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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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並沒有著急去休息,她洗漱完後敲響了蘇綏的房間門。

青年正在鋪床,聽到敲門聲後便起身去開門。

「還沒睡啊寶寶。」

蘇綏笑了笑:「嗯,一會兒睡。」

寧清其實是怕他會因為今晚的事傷心難過,特意來看一眼,見人好像沒多大的情緒起伏,這才多多少少放下心來。

「你現在和林望景分手了,之後打算住在哪裡?」

問完也沒等回答,寧清又提議道:「要是一時半會兒沒地方去,你回唐先生那裡吧,他很疼你,會歡迎你回去的。」

蘇綏想到那天早上唐慢書也說過同樣的話,但和那次一樣,他仍舊拒絕了:「不用麻煩叔叔,我在京城有處房產,前些日子找了家政上門打理,現在應該可以住進去了。」

寧清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這樣也好,實在不行,還可以回蘇家。」

「不回去了,」蘇綏淡淡道,「以後無論是林望景那裡,還是蘇家,都不會回去了。」

寧清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眼神裡浮現出一絲心疼:「對不起寶寶,媽媽讓你吃了很多苦。」

因為她的那些陳年舊事,導致蘇綏從小就被連累,時至今日,他也一定還在受這些人的欺負。

都是自己的錯。

寧清無比自責。

見狀,蘇綏安慰她道:「媽,別亂想,我很好。」

頓了頓,又說:「戀愛都是我自願談的,蘇家也沒虧待我,您不要內疚,這些不關你的事。」

青年語氣溫和,有著超出這個年紀的穩重自持。

但話雖如此,寧清還是無法與自己和解。

怎麼能不關她的事——

如果不是因為她,蘇綏也不會從小就要寄人籬下,更不會背上「野種」的罵名。

隻要一想到過去的事,寧清就忍不住難過。

但她不想讓蘇綏擔心,於是收起悲傷的情緒,笑著向他道了晚安。

「寶寶,早點睡。」

「嗯。」

寧清前腳才走,顧嶼安後腳就來了。

他手裡還端著一杯熱牛奶,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緊張的站在門邊,小聲詢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蘇綏本來在倒水喝,聞言抬起頭,往門邊看了一眼。

他沒說話,但隻要沒有明確拒絕,顧嶼安便大著膽子,端著牛奶走了進來。

「我怕你睡不著,專門叫了外賣。是新鮮的,放心喝吧。」

也就是喧囂繁華的京城,淩晨兩三點還有24小時營業的外賣員,換了佛羅倫薩,顧嶼安就是有錢都買不到這樣貼心的服務。

他很有心,可惜蘇綏並不需要這份有心。

「我的失眠早就好了,所以,喝牛奶的習慣也已經摒棄很多年。」

顧嶼安端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心裡驀的一痛。

他不知道蘇綏是不是還想說,以前的習慣早就改了,以前的人也早就換了。

但他知道,他沒有那個資格質問蘇綏這些。所以不管從月匈口處傳來多少酸澀,也隻是強忍下哽咽,勉強笑道:「那,是好事。你以前在意大利的時候,老是會頭痛到睡不著覺,所以我——」

顧嶼安一提起以前,蘇綏就有些頭痛:「我那時候是痛的要死了,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你也隻顧著在畫室,從沒管過我啊?」

既然那時候沒有在意,事已經年,又何必重提舊事。

遲到的心意,再好也是遲到了。

顧嶼安一愣,下意識的就要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蘇綏蹙起眉頭:「你這麼晚了還來我房間,不會隻是想和我敘敘舊,回憶一下美好的初戀時光吧?」

「我,不、不是,我是擔心,擔心你因為今天的事……」顧嶼安越說越小聲,最後直接沒聲了。

他本身就不善言辭,一門心思全撲在畫畫上,如今過了三年,也依舊沒什麼長進。

合著就是為了這個。

蘇綏頷首:「多謝關心,我還不至於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傷心難過。」

顧嶼安怔了一下,他直覺,自己在蘇綏心裡,或許也屬於這個「不值得的人」的隊列裡麵。

「那就、那就好,挺好的。」

顧嶼安放下牛奶,有些猶豫的不知道該留下還是離開。蘇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坐吧,別在門口傻站著,還有什麼話也一並說了吧。」

「過去的事早就過去了,我都放下了,你也沒有必要一直放在心上。」

聽到這話的顧嶼安又是苦澀,又是慶幸。

他怎麼放得下呢,那三年於他而言,刻骨銘心。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蘇綏還願意讓自己留下來,願意聽自己說話。

顧嶼安收起傷春悲秋的心緒,找了個角落坐下,他甚至都不敢離蘇綏太近,生怕哪裡做得不對了,就會被厭煩。

「我聽說,你進娛樂圈了。」

蘇綏一頓,抬頭看向他,眼神像是在詢問你怎麼知道。

顧嶼安靦腆的笑了笑,淡黑色的眸子在壁燈的照耀下亮晶晶的:「你回國後,我一直都有在關注你的消息。你演的那部劇,上映的第一天我就看見了,演得很好,好多人都喜歡。」

有時候顧嶼安很羨慕蘇綏的天賦,不管是做什麼,學藝術也好,做演員也罷,都能夠學得又快、做得又好

他好像無論在哪方麵都是天才,而其他人,隻有仰望的份兒。

蘇綏沒想到《他們和她們》就一部校園青春劇,都火到國外去了。他想起去機場接寧清時熱烈的呼喚著自己名字的人群,忍不住笑了笑。

顧嶼安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一動不動的看著蘇綏。

這樣溫柔、淡然的笑容,他已經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都沒有見到過了。

每一次思念到了極致,也都隻有冷冰冰的照片和記憶,會不斷地提醒顧嶼安,是你不要的蘇綏,是你拋棄了他,這輩子他都不會再因為你而笑得那麼開心了。

回憶很痛苦,但更痛苦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就連這份僅剩的回憶也在時光的打磨中漸漸褪色。這個認知讓顧嶼安越來越惶恐,原來越害怕,甚至影響到了他的精神和生活。

