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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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靜謐,街道上響起了幾聲犬吠。

它們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的氣息,驚惶不安地叫著。

叫聲驚動了睡得不太沉的人。

他們拉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麵,沒有發現異樣,罵罵咧咧地抱怨著鄰居的狗又開始發瘋了。有人試著重新入睡,有人在冰箱裡找啤酒,有人打開電視靠在沙發上看深夜節目。

這些雜亂的聲音全部流入了黑澤的耳中。

但琴酒的意識在藥物作用下變得渙散、朦朧,他竭盡全力保持的清醒意誌,隻能集中在眼前這個人身上。

失血會感到乾渴。

藥物代謝也是一樣。

他們幾乎同時動了動喉結,舔|舐嘴唇。

「……」

他們忽然發現這樣對峙下去,非常愚蠢。

「你不是我的敵人。」黑澤低聲說。

琴酒根本不相信黑澤說的話,因為如果是他,在組織沒了又掉進另外一個世界之後,當然要選擇把那個世界的琴酒乾掉然後自己取而代之。

什麼平行時空,什麼殺死自己的悖論,琴酒都不感興趣,他想要的是組織。

這個龐大的黑暗勢力,就像一個隨叫隨到的後勤服務組,能提供數不清的金錢、武器、人手。在組織裡生活,才是琴酒最喜歡也最習慣的生活方式。

至少琴酒沒發現有什麼不好。

哪怕組織注定要覆滅——如果不狠狠地從組織這裡撈上一筆,就是傻子!

琴酒是這麼想的,所以他認為黑澤也是這麼計劃的。

「……你不信?」

黑澤稍微代入一下自己的思維,再看琴酒嘲諷的眼神,就知道琴酒在想什麼。

他忍不住笑了。

「還記得鏡子上的單詞嗎?」

琴酒的怒氣陡然增加,他盯著黑澤,幾乎想要立刻扣動扳機,打爆這家夥的腦袋。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因為在他在那一瞬間,對方也會送他一顆子彈。

「我很樂意聽你解釋一下什麼是『愚蠢』。」

「你已經猜到了,為什麼不願意承認?」黑澤舔著下唇,似笑非笑地說,「我從未留過長發,因為長發不容易隱藏,畢竟隻要是頭發,就有掉落的可能。」

黑澤還特意在保時捷356a上給琴酒留了一根頭發做提醒。

琴酒冷淡地說:「我不需要逃亡,我有足夠的時間解決目標,抹掉所有痕跡。」

「使用爆炸|物?」黑澤挑眉反問。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燈又亮著,所以能看見對方表情的每個細微變化。

不過黑澤稍微占據優勢。

傷口流血的速度放緩了,畢竟不是要害。

琴酒身上的藥物卻還在持續發揮作用,他的眼前開始出現重影。

「……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做法,炸完了就什麼都沒了。」黑澤的語氣很怪,不知道是在諷刺,還是贊嘆。

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理智告訴黑澤,這簡直蠢到家了,整天轟轟轟一點都不符合組織的隱秘作風,也不適合一個長期在黑暗裡生存的人行為習慣。

然而放在這個世界,就是很普通……很不起眼……

黑澤想到這裡,心情非常微妙,又像被人照著臉揍了一拳,既痛又怒。

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所以黑澤很早就打消了替代琴酒混入組織的想法,因為世界差異,他很難長期偽裝原來的琴酒。

黑澤清楚地知道兩個世界的差別,但是琴酒不知道。

「……你確定你不需要逃亡?」

黑澤決定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他加重語氣,威脅道,「我的手裡有組織的臥底名單,我還知道組織是怎樣覆滅的,但不幸的是,這些情報別人也可能知道。」

琴酒的情緒完全不受影響,也不會被黑澤牽著走,他敏銳地反問:「組織藏得最深的臥底是一個日本公安?」

「對。」

黑澤輕笑。

果然他狙擊警察廳高官的行為,讓琴酒有了很多線索。

「波本?」琴酒又問。

「你猜。」黑澤不打算直接告訴琴酒的答案。

「是不是還有貝爾摩德?」琴酒聲音變冷。

黑澤很驚訝,他的眉毛動了動:

「你怎麼會懷疑她,她可是boss最看重的女人。」

琴酒冷嗤:「你還是boss最看重的手下!」

一旦嗅到組織這隻龐大的巨獸受傷流血的氣味,就會毫不猶豫地下口撕咬,他們就是這樣的人。

忠誠,多可笑!

「不要嘲諷自己。」黑澤假笑,故意提醒道,「畢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快吐了。」

琴酒諷刺。

他們已經維持著這個姿勢躺在地上好幾分鍾了,手臂變得僵硬,軀體緊繃。

黑澤盯著琴酒,語調緩慢地說:

「我不需要取代你,我們可以互惠互利,把我需要的武器給我,我給你想要的東西——如果組織覆滅,我還能成為你的後援、搭檔……逃不過追捕的時候,你還能殺了我,把屍體丟給那些警察自己詐死,多麼完美!」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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