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棋盤博弈,勝負幾何未知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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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越不可置否笑道:「商羽覺得慕北陵是否真心攻朝?」

楚商羽不假思索笑道:「殿下已有答案,何必再問屬下,屬下隻覺得這場博弈的勝負之數看似在慕北陵手中,實則掌握在殿下手中。」

武越饒有興致,「哦?說說。」

楚商羽道:「慕北陵天縱將才,但他並無舉兵之本,若是殿下有朝一日喻之為叛逆,天下得而誅之,不過在此之前,他確實是攻朝的一大助力,所謂名不正言不順,與其說此戰結果掌握在慕北陵手中,不如說是他慕北陵的將來掌握在殿下手中,所以看上去五五的局麵,實掌握在殿下手中。」

楚商羽見武越笑而不答,繼續說道:「慕北陵此次出兵是十五萬,加上壁赤和薊城的部隊,總共不超過三十萬,隻要殿下一舉攻破朝城,號令天下之時,憑殿下尊貴身份,百侯來朝,不怕他慕北陵不就範,到時候,壁赤,薊城,扶蘇,皆歸於殿下囊中,二十五萬的軍隊也不過甕中之鱉,不足畏懼。」

武越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楚商羽道:「壁赤之戰,慕北陵效仿元祖先王火燒連營,高傳尉遲鏡奔襲壁赤時,武蠻繞過飛鶴山,直取薊城,實則不敢和高傳尉遲鏡正麵交鋒,屬下聽說尉遲高傳部也是慕北陵兵不血刃拿下,究其原因隻因為尉遲鏡那道將令,屬下以為,若是尉遲鏡全力進攻壁赤,勝負之數確實不得而知。」

「誠然最後的勝者是慕北陵,但也是勝之不武,所以屬下以為,區區慕北陵不足畏懼。」

武越平靜道:「商羽別忘了,一個尉遲鏡,一個孫雲浪,一個祝烽火,都是折在慕北陵手下。」

楚商羽傲然道:「幾個數典忘宗的老家夥而已。」

武越沉默不語,隻是狹長的眼眸中閃著思索目芒。

數典忘宗,勝之不武,如果什麼人真將這些烙印打在慕北陵身上,或許最後會死的很慘,武越依稀記得那封來自壁赤大通商會的密函,上麵寥寥幾字,「慕北陵,強悍如斯」。

阮元倉促發出的密函意味深長,所以武越寧願冒著被慕北陵懷疑的危險,也要招阮元來臨水問個清楚。

「阮元現在何處?」

佝僂老人適時接話,聲音嘶啞至極,宛如出自九幽,「正在臨水大通商會分部。」

武越點頭道:「立刻讓他過來,有的東西,孤必須聽他親口所述才能安心。」

佝僂老人已經習慣自己主子說一不二的性格,施以正宗的萬福之禮,躬身退下。

……

傾盆大雨終於逐漸收斂起肆掠大地的意圖,夕陽破開雲層,灑下萬丈霞芒,西邊整個天際都被映的火紅,好像那個地方剛剛經歷過一場嗜血鏖戰。

五百鐵騎離開破敗的城隍廟重新啟程,馬蹄踏著泥濘渾水,頭頂上,烏青隼展翼盤旋,四方鳥雀不敢靠近百丈。

一行鐵騎,一鳥,筆直朝東北方向疾馳而去。

駐紮在朝城以南的四旗大營中,今天已經是皇甫方士第三次登上名為南麓的丘陵頂端,翹首西望。

翻過伏龍脈後再往前約莫三百裡,就是朝城境內,一望無際的平原一直延伸到天邊,廣袤的大地上隻有幾處勉強能稱之為丘陵的起伏地勢,這條橫亙在平原上的丘陵被冠以南麓之名。雖然離「麓」字相差十萬八千裡。

皇甫方士立在最高那座丘陵頂端,西邊盡頭是那輪即將落下山脈的血紅夕陽。趙勝,任君,雷天瀑,尹磊立在旁側,眼神中包含翹望之色。

趙勝雙手握著一件錦緞綢袍,緩緩走到皇甫方士身後,將錦緞綢袍披在後者肩上,輕聲說道:「先生,起風了,回去吧。」

黑白雙發的中年人淡淡應了聲,腳下卻沒移動分毫,「已經五天了,主上差不多該回來了。」

中年人伸手係上綢袍係頸,轉身輕言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再等等。」

趙勝沒有搭話,立在身後一動不動。

中年人也不勸解,視線依舊朝西眺望。

丘陵下不遠處,營地中已經燃起篝火,燒的通旺的火光將整個南麓照的如白晝一般,巡邏士兵持槍來回在營地四方,不敢懈怠。

黑白雙發的中年淺淺嘆口氣,然而那嘆息聲還未完全落下,西方地平線上突然閃現出的火光令他神色一凜。

笑容旋即浮現。

陰霾豁然消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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