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勾魂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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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青龍洞已是下半夜。索溪峪的溪水唱著大山深處一支寂寞的歌。

青龍洞洞口很小。一次擠壓也隻能容下兩三個人並排進入,可裡麵很大,分出了四五個小洞,可以住下幾十個人的。我躺在最裡麵的一個小洞裡,不冷不熱,安安靜靜。仿佛地下龍宮一角。

第二天的中午我才睡眼醒忪。望著小小洞口的亮光,想出去走走。從石板床上坐起來,低頭就看見一木桶水,黑色的。旁邊的石鎖上還放著一條土布洗臉巾,黑色的。這洞中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什麼東西都變成了黑色。熟悉的人溫馨,陌生的人恐怖。我處於這兩者之間,心浮著,像浮萍。

我走出洞口,倒洗臉水,就看見了洞口旁邊搭的很大的一個茅屋。炊煙彌漫在細細的茅草縫裡。我嗅到了一股濃香的包穀米飯金黃色的味道。微風吹過,一股草藥的清香,也鑽進了我的鼻孔裡。我在洞口顯得十分拘束,不敢亂走。我折進洞裡,有人就隨我進來了,給我端進來一碗草藥水。我沒有來得及回頭就說,一俠弟你也累了,我自己來!

來人哈哈大笑起來,洞中的笑也是黑色的。他說,我是「北一俠」的弟弟北一林。

我回頭一看,黑洞中站立著好一個英氣少年,眉清目秀,霸氣逼人。從神情臉色上看,果然要比北一俠年輕很多。我說,對不起,你哥到哪裡去了?北一林沒有回答我,也許他是沒有聽見我的問話。他把藥碗一塞進我的手上,就孩子氣地哈哈大笑著出洞了。我望了一眼洞口的亮光,心裡麵也就落下來一塊亮光。我弄不明白,北一林怎麼這麼愛笑。簡直像個小笑神。

我把藥湯一口氣灌進了喉嚨管,嘴角邊撲出了一股湯水。我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藥湯就抹乾淨了。望著洞壁四周灰暗的手掌印,洞內黑色的石鎖,這些都是習武之人留下的痕跡與武器。我是一個習武如洗臉的人,一日不練心裡就像燃起了火苗子似的焦灼。我伸伸雙手,情不自禁地蹲下去,想侍弄侍弄這個黑色的石鎖。

我的月要剛彎成犁轅的弧形。洞口一閃,伸進來北一林的腦袋。他朝洞裡喊,大哥——吃飯。我應聲,好哎——

我貓月要鑽出洞口,就看見北一俠在曬衣服。他回過頭,沖我一笑,說,大哥你總算睡了幾個時辰的好覺。他又指著忙進忙出的少年說,這是我的弟弟。

我說,我們已經認識了。先前我沒注意,現在看北一林的腳步總是邁著豹步,來無影去無蹤。我的心裡對他也產生了三分敬意,有誌不在年高嘛。

好香的午餐。我自從過上逃亡生活後,就再也沒有吃到這樣香噴噴的飯菜了。菜飯剛上口,索溪峪村子裡就來了一個小男孩,說村子裡出了事,請北一俠去說說公道話。

北一俠對報信的小男孩說,北一林去行不行?小男孩點點頭。北一林有點不願去。北一俠說,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多幫助村子裡的人,就是給自己多積德。多積德,你的根才在這一方山水裡紮得深。北一林無可奈何地去了,他要接受北一俠對他的磨練。走時,他還對北一俠扮了一個鬼臉。

一個小黑點消失在了我的視野。我對北一俠說,你對弟弟夠厲害的呀。

北一俠說,沒有辦法,父母離開人世時,他才六歲,現在已十多歲了,也該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了。北一俠說他父親從小就疼這個兒子,最放不下心的也是這個兒子。北一俠的口氣就像北一林的父親。但我分明聽出了他口氣中又多了一種比當父親的還要細膩的東西。仿佛六月的驕陽下,多了一絲和煦的清風。

飯桌上最易打開話匣子。我有一肚子話要說。這幾天來,一路風塵仆仆,一路遭遇不測,哪有時間談心?我的話頭啟齒了,就像關閉了很久的鳥兒,馬上就要飛出口。可就在這時,黃龍洞來人請北一俠去商量事情。他隻好匆匆忙忙扒了一碗飯,一彈身。就去了黃龍洞。

北一俠走時,囑我不可動武動氣,要靜下心來靜養。他說昨晚趁我熟睡時給我上了一次藥,今晚等他回來再上一次。我點點頭。北一俠風一樣吹走了。我的左月匈腔有點微微的發癢。我把手伸進月匈前,又縮了回來。北一俠的話,仍在我的耳邊回響,說癢癢就是在長肉,不可亂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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