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魈（2 / 2）
又聽他說：「 為什麼我的元炁突然用不出了 ？」
「可能之前用的太多，你元炁本身就不穩定 ，偶爾失常也是有可能的 。」章見辰回答的一本正經，看起來特別靠譜 ，祝弦也認可了這個解釋，他之前幾次虛脫，確實都是因為使用元氣過度。
在洞口呆了很久，山洞裡麵忽然鬧鬧哄哄起來，好像是黑胖子醒過來了 ，瘦高男生開始罵罵咧咧指責他，眼鏡男又在當和事老 ，女生跟他說了幾句 ，又開始小聲啜泣 。
黑胖子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解釋自己冤枉，一直覺得自己頭頂發冷 ，結果抬手一扌莫光禿禿一片，又開始懷疑他們誰下黑手，幾個人一出戲，瞬間鬧成一團 。
祝弦在洞口都聽笑了 ，章見辰跟著冷笑一聲：「狐朋狗友。」
很少聽到章見辰對什麼東西有所評價 ，這樣寂靜的夜色裡，祝弦突然有了嘮嗑的興致，「 誒？你說人死了真的是去陰間嗎？都幾百年了，咱們倆還是前世的樣子，為什麼沒去投胎呢？」
陰間投胎也是要排隊的，但是他不至於六百年都排不上吧？
章見辰目光柔和，笑了一下，「可能是掌管投胎的人見你好看想多留你幾年。」
「啊？」祝弦張大嘴，仔細打量著他，確實是章見辰沒錯，他居然也會開玩笑？
章見辰偏頭盯著他的眼睛，「 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當年的事 ？」他聲音輕柔，不像對其他人一樣冷淡，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無奈 ，「現在這樣不好嗎 ？」
這個問題祝弦也曾想過，他沉默地低下頭，重生一次，很多事都已化為塵土，無論是它惦念的父母兄長 ，還是曾經的好友宿敵，都已被淹沒在歲月之中，隻有他一個重新活著的人念念不忘，到底有沒有意義 ？
但很多事 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發生過的事總有它的痕跡，這也算是他唯一的執念吧！
「這個山洞裡好潮啊！」
裡麵的四個人好像爭吵完了 ，女生坐在最裡麵，奇怪的問：「 怎麼還有棵樹？」
這棵樹隻有粗壯的樹乾，扌莫起來軟有些潮濕，還冰涼的像石頭，上麵的樹枝直接長到山壁裡。
瘦高的男生坐到她旁邊 ，一臉的疲憊 ，脖子上一圈被黑胖子掐出來的烏青，十分暴躁，「 別管那麼多了，趕緊睡覺！」說著他就閉著眼睛靠在大樹上 睡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安靜 下來，祝弦和章見辰無話可說 ，周圍靜謐的隻剩下自然的聲音。
後半夜 山洞裡太冷，祝弦拾了些沒有樹靈的殘枝，點起火堆，他和章見辰一左一右的靠在山洞口閉目養神 。
溫度逐漸升高，祝弦也升起了困意 ，他剛剛要入睡又聽見了女生的尖叫。今天晚上他聽見這個女生叫過無數次，早就見怪不怪。
女生旁邊的瘦高男生卻受不了，嗬斥道：「 你乾什麼總是一驚一乍的？」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漂亮女朋友這麼煩，一點小事就要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
女生沒有心思怪他語氣不好 ，一下子蹦了起來，伸出一雙濕乎乎的手送到他麵前，帶著哭腔說：「有、有 、有血……」
她能感覺到手上粘粘的一片 ，但由於洞中光線太暗看不出顏色，但是那種觸感和味道就是鮮血的感覺。
本來剛才她已經睡熟，夢裡卻感覺自己被浸泡在鮮血裡，驚醒之後手在地上一扌莫 ，並不是硬硬的石壁地麵，而是粘稠的液體 。
「別自己嚇唬自己，大家都在這裡 ，哪有什麼……」瘦高男生非常不耐煩 ，罵著看了她一眼 ，然後整個人就定住了。
女生的手上裹著一層粘糊糊的東西，很快他也覺得褲子有些涼，他猛得從地上站了起來 ，在褲子上一扌莫也是濕了一片。
「媽的，這是什麼東西？」
其他睡著的人都被他們的動靜吵醒，黑胖子心態都好，經歷了晚上的事情，還能融入到這個四人小群體中，迷迷糊糊地調侃他們 ，「你們倆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在山洞裡還那啥吧 ？」
眼鏡男離得近些看得清楚 ，咽了口唾沫，說：「這樹裡怎麼會流出綠色的東西？」
綠色的 ？！
本來閉目養神並不想理他們的祝弦 一聽這個關鍵詞就看了過去，瘦高男生和女生剛才坐在樹乾底下，現在褲子上和手上全都是著深色的粘液 。
雖然裡麵光線不明 ，但祝弦還是一下子認出了這個東西，「 墨綠色的……」 他嘟囔一聲，倏地看向章見辰 ，這個就是他夢裡裹足章見辰的墨綠色液體 ，而一旁的章見辰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一樣 ，依然靠著在山洞口沒有反應。
「流出來了……」 黑胖子 『臥槽』了一聲跑了過來。
祝弦定睛一看，裡麵的粗壯樹乾漸漸裂開了幾個小小的口子，從縫隙裡麵四處都有這些墨綠色的濃稠液體溢出， 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灘墨綠色的痕跡。
「這棵樹太惡心了！」 裡麵的人紛紛逃開，墨綠色的液體粘性很高 ，怎麼擦都擦不掉 。
瘦高男生氣的一拳砸在樹乾上，可樹乾硬的像化石一樣，疼得他直跳腳，縫隙也被這一擊打的一下子裂開了個大口子，『哢嚓哢嚓』幾聲掉下來大片的樹皮 。
樹乾裡麵竟然是空的 ？！
這時離得最近的女生突然顫抖著指著樹乾說 ：「裡麵 、裡麵好像、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