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各顯神通(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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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曳的燭光照在宋光明的臉上,更照在他的心裡,苗惟妙深情的目光讓他感到似曾相識又恍若隔世。時光不可倒退,往昔已經變成了一種痛苦的記憶,當他預感到自己就要重溫那段至死不忘的溫存的時候,宋光明終於丟盔卸甲,不能自控了。

「謝謝你,苗惟妙。」宋光明淚眼蒙矓,一口氣吹滅了蠟燭,說。

苗惟妙的眼睛也潮濕起來,她端起酒杯,說:「宋光明,我真誠地祝你生日快樂。」

宋光明強忍眼淚,舉杯與苗惟妙輕輕地一碰,說:「謝謝!」

苗惟妙與宋光明默默無語,誰也沒有勇氣去看對方,隻是低頭飲了口酒。良久,苗惟妙才抬起頭來,目光再次落在宋光明的臉上。她發現,宋光明的麵容疲憊而憔悴,陰霾密布,毫無生氣。她覺得,宋光明明顯地蒼老了,就像一個久病初愈的病人。她知道,這一切都與她有關,她是摧垮宋光明的罪魁禍首。但是,兩年多過去了,宋光明仍然沒有恢復元氣,似乎還停滯在失戀的苦痛裡,又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宋光明,你過得好嗎?」苗惟妙這麼想著,就心懷愧疚地問。

我過得好嗎?宋光明無法回答。他隻知道,他的心早就伴隨著愛情的死亡而死亡了。事到如今,宋光明已經得知了苗惟妙當年離他而去的理由,他是農民的兒子,他不能為苗惟妙在水城安排一個好的工作,他就應該將自己的愛情拱手讓出,自己獨受磨難。士可殺而不可辱,苗惟妙的行動正是對他最大的汙辱。在功利麵前,愛情不過是牆頭上的一棵小草,弱不禁風,岌岌可危。他對愛情已經絕望,但對生活卻充滿希望,宋光明意識到,他不可能改變他父親的身份,但是,他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他現在已經成了係主任鍾玉坤教授的得意門生,在他所攻讀的醫學影像學專業中已經初露鋒芒,他相信,在不遠的將來,他定會成為人們尊敬的專家泰鬥。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苗惟妙,我不回答可以嗎?」宋光明神情木然地說。

苗惟妙遲疑了一會兒,說:「宋光明,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宋光明覺得,苗惟妙這是在明知故問。他環視了下自己租的這間簡陋的小屋,試圖對苗惟妙當年的選擇做出恰如其分的評判。他想,如果苗惟妙崇尚愛情,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她現在很可能還是待業在家,他們肯定會擠在這間房子裡,過著清貧而艱難的生活。他渴望享受愛情,但是,倘若將愛情之樹種植在這種環境裡,愛情又能支撐多久?但是現在,苗惟妙不但在水城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而且還正如日中天,假以時日,她的飛黃騰達就不是一個夢想了。

「不。」宋光明獨飲一口酒,說。

「宋光明,你不想承認是不是?你其實恨死我了是不是?」苗惟妙驀地喝下半杯酒,頓時淚流滿麵地說,「你為什麼不罵我?你為什麼不把我趕出房門?宋光明,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宋光明不想說他恨苗惟妙,實際上是因為他一直還在愛著她,他之所以沒有忘記恨,正是由於沒有忘記愛。這是一個怪圈,任何一個男人如果掉進去都不能自拔的怪圈。前年的十月一日,當他在路口上無意碰到了坐在奔馳車裡身披婚紗的苗惟妙,他所受到的打擊絕不亞於苗惟妙當年提出與他分手。而此時此刻,他的唯唯諾諾,他的局促不安,不正是這種心態的真實反映嗎?

「不,苗惟妙,我真的不想說恨啊。」宋光明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任淚水自指間滑落,哽咽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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