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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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綏急切的想要查看周路陽的傷勢,卻被後者往外推了推。

「沒什麼大礙……一點皮肉傷而已,別大驚小怪的,小聲點兒。」

話雖這麼說,可周路陽卻躲躲藏藏的,不是很願意被蘇綏看到自己的傷口一樣。

蘇綏一看他的手捂著額頭,就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傷在哪裡。他破天荒的沒像以前那樣聽周路陽的話,而是執拗的要拿開他的手,看看究竟傷到哪兒了。

如果是眼睛……

蘇綏眼神暗了暗,可惜周路陽正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傷口上,並沒有注意到青年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化。

見拗不過他,也明白這是在關心自己,周路陽心裡還挺受用的。

他拿開擋著額頭的手,任由蘇綏把留海撩起來。兩個人之間湊得極近,鼻尖距離不到一個拳頭,呼出的熱氣都盡數噴灑在了對方的臉上。

蘇綏仔仔細細的把周路陽整張臉從頭到尾都檢查了一遍,連耳朵上都沒有放過,最後才發現是右眼眉骨處劃傷了一條半個指節那麼長的小傷口。雖然流了不少血,但幸好並沒有傷到骨肉,好好處理應該是不會留下什麼影響拍戲的疤痕的。

「還好沒傷到眼睛。」蘇綏長長的鬆了口氣。

紀清見二人動作如此親密,心中忍不住吃味,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

「我去找創可貼來。」

「麻煩你了。」

蘇綏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周路陽臉上,背對著紀清點了點頭。

連蘇先生的眼神都沒有得到一個……

紀清有些怨恨的看了周路陽一眼,默默地離開了。

周路陽此時也分不出心神對付紀清,他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蘇綏,沒由來的,竟然會覺得有些慌亂。尤其是紀清走了之後,就變成了和蘇綏的獨處。他手足無措的靠著牆壁,眼前是那雙被放大了無數倍的狐狸眼睛,裡麵盛著的都是這世上最難得的情義。

對上視線的這一刻,周路陽忽然想起了在吊燈砸下來的那一瞬間,蘇綏是如何奮不顧身的向自己奔赴而來。那樣鋪天蓋地的勇氣,居然是在這麼一個溫潤纖弱的人身上爆發出來的。就如同撲向熊熊烈火的飛蛾,為那一點光亮和溫暖可以做到不顧一切的赴湯蹈火。

捫心自問,這個世界上除了蘇綏以外,還會有誰再像他這樣,為了一個毫無關係的人,這般的義無反顧?

沒有人了。

周路陽高傲得像那輪高高在上、無人可以觸扌莫的太陽,他性格糟糕、脾氣暴躁,從來就沒有幾個人敢親近。然而偏偏有那麼一個人,溫溫柔柔的,看起來最禁不住刁難,卻從始至終都陪在自己身邊。

周路陽不是塊冷冰冰的石頭,相反,他其實很缺愛,缺愛到會羨慕一個劇本裡並不存在的角色。而蘇綏無條件的包容和退讓,無形之中補足了周路陽缺失的那些東西。在補足的同時,也讓他逐漸變得更加貪婪,且揮霍無度。

正出神時,蘇綏輕輕的一句話將周路陽拉回了現實。

「疼嗎?」

他的體溫偏低,指尖也是微涼的,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一下周路陽眉骨處的那道傷口。

「……」

像是有根羽毛在心尖掃了一下似的,周路陽覺得原本刺痛的地方隱隱發起癢來。

沒有得到回應,蘇綏也不氣餒,拿起藥水替他消毒,自顧自的說:「還好傷得不深,多上幾次藥也就好了。這幾天拿留海遮一遮,應該不會被粉絲發現。」

力度不輕不重,往常一點就著的周大影帝,這一次難得的沒有挑剔什麼。

他順著蘇綏的動作看了一眼那堆亂七八糟的藥品,猜想多半是姓紀的那小子剛剛拿過來的。

「那小孩還挺熱心的。」蘇綏注意到周路陽的視線後,想著緩和一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便有意無意的提到了紀清。

「你一來就針對他,嚇得人家都不敢呆在這兒。」

「你怎麼又替他說好話?」周路陽心裡沒由來的煩躁,「就拿個藥而已,搞得跟他救了我命一樣。」

他正兒八經的救命恩人,現在正拿著棉簽給自己消毒呢。

見周路陽對紀清如此排斥,就跟處在發情期隨時準備跟其他競爭者大乾一架的雄獅似的,蘇綏也不好繼續再提這個名字,隻專心致誌的給周路陽上藥。

等了半天也不見蘇綏有要說什麼的意思,周路陽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別別扭扭的說了一句:「那什麼……謝謝你救了我。」

蘇綏眼皮一動,懷疑自己是聽錯了。旋即抬起頭看向他,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偏移了一下,沾著藥水的棉簽差點戳到眼睛。

周路陽條件反射般躲了一下,態度也就好了那麼一陣,馬上又提高了音量:「你想把我戳瞎啊!」

蘇綏復又低下頭,對嘛,這才是周路陽應該有的反應。

「我剛跟你說話呢!」見蘇綏不回答自己,周路陽有些不滿。

他強迫青年放下手中的棉簽,讓他隻能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你為什麼不看我?怎麼,嫌我破相了,變醜了?」

周路陽這話,多多少少有點真心話住裡麵。

他畢竟是吃這碗飯的,如果臉真的被毀了,那可能立刻就會流失一大批沖著顏值來的粉絲,事業上也勢必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影響。

最重要的是,一向心比天高的大影帝並不確定,蘇綏對他的喜歡中,這張臉的占比究竟有多重。

難不成,真會因為自己變醜了,就開始慢慢的嫌棄,甚至不再喜歡?

周路陽第一次有了危機感。

而且,還是這麼可笑的理由。

「別胡思亂想,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眼裡最帥的阿陽。」蘇綏像哄寶寶一樣哄道。

「你就這麼喜歡我?」周路陽的表情和語氣都有些輕佻,這讓蘇綏覺得很不舒服。

因為通常在周路陽這麼說了之後,緊跟著的就會是一句充滿著嘲諷意味的,

「我永遠都不可能會喜歡你,永遠。」

這句話,蘇綏在周路陽口中聽見過無數次了。用無比冷靜的、理智的、譏諷的語氣,表達著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

他還愛說的一個詞是癡心妄想。

「你以為你替我擋幾次酒我就會感動?癡心妄想。」

「你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柏鉞,想取代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別癡心妄想了。」

「我跟你?就是無聊時候一個隨便的消遣,誰會對一個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動多少心思?所以你問我喜不喜歡你的時候,簡直就是在癡心妄想。」

癡心妄想,癡心妄想。

蘇綏壓根都不記得周路陽到底說過多少次癡心妄想了。幾乎每一次,他都得強調一下:我可一點都不喜歡你。

但這種行為,在蘇綏眼裡,就跟沒能買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一樣,一邊哭得稀裡嘩啦,一邊又嘴硬的抹著眼淚,跟大人說:「我才不稀罕呢,我家裡有很多比這還貴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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