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 / 2)
謝景安:「出去擺攤了。」父母去世後,家裡欠下一大筆債。為了還債,他爺爺乾過很多雜工,後來年齡實在是太大了,就用三輪車弄了一個流動的煎餅攤,這些年掙得錢基本上都拿去還債了。
是個比較辛苦的活計,有時還得躲避城管,不過好在有了收入,爺爺興致很高。
謝景安自豪地說:「我爺爺的手藝很高,下次讓你專門給你做個煎餅。」話還未落音,他就後悔起來。這種含有下一次的話總是有歧義,他沒想過讓蘇淺易再來。
蘇淺易則道:「那好,我過幾天再來看望爺爺。」
謝景安輕輕點了點頭。
這次見麵還是很愉快的,成果也令蘇淺易滿意。
他並沒有呆很久,他不知道謝景安有沒有別的事忙,於是在一個很合適的時間,他起身同謝景安說了離開的話。
謝景安怕他迷路,特意送他到前麵的大街上。
等他坐上車,謝景安笑著和他揮了揮手。
車子行使到看不見謝景安的身影後,蘇淺易臉上刻意維持的表情消失了。
那個心智隻有幾歲的小傻子把謝景安當做最親近的人,這是很純粹的感情,並沒有摻雜其他。
他清醒後還是這樣的想法,謝景安是對他很重要的人,所以很多事,例如他爺爺的身體情況他都會參合進去。
畢竟那是謝景安唯一的親人,而且十分疼愛他。
所以繼續和謝景安接觸勢在必行,至於其他,他不作也沒時間考慮。
誰也不知道二十一那年他還會不會因為某些事被傷到腦袋,這兩年的時間他要做的事太多,他要在一切還沒有發生前解決掉所有危機。
--
付過車費後,蘇淺易進了小區。
司機有些羨慕地看著他的背影,這一片是有名的富人區,光是每平米的房價他是想也不敢想。
不過司機很快就收拾好心情了,羨慕歸羨慕,自己的日子還得自己過。
載一個富家小少爺回家,說到底也隻是同行聊天時一個話題。
回到家裡,太陽還沒有落山,房內特意請來的廚師已經在開放式廚房前忙碌起來。
因為請的是親戚好友,所以菜式並不刻意,除了幾道必要的菜,其他都由廚師發揮。院子裡還擺放了燒烤架、冰鎮好的果汁和酒。
被邀請的人陸陸續續的前來,因為是慶祝蘇淺易高考的宴席,所以前來的人都對蘇淺易說著前途無量之類的話,還有人感慨蘇閒虎父無犬子。
這世上沒有人不喜歡好聽話,蘇閒也不例外,更何況是誇贊自家兒子的話,臉上的笑都多了不少。
這裡麵有真心朋友,也有披著羊皮的狼。
一些聞到鮮血味道的狼,在蘇氏剛出現問題時就露出了自己鋒利的牙齒。他們都想吞食蘇氏,分割它的市場占有率,擴大自己的生意圈。
裡麵不乏有曾陷入危機被蘇閒伸手幫助過的人。
望著眼前言笑晏晏的一群人,想著他們日後的嘴臉,蘇淺易垂下眼眸。
一個都跑不掉。
「發什麼呆呢?」有些無聊的陳堯走到他跟前撞了撞他的胳膊問。
「沒什麼。」蘇淺易:「覺得沒意思罷了。」
陳堯很是同意:「等過兩天哥們帶你去見點有意思的。」
蘇淺易笑著同意。
他和陳堯很多年沒見了。
陳家做酒店、超市連鎖的生意,和蘇家有合作關係,兩家關係一直不錯。
陳堯和蘇淺易算是一起長大的,關係還不錯。陳堯愛玩、脾氣暴躁、缺點一大堆,為人十分仗義。自從陳父私生女被曝光後,他就一直和陳父不對付。
蘇家出事,陳家第一時間和蘇家做了生意切割。陳堯當著記者的麵找他爹理論,說他爹落井下石,被他爹當眾狠狠甩了一巴掌,被保鏢捆著扔到國外,甚至還揚言不會給他半分錢。
事情被報道出來後被人討論的沸沸揚揚。
蘇家大廈將傾,陳家選擇自保無可厚非。
隻是身而為人,情感很復雜,所以對陳堯,他仍舊會當兄弟。
至於陳家,那隻是陳家。
兩人低聲說話時蘇淺易的外祖父、外祖母、舅舅季怡安、表哥季文思也到了,舅媽肖絮沒有來。
蘇閒和季怡晴迎了上去,蘇靖跑到季文思跟前,一臉高興。
看到這一幕,蘇淺易也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季文思給蘇靖帶了禮物,是一雙球鞋,很有名的鞋子,不過並非限量版,並非蘇靖心頭好。
蘇靖看了眼嘟囔道:「表哥你的錢自己留著用就好,不要給我買這些了。」
季文思臉上掛著斯文敗類的笑:「這是我送給弟弟你的禮物,我樂意花這個錢。」
蘇靖眨了下眼實話實說:「可是表哥,外祖父總是說你的工資不高,要是再給我買兩雙鞋就沒錢了,你就不能存錢了。我讓我媽給我買了限量款,下次不要破費了。」
季文思的臉僵了下,看了眼房內來來往往的人,見無人特別注意他們,他輕聲笑道:「沒關係,下次我也給你買限量款的。」
蘇淺易就是在這個時候走上前的,看著季文思不大好看的臉色,還有什麼都不知道的蘇靖,他輕嗤一聲。
聲音不大,卻足夠身邊的人聽到,一時間幾人都看向他。
季文思看到是他,立刻收斂了表情朝他打了個招呼。
蘇淺易挑了下眉。
這時老太太看著蘇閒和季怡晴小聲嘀咕:「這升學宴辦得真熱鬧,當初文思考上學,我和你爸就說給他辦個體麵的升學宴,不過你哥和你嫂子覺得沒必要就算了。早知道這麼熱鬧,就該好好辦這個升學宴,可惜把文思這場熱鬧給耽誤過去了。」
這話一出,蘇閒和季怡晴臉上的表情頓時淡了兩分。
季怡安忙道:「辦不辦都一樣。」
老太太臉色還是有些不高興,季怡安隻能尷尬的看著蘇閒和季怡晴表示無奈。
老太太年紀大了,又疼愛孫子,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老爺子則皺著眉頭道:「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以後他們多幫襯著點文思就是了。」
季文思在一旁靦腆笑了笑。
蘇淺易看了他一眼,上輩子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湊上來,所以也沒有聽到這些話。他記得宴會後父母和他們發生了不愉快的事兒,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在他家裡他的喜宴上,大家同樣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非得慣著他。
憑他不要臉?憑他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