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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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連環爆炸案發生之後的第七個小時。
某個港口倉庫。
「你說那批貨是我要的?」琴酒陰沉地盯著那個跪在地上滿臉驚恐的人。
「是,我聽到的就是……琴酒你的聲音。」
這個負責押運「貨物」的人是組織有代號的正式成員,雖然不起眼,但也是一個亡命之徒。
他知道被懷疑為臥底會是什麼下場,所以瘋狂地為自己辯解。
「我有錄音!是兩天前的傍晚……我沒有懷疑過,因為琴酒你最近就在日本,我也不敢問你的任務。我已經把錄音發給朗姆了……」
他聲嘶力竭地喊著。
站在旁邊的波本眼神微眯。
波本的視線先是落在琴酒身上,然後是貝爾摩德。
——千麵魔女貝爾摩德,不止能易容,也可以完美地模仿出別人的聲音。
「看我做什麼,隻是打個電話,用變聲器也能做到!」貝爾摩德笑著說。
「不不,那個人知道我的名字,知道倉庫的地點,知道組織生產的爆炸|物型號!所以我才沒有懷疑的,我根本不知道這裡麵的任何事,我都是按照組織的規矩辦事的,這不是我的責任!」
「嗤。」
波本突兀地笑了一聲。
眾人整齊地轉過頭看他,波本攤開手說:「你們不覺得這種推卸責任的方式很像電視上的議員嗎?不清楚、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不是我的責任……」
一瞬間,所有人看那個家夥的視線就變得危險起來了。
像他們這樣黑透了的人,怎麼會有官方的語言習慣?
「你說什麼?波本!你在誣陷我!」
「啊,我隻是出於情報人員的直覺……」
波本聳肩。
琴酒:「……」
他知道,波本在胡說八道。
波本是臥底的嫌疑,在琴酒心裡又增加了。
畢竟臥底首要目標不是傳出情報,而是保住自己的身份。
臥底最大的特點,就是總要想辦法「表示」自己不可能是臥底的人,而一個積極主動指出嫌疑者的人,怎麼看都不會像是臥底。
最關鍵的是,琴酒知道,眼前這個受審的家夥是個純粹的倒黴蛋,不是臥底。所以可能是臥底的波本誣陷這個家夥是毫無心理負擔的。
「你把錄音發給了朗姆。」
琴酒舉起木倉抵住倒黴蛋的腦門。
明眼人都能看出琴酒的憤怒。
什麼樣的人,會故意錄下與琴酒的通話內容?尤其對琴酒來說,從組織裡調用幾個炸|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家夥一邊說這事太普通了,一邊表示自己有錄音。
所以他想乾什麼?
「我、我……」
倒黴蛋開始發抖。
組織內部有派係劃分,說復雜並不復雜,說簡單也並不簡單。
換了平時,這就是一個在組織裡為朗姆辦事,為朗姆匯報其他成員情況的小人物。
「以朗姆的權限,他能看到我執行的大部分任務,而這幾天,我明明沒有任何任務。」琴酒繼續說,聲音低沉而危險。
倒黴蛋抖得更厲害了。
其他人的表情也很精彩。
如果朗姆及時查看了錄音消息,卻不質疑琴酒為什麼需要額外的炸|彈,他是什麼心思呢?如果朗姆還沒有看到這條信息,是不是說明朗姆每天都會收到很多這樣的消息匯報,他沒有重視?
想到第二種可能,就連貝爾摩德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
「你確定你說了所有知道的事,沒有任何線索漏下?」
「真的,我都說了……」
倒黴蛋的身體一鬆,他被琴酒丟到了地上。
他的眼角餘光看到琴酒的木倉口離開,心裡鬆了口氣。
——果然抬出朗姆的名號是有用的。
「砰!」
他輕鬆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眼神驚恐。
「琴酒,你……」
破碎的字句連同鮮血一起流出,屍體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不再動了。
其他組織成員被琴酒這毫無預兆的反手一木倉嚇了一跳。
「朗姆應該感謝我。」琴酒放下木倉,冷漠地說。
眾人:「……」
說得也有道理,就算琴酒不動手,朗姆也不會放過這家夥的。
boss不樂意看到手下兩個得力乾將鬧出矛盾,所以這件事肯定就這麼算了。
至於這家夥說的炸|彈是被琴酒拿走的——錄音反正有了,也不知道別的線索,活著確實沒價值了。
「錄音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有個黑色組織的成員低聲開口。
他想討好琴酒。
他的同伴卻狠狠拽了他一把,一臉看傻子的表情:朗姆與琴酒之間的矛盾你攪合什麼,沒看到地上這個蠢貨的屍體嗎?
錄音肯定不會是真的,畢竟誰都可能是臥底,琴酒沒有理由是臥底。
除非琴酒想要奪權。
可是琴酒是行動組的,三十歲左右還是行動組的黃金年齡,難道琴酒要奪權退居二線搞背後謀劃嗎?想想就不可能!
結合今天發生的事來看,問題分明出在朗姆這邊!
於是氣氛逐漸變得詭異,大家都不敢說話,目送琴酒帶著人離開。
25
波本駕駛著那輛白色馬自達,路燈與霓虹燈照在他的臉上,光影變幻不定。
他清晰地感覺到了琴酒對自己的懷疑。
這很危險。
可他又不得不思索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
雖然琴酒離開了,事情看似調查清楚了,但是朗姆的意外卷入以及那個冒充琴酒打電話的人,實在讓人生疑。
「嗯?」
波本忽然在後視鏡裡看到了一輛奇怪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