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他這麼笑(1 / 2)
有了上午這驚險的一出,我有點沒心情再逛了。
向允青看著也挺忙的——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的通訊設備提示就沒斷過,光腦和手機一起響。
他讓陳叔把聲音關掉了,手機放在遠處的茶幾上還嗡嗡地震動。
所以……是因為上午比較有時間,才陪我在這裡到處走一走的嗎?
老婆也太好了吧!
我內心有點感動,好不容易休息一上午,還給我做導遊了。
或者,難道……他是專門抽時間陪我的?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立刻就被我否決了。
我在心裡默默地唾棄自己:周徊,你是真的膨脹了哇!
你就說,人向允青圖你啥?
圖你年紀比他大?
還是圖你工資比他少?
是的,關於老婆和我的年齡這個問題——昨天我上網查了查,才發現他比我還要小幾個月!
但是他比我有錢……很多很多很多。
我看著他在星網的介紹頁麵,心情有點復雜。
沒事,我這樣安慰自己——人生本來就不是很公平的,比你優秀的人比你還小,這很正常。
但是人生又是很公平的啊,我想:至少現在我也有個老婆了。
還是條件這麼好的老婆!
我賺了!狠狠地賺了!
誰說,這不是一種人格魅力呢?
我美滋滋的想。
畢竟我也不是啥閃光點都沒有啊,不然人向允青真圖我啥?
圖我的的信息素唄!
而且我長得……也挺帥的吧?
我自己評估了一下,至少離醜還是挺遠的。
我在軍校的時候,至少也是我們機甲維修係的二號係草,一號我讓給二哥了,他說第二我不敢要第一。
情書我也收到過不少,不過禮物就沒收了。
隻是當時我覺得還是得好好學習,情書都沒給回,算是默認拒絕了吧。
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向允青,我心想:果然,人的本質就是膨脹,無限地膨脹。
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隻是即將擁有一個老婆,八字才畫下一撇,就足以讓我得意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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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仍舊在不遠處不停地嗡嗡震動,向允青坐在我對麵,不緊不慢地繼續吃著飯,仿佛無事發生一樣。
他一臉平靜,我倒是有點替他擔心起來了。
不理……真的沒關係嗎?
老爸以前就吐槽過我,說我這叫鹹吃蘿卜淡操心——天天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別人好不好關你啥事兒?
但沒辦法,我這毛病這麼多年了,被老爸從小說到大,也就從校門口訂牛奶的店快要倒閉了都擔心縮小成了天天操心我最親近的那一圈人而已。
剩下經過時間挑挑揀揀,留在我圈子裡的這幾個人,我就沒辦法了。
沒啥事情要忙的時候,我就老是想著他們——比如老爸,我以前一拿到通訊設備就老騷擾他,每天吃啥,有沒有背著我又吃垃圾食品。
還有老白,他剛畢業沒找到工作的那段時間,可不是我吹啊,陪他也跑了五六七八家公司的。
也不是說就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什麼的,那種血腥的事情我周徊做不來,害怕!
再說了,我膽子不大,也不敢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
但老是記掛著身邊人的這個毛病,我還是認的。
所以,這麼一想,坐我對麵的人就快要變成我的老婆了,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起來——
至少我真沒辦法不操心我老婆。
夾完最後一點青菜,我向對麵的、我未來的老婆大人,小心地提出了我的疑問;「那個,你的手機……」
「很吵嗎?」
向允青看了我一眼,揮揮手讓苦瓜過來。
哦對了,還沒說這件事情——
對於上午和我在花園有「奇妙」經歷的那兩個機器人,我想了半天,決定給他們起一個專屬於我的名字。
就當是紀念我們「美妙」的初次相遇吧!
但其實也沒啥紀念意義,我起的名字也不咋唯美……
甚至有點土。
實話實說,是因為向允青家裡兩個機器人的名字太難記了,我幾乎剛出花園就忘記了,隻能趕緊起兩個名字來指代,不然誰是誰都說不清。
鑒於上午那個綠油油同學的表現有點不好,我決定暫時給它起名叫「苦瓜」——我最不喜歡吃的蔬菜的名字。
不過還別說,雖然這個名字可能摻雜了點我的私人感情,但還挺適合它的。
綠色的機身,黃色的眼睛,配上紮手的電子傳感器——苦瓜舍你其誰!
另一個黑白相間,還裝了粉色愛心眼睛來賣萌的家夥,我乾脆就把它叫做「黑白豬」了。
這是個很久以前流行的動畫形象,小時候老爸給我買的文具盒上麵就有它——那文具盒我現在都還留著,沒壞就沒扔。
起完這倆名字,我簡直滿意得不行,想想它們的樣子,就覺得太合適了。
我真是個天才!
咳咳,又扯遠了,總之,苦瓜慢慢走了,哦不是,滑了過來。
向允青的筷子整齊擺在碗旁邊,一幅已經吃飽了的樣子。
他坐在我對麵,支起手臂,整好以暇地看著我。
主人都已經吃完了,我還擱這吃呢!
我看了看我碗裡的第二碗飯……扒飯的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快了一點。
我打個哈哈,想把剛才的話題含糊過去:「沒有沒有,不是很吵……我隻是覺得你很勇啊!」
生怕他誤會,我趕緊解釋給他聽:「現在的打工人有這種精神的,可不多了!你看我就肯定不敢像你一樣,萬一是我老板的電話,沒接到的話那可就慘了。」
向允青一邊聽我說話,一邊把碗筷遞給苦瓜。
他點點頭,抽了張紙巾給我:「慢點吃,不著急的。」
我默默低下頭。
完了,我就知道,我在老婆麵前又丟人了!
不過老婆還是一如既往地體貼——嗚嗚嗚,我就知道,他是不會嫌棄我像豬一樣扒飯的吃相的!
……又或者他其實根本就沒在乎。
我點了點頭,繼續低頭乾飯,裝作無事發生,隻是動作略顯僵硬。
向允青問我:「你很怕你的老板嗎?他對你不好?」
那也不能這麼說——老王雖然偶爾喜歡在陰間時候給我打電話,但給我發錢那也是真不含糊。
我能畢業幾年就混到現在這位置薪水,也離不開他的幫助。
我趕緊搖搖頭,那可得維護我們王老板的好人形象啊!
最後一口飯扒完,我用向允青給的紙擦了擦嘴,替老板澄清道:「也沒有……這不是打工人的普遍心裡嘛,沒接到老板電話,總覺得怪心慌的。」
向允青把我的碗筷一起遞給苦瓜,順便指出了我剛才話裡的漏洞:「可是,我沒有老板。」
哦對,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我老婆自己就是老板啊!
打工人想象的老板的生活,嘿嘿,那我可就有的說了。
向允青,會不會跟老王一樣,也為了工作半夜打電話給他的下屬?
我還記得這家夥前幾年為了給我弄個評級的項目,半夜三點打電話叫我起來看電路圖。
好家夥,大冬天從被窩裡爬起來,我感覺自己腦子被凍壞了一半,拿著圖紙的手都哆嗦,還要被老王罵為啥看了半小時還沒看懂。
不過後來拿到了經費,我倆又好得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