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番外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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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化公主是近年來皇室唯一出嫁的公主,其婚禮規格還是稱得上公主之名的。

她原本是厲宗蕭晟灼的妃嬪尹婕妤、如今的尹太妃所生,在厲宗生前據傳是最受寵愛的一位公主——這一點其實存疑,但考慮到她是厲宗朝末年唯一活下來的公主,有厲宗當年口諭「特準留京」,想來她至少比其他那些早出嫁或是根本沒活下來的公主皇子要好得多。

和蕭純佳公主嫁給了勛貴文升侯府蘇家的公子差不多的情況,光化公主駙馬也是盡著勛貴和皇親裡頭挑選。

和清湘公主的駙馬人選更重駙馬本身資質和未來不同,光化公主這兒就隻是想要個家境優渥、本身也不需要有什麼大誌向但能為公主提供不低的物質條件的人。

最後,經過了一番挑選,光化公主的駙馬挑上了有相當資歷的皇親國戚何家,在本朝,何家百年前出過一位皇後,如今雖然不太起眼——或者說相對低調,但細數來與當今生母譚太後的婆婆仁德太後還有幾分親戚關係,何家也是相當優渥的家族。

對於光化公主來說,何家的這位駙馬不需要太出挑,但在物質上足以滿足她的各種需要,並且何家也有接待公主的經驗,她不需要對何家太客氣,當然也不至於讓公主把夫家都壓了下去。

這門親事確定的時候,紀芙薇還沒有成為皇後,自然定親時候的細節包括選擇駙馬的考量,她知道的也並不算多。

如果一定要說,那大概是尹太妃和光化公主本人還是挺滿意這門親事的,光化公主的嫡母張太後雖然沒有明言,但紀芙薇估扌莫著,按照太後娘娘的性子,她大概會覺得光化公主與何駙馬互相水平差不多,不至於出現一方和另一方矛盾到難於調和的情況,看起來還算相配,其他方麵張太後便不至於管的那麼多了。

會這麼說,是因為紀芙薇也是這會兒才知道,原來這位何駙馬是燕京城裡有名的紈絝子弟之一——

他出身好,何家家境顯赫,有淵源,和皇家的關係也還算親近,他雖然不是頂頂好的一批,但在皇親國戚裡頭何家也是數得上名姓的。

何駙馬不是唯一的嫡子,但他是何家繼室何夫人唯一的兒子,也是何家很受寵愛的小兒子,不管怎麼說,他至少有來自於生母的豐厚嫁妝繼承,也有父親何家主給嫡子小兒子的補貼,當然還有何家老夫人給最喜歡的小孫子的私房。

何駙馬可以說是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

像他這樣背景的富家公子,長成如何紈絝子弟的模樣都不讓人意外。

但好的是,何駙馬雖然讀書一般,學問肉眼可見的不行,但好歹還混了個秀才,家裡操作一番也能給他捐個官,六品上下,到時候再有何家庇護加上他本身能夠繼承到的大筆財產,未來生活上,隻要他不沾了不該碰的,養家小應是不成問題。

而實際上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

何駙馬確實讀書不上心,說起來也沒有多少的上進心,至少不見得他多努力,平時吃喝玩樂,跑馬蹴鞠,就似乎沒乾多少正事,但他到底沒有碰那些不該碰的。

比如,何家對他女色上管得很嚴,何夫人一直禁止他碰孌童,老夫人也不同意他太早開葷壞了身子,所以才十八歲的何駙馬後院確實乾淨得很。《獨得帝懷》,牢記網址:1光化公主嫁進去,根本不需要操心那些妾室和庶子女的問題,這在很多勛貴子弟當中已經是很難得的了,畢竟大部分像他一樣背景並且也同樣受寵的,不說耽於女色,後院裡幾個解語花也是少不了的。

但也不知道是真的不開竅還是如何,何駙馬確實對此方麵不太「通」,左右是乾乾淨淨的。

又比如說,像他這般的紈絝子弟,或多或少沾些相當不良的嗜好,像是不碰女色的,那多半就是沾了賭了,不管是巷尾鬥雞、院子裡鬥蛐蛐還是賭場各種玩意,甚至還有馬場賭馬、蹴鞠賭球……這種花樣簡直是數都數不清,當然也是禁都禁不住。

明麵上,蕭晟煜自然是不會提倡甚至幾次表示過反感和反對,就像他想要取締青樓妓院一樣。

但實際上,這些就和蝗蟲似的,真的管都管不盡。

這些紈絝子弟基本就都是爛了根了,以後的未來簡直一眼可以看到頭,完全不必指望什麼浪子回頭,那是妥妥的敗家子,隻會賭博賭到把家業都敗光的程度。

何駙馬雖然是紈絝子弟,這是說他平時不上心讀書,也沒有自己的事業和發展,吃喝玩樂沒有少過,但他確實還不是那種無藥可救的一批,反而算是其中少見的清流,至少那些東西都是半點不沾,玩歸玩,至少他玩得高雅,也不至於禍及家人。

「這樣的人,雖然見著不好持家,可能手太鬆了,但總歸也不至於太為難了光化公主,到時候公主掌管了自己的小家,錢都攥在了自己的手裡,倒也輕鬆些,往後日子不會過得太難。」

