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反正也隻是nc。星眠,你說呢?」

情臣分清了人,年輕男人是小秦,聞見了血腥味的年輕女人是星眠,那個戴著謝情同款的叫峰哥。

「阿政,你有所不知,我們現在進入的是一個剛剛生成的噩夢,裡麵的人不是nc,他們都是和我們一樣的普通人。現在噩夢還沒有把他們徹底同化,隻要能通關噩夢,他們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如果我們失敗,他們就會成為噩夢的一部分,變成你所謂的nc。我們檢測不到新生的噩夢,每次等我們這些收債人進入噩夢的時候,噩夢已經生成了,被它吞噬的普通人也已經被噩夢異化。這次機會難得,我們不僅可以阻止噩夢生成,還能救回他們,所以我們不能不管他們,你也不能把他們當成nc對待,你明白了嗎?」

那個叫星眠的女人說得又快又急,但情臣全都聽清楚了。

「咦,怎麼還有人沒來,是不是睡著了。」導遊說。

桌上的菜已經擺得差不多了,導遊站起身來,道:「我去叫一下沒來的人,麻煩大家再等他們幾分鍾。」

其他遊客都答應著說:「放心,人齊了才開飯的道理我們是懂的。」

聽到導遊的話,星眠立刻站起來,笑嘻嘻地說:「我記得沒來的那兩個住的是六樓,你都懷孕了就別爬那麼高的樓梯了,我去叫,你告訴我房號。」

她給峰哥打了個顏色,魁梧男人立刻接話:「是啊,你坐著吧,我們去叫。」導遊告訴了她們房號,他們兩個人快步出去。

沒過多久,情臣就聽見了一聲尖利的叫聲,中氣十足,裡麵沒有恐懼,反而充滿憤怒。

遊客們頓時騷動起來。

「發生什麼了?」

「怎麼了怎麼了?」

「誰在叫啊!」

咚咚咚咚咚,是人從樓梯上跑下來的聲音。

情臣看見星眠一頭撞進來,帶著表演性質的恐懼情緒大喊:「不好了,他們死了!兩個都死了,快打電話報警!」

這動靜引來了酒店的人。

謝情看見個熟麵孔。其中兩個他隻在照片上見過,另一個他見到的是中年版本。

鍾愛佳,鍾愛國,還有鍾愛國的女友,蘇愛玲。

「怎麼了?我是酒店經理。」鍾愛國問。

孟星眠捂著月匈口,裝出萬分恐懼的樣子:「剛剛我幫導遊去叫六樓人,一上去就發現門沒鎖,兩個人已經死在裡麵了。」

這話一說,大家都焦躁不安了起來,不約而同想上樓去看看。

星眠站在餐廳門口說:「他們的死狀非常恐怖,我建議你們不要去看,會讓你們做一輩子的噩夢。」

她話說得十分篤定,站起來的人們麵麵相覷,又都猶豫著坐了下去。

謝情站起來道:「我是醫生。」

他扯了一把情臣,「這是我的實習生,我們上去看看。」

孟星眠點了點頭。

蘇愛玲道:「我也去!」

鍾愛國連忙拉住她,「你沒聽見這姑娘說很恐怖嗎?你去乾什麼?」

蘇愛玲從他手裡把自己的袖子追出來,非常堅定地說:「我有我的道理,等會兒再具體說。」

她看起來非常地擔心,甚至非常恐懼。

似乎她知道些什麼。

謝情打頭沖了上去,他沒跑幾步就被情臣一把抱起來,情臣的速度比他更快。

「你身體不好,別這麼跑。」

他現在還能想到剛剛謝情那滿麵蒼白的模樣,脆弱得讓他心悸。

情臣速度很快,把所有人甩在身後,他邊跑,邊低聲把自己剛剛聽見的事情原樣告訴了謝情。

他的身體素質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帶著謝情疾奔,說話仍然絲毫不喘。

謝情頓時確定那個看起來非常警覺的人的身份。

孟星眠、秦政、趙立峰一定都是長城的收債人,是秦沉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同事。

趙立峰站在門口,目光銳利,被情臣那非人的速度驚訝到。

情臣把謝情放下來,謝情道:「我是醫生,這是我的實習生,麻煩讓我們進去看一看。」

趙立峰猶豫片刻,讓出門口,說:「裡麵的場景非常恐怖,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謝情:「你放心吧,我們是專業的。」

趙立峰不放心。

等謝情和情臣進去,他就站在兩人身後,兩手微微張開,隨時準備接住有可能暈倒的人,另外也要防著他們驚訝之餘做出什麼破壞現場的舉動。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這兩個人絲毫沒有露出害怕或者不適的模樣,甚至比初見殺人現場的他和孟星眠還表現得冷靜。謝情和情臣無論身高還是樣貌都很紮眼,趙立峰早就注意到這兩個人了,現在看到他們冷靜的模樣,隱隱動了些心思。

這次噩夢裡有很多普通群眾,他們個想要保住所有人的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們需要同盟。

冷靜、自製的人,適合成為同盟。如果還具備同情心與智商的話,就更好了。

他剛剛就注意到了,雖然謝情看起來有些病弱,也沒有主動和任何人交談,但大概是過於出眾的容貌的關係,其他的遊客都會忍不住注意他。

隻要操作得當,他就可以讓謝情成為這群遊客的領導人,從而掌控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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