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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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晟煜雖然過來見了見紀芙薇,但本身並沒有前往紀家或是陳家給這兩個增添籌碼的意思。

因為各種原因,紀芙薇下車的時候已經不算很早了,這時候還沒有進門的賓客已經不多,但畢竟是新郎官的家裡,有一係列的禮節活動在,開宴還在,現在估扌莫著才剛剛跨過了火盆,新郎官牽著人進門,要去正廳拜見長輩,等走了一係列的禮,才能把新娘子送去洞房。

但進了洞房,同樣還有喜娘帶著進行一些結親活動,但這時候就不是所有人能夠旁觀的了,一般也就是些親近的親友等能在場見證,像是一般大長輩都不會到新人屋子裡來湊熱鬧,除了專門負責主持和見證禮節和鎮場子的老人家。

在這期間門,剩下大部分賓客,尤其是不少男賓不好去新房湊熱鬧,則會在新郎的雙親這樣的長輩的引導下,到席間門就座。

然後等新房那兒禮節結束,新郎官和新娘囑托兩句,甚至有可能做做準備——以防一會喝酒喝倒了沒法圓房,先用醒酒湯之類的東西也很正常,雖然今兒本身估計也不會圓房,新娘還懷著呢——等新郎忙完過來,這才差不多會開席吃飯,酒席前後便是敬酒之類的活動,賓客便是這時候才到也是可以的。

紀芙薇下車的時候雖然不算早,但也不算特別晚,外頭也還有馬車在,方才人多,還有些主子下來了,但馬車還沒移走。

故而,她並不怎麼著急,這也就無意中見著了側門的動靜。

「怎麼拉拉扯扯的?」紀芙薇皺了皺眉頭。

昌平侯府陳家世子大喜,府上內外燈籠喜字彩帶,還有剛才點的鞭炮,喜樂聲還沒停呢,再說在今天婚禮之前,前後左鄰右舍都該知道這件事情,多少拿到了一份喜糖,按說是不可能有在這時候給陳家找晦氣的,於是也就襯得那頭哭啼啼的小丫頭格外不是樣子。

「陳家怎麼不盡快把人趕走?」她道,「不說給姻親紀家麵子,他們自個兒的臉麵不要了嗎?」

「可要去打探打探?」天冬問她。

蓮心姑姑走在她另一邊,連翹和辛夷跟在後麵。

他們名義上是新娘的娘家人,來送嫁的,陳家討好他們還來不及,麵子上一定要對得起這些親戚也顯得對新娘子重視,自然不會讓紀芙薇等人送禮。

陳家之舉,為的就是突出兩家結秦晉之好的喜,體現對這門親事的重視,也讓外人看看他們對世子和世子夫人的看重。過了今天,陳家和紀家有如一家人,回「自己家」當然不會另外準備一份禮物了。

「去問問。」

眼見著好像是個管家模樣的人都去驅趕,但偏偏不知道出於各種忌諱,便是他們臉色再為難,也沒有把人轟走,什麼亂棍打出去或是拉走更沒有的。

那小丫頭也格外纏人,雖然沒有大喊大叫,但那樣作態加上她靈活的動作,一下還真沒讓陳家的下人把她逮住了。

蓮心姑姑沒動,不過辛夷去了,她人機靈,也適合做這個工作,結果三言兩語的,她便靠著各種「威嚴」把話套了出來,也是那小丫頭纏人,從陳家下人和管家沒堵住她的嘴吧開始,這事情就不似想象那般容易解決了。

隻是當下時候有些晚了,門口就紀芙薇這一處的,看見這鬧劇的也就他們。

周書揚大人把馬車聽到了不太起眼的巷子裡頭,怕陳家人察覺這兒還有個皇帝另外也是為了保護行蹤隱蔽的陛下,他沒有領著往大門口杵著。

「主子,這事麻煩了。」

辛夷回來,麵色還有些凝重。

那小丫頭被管家打了兩巴掌,偏偏她已經說出了口,小丫頭以為有望,對著紀芙薇所在的方向跪了下來,若不是拉著怕是要給她磕頭了。

「那小丫鬟叫做點翠,也就一盞茶前兒的功夫到了這門口,但已經在門口給陳家磕了十幾個頭,若不是劉海遮著,打遠一點兒就能看見她額頭都磕出血,全部腫起來了。」

紀芙薇眉頭一挑,她倒是沒那麼想吃紀花梧和陳世子的酒席,不介意在外頭站一會,但聽得辛夷說事情麻煩,她隱約已經有些預料到。

其實對宮女們來說,這種受傷情況算不得什麼,甚至在宮裡這種長跪磕頭都不算什麼大事情,但辛夷這麼一說也是表明她態度堅決、情況緊急。

「不知道主子還記得不記得,」辛夷等人之前跟著她,大略地聽了一嘴的紀家這門親事的八卦,也沒漏過這事兒,「陳世子在外頭有個女人,還有個私生子,但因為正房夫人沒有娶進門,他又是個讀書人,還等著考科舉再考進士,所以陳家壓著不讓那女人進門,都估扌莫著要等紀四小姐進門以後,再尋了由頭把人帶回府裡。」

