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鞋底暗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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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七尺之軀圈在麻袋裡,透不過氣來,難受極了。我全身已疼痛到麻木的狀態。他們把我當做了啞巴。我的嘴巴是張著的,可以大喊小叫,但我卻不能喊叫。

我嘴裡塞滿了泥土和草葉,透不過氣來,鼻孔裡就喘出厚重的粗氣。我的心髒難受得像有無數馬蹄踐踏而過,踏出了點點血跡。我不敢掙紮,掙紮就會發出聲響。有聲響的東西最易引人警惕,惹人注目,也最易成為攻擊的目標。

叫花子吼道,老子抬著累死了,你在袋子裡享清福,動,動什麼動!

大頭矮個子抬著我,手腕上一顛一覆的。這動來動去的顛覆,是來自他的不協調,而並非我在麻袋裡掙紮所致。叫花子的吼,激起了我心中的怨恨。

瘦高個幾次用柳葉劍尖端部分捅我的頭部。我並不害怕,如果害怕,他們早就把我一劍結束了。他撇著鴨腔說,往那深穀裡丟了省心。

抬著我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們實在是不想抬我了。瘦高個要丟下我的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自他看上我的柳葉劍後,他的整個心思就在謀我的這把劍上。他也許在想,如果我活下來,說不定柳葉劍又會回到我的手上。他的小心眼也許就是他殘忍的源泉。

彪形大漢臉寬嘴闊唇厚,回旋著厚重的鼻音,催抬我的人快走,說不要偷懶,鵬哥正是用人之際。我對這肥豬一樣的大漢,所說的話產生了一絲好感。

抬我前進的腳步越來越快。黑夜正像一張大網撒下來,鳳棲山的密林深處隱隱傳來了低沉而恐懼的聲音。像是虎狼的聲音,又像是原始森林裡晚風的貼地而行。

我突然被擱淺在一棵小樹的枝椏上了。樹枝的力量正好托起我,一上一下地隨風起伏。

我傾聽風一樣的雜亂腳步遠去了。有人從樹枝上把我取了下來。

我從灰仆仆的麻袋裡鑽出來,看到樹枝下的萬丈懸崖,才猛然感覺到這一幕比劍架在脖子上還可怕。

救我的人說,壯士受驚了。

我忙抱拳施禮道,多謝恩人。

他說,壯士不必多禮。

我問恩人貴姓名誰?

他說,免貴姓北,名一俠。

我說,北壯士北恩人,今恩何以為報?

他說,壯士不必客氣。今日路過此地,見前麵有一具無頭屍體,就跟了過來。沒想到,趕走了鬆鼠和強盜,卻有緣結識了壯士。

我揉揉生痛的雙眼。看著快人快語的北一俠,不知說什麼好。

北一俠英俊中透出秀氣,比我矮一點,瘦一點,白許多,瓜子臉,丹鳳眼,新月眉,伏犀鼻,唇紅齒白,目光如炬,顯得特別精神。

身旁拂過一聲哀嘆。我低頭就看見了,剛才抬我的那個小矮人了。他低頭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他的頭發很長,雜亂無章。剛才還趾高氣揚的,一下子就變了神態,像一條逼上岸的魚,流著淚水。

我反復吐著口中粘糊糊的泥土和草屑。狐疑的目光更加狐疑起來。

北一俠說這小子中了他的暗器,逃不脫啦。他說本想要了那肥豬的命的,沒想到這小子丟下手上的麻袋,擋了過去,救了那肥豬的命。這就是江湖規矩,生死相許。

北一俠走到小矮人身邊,給他的右眼包紮上。小矮人的左眼球掛在了眼眶之外,血糊淋當的,像是**上的一顆爛痣,算是沒了。北一俠說,回家吧,別跟「溫神豹」乾了。小矮人連連點頭,真誠得像是北一俠的兒子。他又不敢相信似的緩慢地起身退出了這片漸漸歸於幽靜的密林,像一隻受傷的老鬆鼠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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