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番外二（2 / 2）
看著這個小蛋糕，他緩了下神，看向對麵的人，笑問，「因為補的是小時候的生日，所以才個頭這個小？」
宋棠不置可否，總要做個區分嘛。
他略有些感慨道：「小時候的你一定很乖、很可愛。」
「可能？」方鶴寧倒是很少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也越來越少想起自己的父母，他接過宋棠遞來的蛋糕刀，切了紅絲絨的蛋糕，先給了對方一塊兒，坦言道，「我不是很記得了。」
「我是很想看看你小時候什麼樣子的，有沒有照片？我都沒見過。」
「方家大概有一些，有機會我拿回來。」
察覺出方鶴寧在提起方家時微微波動的情緒，宋棠略一頓，轉口道：「我想看照片是因為你，說到底，我眼前的你才是最重要的，照片看不看都沒關係。」
方鶴寧略頓了下，隨後挪動椅子湊過去跟宋棠靠在一起，看著對方的側臉，越看越喜歡，這張臉就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看，看多久他都不會膩。
好看的皮囊是表麵的，真正吸引他的是宋棠眼角眉梢處流露出來的神情和氣質。
他輕笑道：「我知道，一些照片而已，該拿回來就拿回來，你想看，那就有拿回來的必要，你想了解完全的我，我高興都來不及，別多想，我安排人去拿，也不會跟沒必要見的人打照麵。」
宋棠沉默了會兒，道：「我是又想到……看見照片裡的他們，會讓你心情不好。」
方鶴寧握住宋棠放在腿上的那隻手，將對方蜷起的手指揉開，溫聲解釋，「以前會，現在不會，你在我身邊，那些過去的晦暗與陰霾我就能坦然麵對。」
他承認，他的父母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他情緒不穩定的導火索，但是現在、以後，再也不會了。
因為生命的虛度與毫無意義，才會糾纏於沒必要的瑣事。
在有了宋棠之後，對方填補了他心裡所有的空洞，被愛包裹的心哪兒還有精力去為不值得的人煩惱？他沒那個閒時間可供浪費。
正因為宋棠在他身邊，他才能夠選擇完全放下，不再耿耿於懷自己沒有得到的某些東西。
宋棠聽著，心裡暖暖軟軟，他的手在方鶴寧手裡翻了個方向，手心向上，掌心貼著掌心，十指相扣，「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能作為對方在這個世界上的依戀，能承接住這份深重的感情，他很高興也很慶幸，以前不能確定的，現在不用再有任何的懷疑了。
他沒辦法做到把愛天天掛在嘴邊，但他知道他的愛人一定都明白。
方鶴寧今晚上的嘴角就沒壓下去過，他扣緊了宋棠的手，「所以，其實說實話，比起生日，我更願意過我們的周年紀念日，這是屬於我們的。」
宋棠是很想幫方鶴寧彌補童年的缺憾，不過想想也是，總要往前看，他順著對方的話道：「那周年紀念日交給你來安排？」
方鶴寧自然答應，今年才是一周年，以後他們還有很多個紀念日，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
春末的風已經帶上了夏的暖潤，微風剛剛好，可撩動心弦的又哪裡是風呢？
一頓晚餐，以兩人分吃了那份小巧的乳酪蛋糕結束。
宋棠靠在方鶴寧懷裡緩了半天，呼吸才堪堪平復下來，他惦記著準備好的東西，拉著對方站起來，「走吧，我帶你去看看看生日禮物。」
方鶴寧握緊了相牽的手，離開露台前又望了眼桌上空掉的骨瓷碟子。
他的童年？三言兩語就帶過去了，沒什麼值得懷念與訴說的，真要說，也全是冰冷與苦澀。
可是，和宋棠分吃掉那塊甜香的小蛋糕，似乎那些他已經不在意的冷和苦，都被一並消融掉——可以真正地過去了。
宋棠牽著方鶴寧一路走到書房，走過充當隔斷的置物架，掛在牆上的一副裝裱好的作品就映入了眼簾。
是一副衍紙作品。
走近後，方鶴寧仔細打量著這副衍紙作品，應該是根據他們的一張結婚照設計的，兩人貼靠在一起，親密無間，主要在麵部用了線稿，其餘部分都是用衍紙勾勒、填充出來的。
他看向身邊的宋棠，直言道：「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宋棠鬆了口氣，微微彎起眉眼，「喜歡就好，線稿是一位粉絲幫忙畫的，我給她寄了兩張我們的合照。」
之前他們結婚的時候，低調是低調，但結婚照和寫真集一樣都沒少，他沒辦法麵對鏡頭，但看著自己的愛人就一點都不緊張。
方鶴寧用其中幾張發了動態，粉絲們一下炸了鍋，發行是不可能公開發行的，就搞了個抽獎，這個粉絲當初沒抽到，一直挺遺憾的，這回是正巧了。
「挺好。」方鶴寧把宋棠帶進懷裡，從後麵把人抱住，他靠在懷裡人肩上，看著這副衍紙作品，很滿意。
除了滿意這份作品本身，還有宋棠願意主動跟別人溝通交流這點，這很好，朋友不在多，有就行了，適當跟友好的網友們聊聊是好事兒。
宋棠往後靠在方鶴寧的肩上，偏過頭靠在對方頸側，略微眯起眼，抬手搭在方鶴寧圈著自己的手臂上。
在這方靜謐氛圍中，方鶴寧眼底的冷沉被暖色所取代，呈現出一片柔和。
柔和中又是毫不遮掩的占有欲。
他貼在宋棠耳邊，輕聲開口，「寶貝，你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可我還想再要一個。」
輕而溫的氣息撲在耳廓上，宋棠的眼睫沒忍住抖了下，但沒躲開，「有蛋糕，還有這副衍紙，還不夠啊？」
「不夠。」
宋棠好心情地輕笑了聲，臉上一貫防備疏離的冷淡一點都看不見，呈現出一種因為安心才有的閒適坦然，「行，你生日，你說了算。」
方鶴寧扣著宋棠的後頸，四目相對，「乖棠棠，最好的生日禮物，最好的禮物……是你，你給嗎？」
宋棠有幾分羞窘，方鶴寧眼裡的愛意和占有欲明晃晃的，他抿了抿唇辯駁道：「已經是你的了，哪兒有再給的道理。」
「你剛才還說我說了算。」
宋棠眨了眨眼，「你這是得寸進尺，胡攪蠻纏。」
「嗯，對，沒錯。」
宋棠啞然。
方鶴寧追問道：「給嗎？」
宋棠緩緩深吸了口氣，「給，但是我話說在前麵，明年你不能再說……再說這個了。」
方鶴寧笑了聲，隨即口勿過去，「寶貝，明年的事情當然是等到明年再說，現在我要開始拆我的禮物了……」
他的尾音消失在愛人的唇瓣間，帶著親昵與坦誠熾烈的愛意。
夜色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