「怎麼了?」這事情紀芙薇印象深刻著呢。

「那點翠就是那個外頭女人的婢女,那女人叫做上官氏,是十二樓在外頭收的培養出來的『清妓』,也就前段時間門,因為確定是懷了陳家的孩子,所以被陳世子贖了出來,那婢女說他們家夫人隻侍奉了陳世子一人。」

「她可稱不得夫人。」她輕笑一聲。

「是奴婢言語有失。」辛夷倆忙認錯。

「無妨,你繼續說。」紀芙薇搖搖頭道。

「根據那小丫鬟的推測——奴婢是沒有瞧見這真實依據,但聽說從上周開始,原住在黃鶴巷的上官氏及其三個月大的兒子就被控製起來了,如果隻是陳家的人,是不會那麼嚴格地控製他們,他們並不外出,隻是想要些吃用之物,但巷子裡多了股生人勢力,不僅控製不讓他們人離開,還不給吃喝補給,日子過得尤其艱難。」

「結果,就昨兒晚上的時候,不知怎的夜裡窗戶沒有關嚴實,才幾個月大的小公子就這樣吹了風,邪氣入體,一早起來便咳嗽不止,哭鬧中身體溫度越來越高,那黃鶴巷的外室所住之處,總共隻有四個女人,一個上官氏,一個這丫鬟點翠,還有一個脾氣軟的奶娘,另外便是一個粗使嬤嬤,剩下便是那小公子一人。」

「犯了錯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現在情況是不僅吃用沒有補給,藥品和旁的什麼也一律沒有,他們甚至連消息都傳不出去分毫。」

「上官氏那頭也知道今天是陳世子的好日子,陳家或是陳世子或是可能把控了那房子的紀家等人都是是決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但她也不能眼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繼續燒下去,已經幾個時辰了,再燒便是能救回來恐怕也是個傻子……」

辛夷很快地說著,抿了抿唇,繼續道:

「於是,在幾個女人的合力之下,他們把唯一一個跑動快力氣也尚可的小丫頭送了出來,為她爭取了逃離黃鶴巷的機會,現在這點翠丫頭就跑到了陳家來。」

紀芙薇沉默了。

她還真的有幾分相信這是紀家的手筆,這世上沒有人比他們更狠心了,客觀來說這外室和外室子也確實礙著了新娘子紀花梧的路。

就是不知道這個生病風寒是無意的巧合,還是真的他們有心舉動。

「夫人,善良的夫人!」點翠見她神色有所觸動,更加激動,大聲喊著,「奴婢求求您發發善心吧,小公子就要沒命了,今天府上大喜,也不能染上這樣的血煞孽事吧!」

「奴婢不求別的,隻求夫人請個大夫與我回去,到時候……」

管家一發狠,又給了她一巴掌,方才沒能捂住她嘴,現在卻是沒有用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關鍵眼前的是紀芙薇,是今天新娘子的娘家人。

不管她做出什麼決定,管家覺得都不意外。

不管這小丫鬟甚至那外室一家,很正常,一般人也不會想沾手這種事情,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來吃酒的,不管她挑不挑明,都不會讓人高興,更何況她是紀家的人,救了外室可不就是要和今年的新娘子紀花梧打擂台了嗎?

