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三年的守孝過去,紀芙薇模樣是一年一個變,但性子卻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說變得更為內斂了。
很多事情,她都藏在了心裡,不敢和向家的任何一人說。
有時候憋得狠了,她就悄悄和自己說說話,還有好些時候,她在夢裡成了個說話不帶停頓、講話不用喝水的厲害人,隻有在昏沉的夢境中,她才好像能鬆一口氣。
這三年裡,她無時無刻不在擔憂害怕。
唯恐哪一天武國公府府上的人突然想起來,要把她拉去陪向永彬。
可即便她都已經退到了這個地步,做個公府上的透明人,她還是覺得自己的日子愈發難過了起來。
尤其是隨著出孝日子的臨近,她無可避免地要重新走到人前。
紀芙薇沒有子嗣需要撫養教育,也沒有其他才德本領打發時間,守孝日子清苦,但之後便不同了。
她才十六歲,又是向家二房夫人,伺候她的婢女們都盼著出孝,說她這個年紀這個情況不可能完全斷了社交,到時候婢女們也能跟著她出去輕鬆一二。
紀芙薇也沒有妄念自己能和其他人一樣去外頭玩耍,隻想多少給她個出院子的機會。
就是這樣,沒想到又生了事端。
「弟妹好久不見。」
「世子客氣。」
紀芙薇與世子客套見禮。
武國公府世子向永椿身材高壯威武,但意外的,他行事並不粗鄙,不似一般武夫。
從第二年新春宴席上偶然一見後,世子大伯子對她諸多照顧。紀芙薇守孝多有不便,又不好與婆婆提意見,反而世子不知從何處知曉,好幾次暗中幫扶,叫她心生感激。
「你怎麼又回來了?」世子看向自己的嫡親妹妹向和頤,「你這才結婚一年半載的,怎麼總往娘家跑,你讓文國公府上怎麼想?」
「都是馮宇,他又逛花樓去了!」向和頤臉上的嬌蠻愈顯得刻薄,留得又尖又長的指甲仿佛比針還利。
那抬手一下子,險些戳到了世子向永椿的眼前。
他微皺了皺眉頭,不太高興地避開,又想起了什麼很快調整了表情。
成婚一半年多,向和頤本性愈顯,尤其無情,沒少打殺文國公府上的姬妾,與丈夫馮宇的關係相當僵硬。
她經常回來告狀,縱是守孝的紀芙薇都聽見了風聲。
向洪氏心疼唯一的嫡女,再加上兩公府之間一文一武,不相上下,彼此都要臉麵,基本上每次回娘家向和頤都能帶著一堆的禮回去,並且這時候馮宇一定已經歸家,好幾日都不能出去繼續逛青樓。
「你別和馮宇折騰。」世子道,「馮家在朝堂上更有話語權,比我們這些武官更方便,你少惹事情。」
「胡說八道。」向和頤眼睛一瞪,那雙三白眼便更加分明了。
視線一轉,又掃到了紀芙薇,她臉上不快毫不掩飾,看她素衣打扮更藏不住嫉妒。
世子顯然也沒有忘了站在旁邊安靜中又有幾分尷尬的紀芙薇。
「是去見母親?」
「是。」她點點頭,「去給婆母請安。」
世子笑笑,黝黑的眼睛裡一抹暗光。
他主動在前領路並笑道:
「走吧,我們正好順路。」
聽罷,紀芙薇還沒說話,向和頤當即要鬧,眼神幾乎要化成刀子。
但世子不著痕跡地瞪了她一眼,有這警告在,向和頤懼於長兄威嚴不敢多話,隻得咬牙切齒地低咒著「狐狸精」,不情不願跟在後麵。
作者有話要說:騂(xing)剛:一種淡紅色。騂,赤色的馬和牛,亦泛指赤色。
狐狸精的說法在《紅樓夢》《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等晚清作品中就有,本文架空,部分參考明,不要細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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