何況何駙馬能繼承的絕不是一星半點,大概僅次於何家下一任家主、他的大哥,足夠讓人驚嘆了。

紀芙薇感慨著,也算是湊了一波宮裡嫁女的熱鬧。

「正是呢。」辛夷一邊笑著一邊替她按摩肩膀,「瞧著光化公主大大咧咧,其實心細得很,最會照顧人不過了。婚後的日子不會太難的。」

這話指的是光化公主和清湘公主兩個。

光化公主到底是小姑姑,別看清湘公主內斂沉穩,光化公主似乎要外向跳脫一些,但實際上年齡上當姐姐輩分上當姑姑的人內裡一直照顧著小的那個,不論是明著暗著,從不叫自家的姊妹公主受了委屈。

光化公主有自己的方式,照顧著對她來說重要的家人,再加上她又是一直長在尤其厲害又懂得許多道理的張太後膝下,她就是隻學來了十之一二,不論是擔當還是為人處世,大概都比一般人要輕鬆一些。

「在討論光化的事情嗎?」

蕭晟煜進來的時候隻聽到了個尾巴,大略是紀芙薇誇贊光化公主細心和期待她未來日子能順遂的言語。

「正是。」紀芙薇剛要起身與他行禮,就被他抬手阻止了。

「你想去參加婚宴嗎?」他問她。

「想想還是算了,不合適。」

蕭晟煜點點頭,並不怎麼意外。

這點他們之前就討論過,早決定了就是上次一些東西下來,敲打一下何家,也叫眾人看到光化公主還是很得帝後認可的,給新娘子撐撐月要。

但如果紀芙薇突然改了主意,蕭晟煜也能立刻叫人去辦,不會讓她有為難和不便的地方。

紀芙薇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雖然一開始猶豫了一下,確實對這個提議很心動,但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不想叫他麻煩。

再說,沒多久公主就會和駙馬一起進宮拜謝,到時候見長輩,他們一並都能看見,也好知道這婚後的日子過得如何。

「隻是這兩個瞧著似乎都是性子活潑的,不知道未來會如何……」紀芙薇笑著與他話家常。

蕭晟煜坐在她的旁邊,親手給她剝了個橘子,這是北邊種出來的,沒那麼甜,但是水頭還算多,吃著味道還不錯。

他慢悠悠地將橘子的細絲一點點地剝下來,一瓣一瓣地餵給她。

怕吃多了身子不適——紀芙薇前兒才聽說貴太妃荔枝吃多了有些上火,太醫才過去看過給開了方子——這會兒她自己也不敢多吃,雖然橘子也會上火,但她都吃得相當克製。

蕭晟煜給她剝了一個,也覺得差不多了,不好讓她多吃,這就擦了手。

「還成吧,駙馬的性子不差,朕親自考量過,雖然在學問上大概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但玩的方麵還算有些建樹,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習慣,算得上是個清白的小子,大概能領著光化,叫她也輕鬆幾分。」

蕭晟煜也知道公主們在宮裡過得都不算是實打實的輕鬆,至少光化公主和清湘公主這兩個都比較畏懼他,在皇宮中過得不能說是毫無瑕疵。

但往後,脫離了皇宮規矩的桎梏,他隻希望她們能自在地生活,倒也並不期盼別的什麼。

對她們來說,成婚多少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不過,若是親生的女兒就不一樣了。

至少蕭晟煜可以肯定,如果是他和紀芙薇的孩子,那肯定還是在他們膝下時,他們過得最自在。

他們的公主一定會被他們兩個仔細地照顧,夫家再好,都比不過親爹親娘的嗬護。

想到這裡,雖然還沒有自己的孩子,之前也沒有過類似的猜測,但蕭晟煜已經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股微妙的壓力和更微妙的不悅。

女兒總是要出嫁的,這大概是天下父母都會有的不舍之情吧。

壽康宮裡,一切都在有條不紊之中。

這座一貫被張太後管理得規規矩矩的宮殿,難得地沉浸在一股欣然的氛圍之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

雖然紀芙薇也建議過,可以讓公主從坤寧宮出嫁,以此為公主獲得更大的體麵,不論是對她本人還是對這門親事來說都顯得更好,但張太後領著光化公主親自拒絕了。

張太後是規矩的人,她很有分寸,並且認為這並不是光化公主可以摻和的榮耀,最要緊的是差了一點輩分,對清湘公主來說也是如此。

光化公主說起來隻是帝後的庶侄女,既然厲宗已經逝去,當朝的是蕭晟煜,那有些就不應該再被反復提起。

再說厲宗並不是個英明的皇帝,民間至今還有關於這位昏聵平庸、耽於女色、沉迷煉丹的皇帝的嘲諷民歌和小調,可見他是何等差勁的皇帝。

而對於光化公主本人來說,她也同樣並不認為這份榮耀是對她來說格外必要的——

如果她真的是不太得皇帝喜歡的公主,迫切地需要證明自己在皇室人員心中的地位,那她可能會需要這份來自於帝後的好意,尤其是皇後娘娘的恩典。

但實際上,光化公主認為自己並不缺少也並不那麼需要這份特例,這反而會讓她有一些不安。

當然,這是明麵上的托詞,實際上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對壽康宮更有感情。

光化公主在壽康宮長大,由太後和太妃娘娘們撫養,從小的玩伴是清湘公主蕭恬宜,她對長輩尤其是嫡母張太後有深深的感情,她希望自己能夠從這個充滿了她過去回憶的地方出嫁,這對她來說才是最有意義的事情,比一些外人看重的虛名更讓她看重。

「姑姑,你怕嗎?」清湘公主拉著她的手,不願意放開。

隻有很正式的時候,清湘公主才會直呼姑姑,平時私底下都是喚著光化公主蕭曉安的名字「曉安」。

妝容濃厚的光化公主隻覺得自己好似戴上了麵具,哪哪都有股別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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