指不定這就是紀家的手段呢,確實心狠,管家是陳家的人,但隻能吃了這苦果,不然就是陳家莫大理虧。

若是管了,那也很正常,小丫鬟說得這樣淒慘,保不齊就有心軟的夫人點頭同意。

畢竟也是陳家的血脈,聽著說是陳世子目前唯一的兒子,到底是一條小性命,也許就這麼點點頭,順便抬抬手的功夫就積攢了一份功德。

紀芙薇沒應聲,先看向了蓮心姑姑。

「這『小茶』倒是性子烈,也有些本事。」蓮心姑姑給了句評價,是在形容這個願意為主子去死的點翠丫頭,但她沒有明確給出做法和建議,另外幾個婢女也沒說話。

他們不是心軟的人,在場人裡最柔軟心善的大概是紀芙薇本人。

但正如管家所想,這什麼樣的可能性都能有,紀芙薇若是有個還沒進門就把妾室和一個幾個月大的娃娃弄死了的妹妹,還是嫡親的妹妹,對她的名聲也會有些損傷。

她本身已經是身份敏感的寡婦,更需要在聲名上做雕琢。

世人都是有偏見的,也是會欺軟怕硬的,不然怎麼會有「寡婦門前是非多」這些亂七八糟的俗語傳出來,說明大家共識裡寡婦就是「不安全」的,很容易鬧出一些瑕疵的事情。

除非是立了貞節牌坊的烈婦,一心奔著守節去,並且就這樣還要日日穿素,不管是真心還是做樣子,要叫所有人都看見,隻有這樣的女人才是能得世俗意義上的認可和承認的。

其他情況下,他們很容易就被破了髒水,就是留在娘家或是夫家的都有可能出現各種意外的情況,比如紀芙薇在向家時候還在守孝期間門就因為容貌遭了向家前世子覬覦,女人在世間門確實是不容易的,隨便扣個帽子,就會把人壓死。

紀芙薇如今是得了靠山,但也不是無所顧忌的情況,不如說連當今陛下都給自己約定了界限和規矩,沒成為無法無天的樣子。

大家都很清楚,再說蓮心姑姑是個奴婢,會順從主子的所有選擇。

「人還是要救的,請個大夫的功夫並不妨事,若能救就救,救不回來也是命,左右與我無關,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便是。」

蓮心姑姑鬆了口氣,就怕紀姑娘自己把事情攬下來,平白給自己增添個煩惱。

像陛下時不時幫個人,也不會一件件地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紀姑娘了,那可真是上了心。

「不過怎麼救法還有有些門道的,」紀芙薇輕聲道,「我無意摻和紀家與陳家的事情,不需要任何兩家的看重或是怨恨,也不想激化或是瓦解他們的矛盾。」

「勞煩姑姑趕快跑一趟,馬車應該還沒有走,您且去問問,陛下有沒有什麼看法?」紀芙薇說完,就看見了蓮心姑姑略顯驚訝的眼神,她疑心自己說法有錯誤,連忙補充著表示。

「我的意思是,這兩家我都沒有什麼好感,但這事情怎麼瞧都是一個很大的把柄,對紀家和陳家都是如此,你去問問陛下是不是有意向將此拿捏在手中,若是無意,那便隨意遣個小廝之類的去跑一趟吧,看這小丫鬟也沒有那體力再跑去請大夫了。」

「地方就在黃鶴巷,住了上官氏的屋子,既然說是被控製住了,那應該很好找才對。」

紀芙薇對黃鶴巷的印象還停留在夢裡,但這種外室巷基本是不會有太大的變化的,無外乎那麼幾種,尤其是才跑了人,這邊又等著去大夫來救人,動靜一定非常明顯。

隻怕大夫還沒進巷子,屋子裡的那外室就已經知道了。

「奴婢知道了。」大概是欣慰居多一些,蓮心姑姑忙去找了陛下的馬車,果然沒有離開,隻是往巷子裡又進了些。

「我們進去吧。」紀芙薇不想在看這鬧劇,「左右我也算是幫著紀花梧的親事能順利進行,又一次遮掩了一把,沒必要再看下去了。」

紀芙薇進來的時候,裡頭剛剛進行到送入洞房走禮的時候。

她先入了座位,旁邊是大弟紀杉榡娶了沒有多久的媳婦,大弟媳性子很軟和,家世也不算好,比不得三公五侯,隻是清流文官家的二女兒,所以在家裡在外頭都不是很有存在感,這大概也符合紀夫人的期待。

坐在她對麵的,是紀夫人唐荷的娘家人,唐夫人才從洞房觀了禮出來,笑得喜氣洋洋的,就是那笑容太強烈了一些,不帶一絲一毫變動的,反而顯得有幾分假。

讓紀芙薇有些意外的,這位舅媽居然還和她客氣地對話了幾個來回,態度裡透露出些許的親近來倒讓她有些意外。

隻是當時她日子過得那樣不好時,也不見舅家過問一言半句的,等她回了紀家也沒有給過任何的見麵禮,後來她十三歲出嫁,他們也許是隨了禮,也許沒有,反正沒有一點兒落到她手裡,現在想修復關係,紀芙薇也很難真心對他們,不過是麵子上裝裝樣子罷了。

這就是成年人的社交,夫人們之間門的對話,紀芙薇差不多都知道了,也再不會感到稀奇了。

很快蓮心姑姑回來了,轉告了蕭晟煜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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