手腕上的疤,就是在有關於蘇綏的記憶即將要模糊時,狠狠劃開的傷口。顧嶼安必須要讓自己保持時刻的清醒,即便清醒隻會讓他疼痛,也好過忘掉和蘇綏在一起的微小點滴,不至於連回憶都不給他留下。

蘇綏的目光落在顧嶼安的手腕上,眼神暗了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後者不自在的縮了縮衣袖,遮遮掩掩的,並不想讓青年看見自己手腕上這些醜陋的疤痕。

顧嶼安知道,蘇綏最喜歡的就是他這雙手,不止一次誇過。

蘇綏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但也沒多大在意,淡淡一笑:「你在國外應該過得挺好的吧,畢竟蘇紀給你留下了那麼多好資源,足夠你實現你苦苦追求的夢想了。」

一提到「蘇紀」這個名字,顧嶼安便痛苦的閉上了眼,不願意再回想那一天自己是怎樣被這個男人踩在腳下,說出放棄蘇綏的話。

他竭力壓製著心中的悲痛,努力地勾出一抹笑來,但顯得很勉強:「有你陪著的時候,我一門心思隻想著怎麼出人頭地、聲名鵲起,但是等真正實現這些夢想之後,才發現原來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好。」那些名聲、地位、贊譽,甚至比不過蘇綏的一個笑、一句晚安。

顧嶼安花了六年時間,在異國他鄉吃盡苦頭、碰了無數次壁,終於闖出了名頭,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他也花了六年時間,把那個跟著他背井離鄉、不離不棄的人,徹底弄丟,找不回來了。

「顧嶼安,別這麼貪心,當初是你為了前途和夢想選擇不要我,有得就有失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兩全其美。」

蘇綏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足以殺得顧嶼安丟盔卸甲了。

他的唇色一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整個人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一般,很難想象他當時打林望景的時候,究竟是怎麼做到一股不要命的狠勁的。

「你不喜歡我提這些,那我、那我不說了……」他諾諾道。

蘇綏捏了捏眉心,無論從神色還是眼神中都透露出一股濃濃的疲倦:「還有其他的事嗎?如果沒有,我想我需要休息了。」

他今天一天,接連處理了周路陽和林望景兩個人,又偏偏哪一個都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在與二人的對峙中,早已是精疲力盡。

如今更好,新歡還沒全部解決完,又來一個舊愛,跟趕趟似的,全湊一塊了,連顧嶼安也要跟自己玩一往情深那一套,饒是鐵打的人也招架不住。

見狀,顧嶼安立刻就慌了神,他天性膽小害羞,性格沉默寡言,現在更是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憋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有正事要跟你說的,不是要故意打擾你。」

「正事?」

「嗯!」顧嶼安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隨即又不好意思的說,「我現在還算有點名氣,創作的第一本漫畫被影視公司購買了版權,因為知道你進了娛樂圈,所以我想……」

蘇綏才聽到一半,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想,讓我出演你的漫畫主角?」

「這本漫畫在網上還算挺火的,我覺得其中有一個主角很適合你,所以想把他送給你,當做我的一點點補償。」

說著,怕蘇綏反感,顧嶼安又急忙補充道:「我知道!這一點補償比起我給你造成的傷害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可是,可是我是真的想為你做些什麼,你——」

他鼓起勇氣,看向蘇綏的眼睛,認真地說:「你相信我,我隻是想盡我所能補償你。」

蘇綏沉默了一瞬,看得顧嶼安漸漸心慌起來,明明這人一句話都沒說,可他就是急得都快哭了。

見青年遲遲不回應自己,顧嶼安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不斷的放低自己的姿態,到了最後退無可退,竟然說:「對不起,可能我的作品還是不夠優秀,不能讓你像飾演喬律言那樣火起來。你再等等我,我會創作出更好的作品。」

蘇綏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都根本沒說話,你是怎麼忽然就發散到這麼遠來了。」

「我——啊?」顧嶼安愣了愣,他剛聽見嘆氣聲時,隻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卻沒想到蘇綏接下來要說的話和自己預想之中的發展方向完全相反。

蘇綏又接著說:「你有幾分能耐,我比誰都清楚。你的那部作品,叫做《白月光》;你想讓我飾演的角色,叫做安瑜,對嗎?」

顧嶼安愣愣的,點了點頭:「對,但是……」

但是,青年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難道,他也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自己嗎?就像他無時無刻不在收集他的信息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後,顧嶼安心裡像偷吃了蜂蜜一樣甜,有些羞澀的偷偷看了一眼蘇綏。

他就知道,他們曾轟轟烈烈的相愛過一場,忘不掉、放不下的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蘇綏完全不知道顧嶼安的思緒已經發散到了什麼地步,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隻覺得這人也挺可憐的,連自己的作品已經被柏鉞先一步拿來送人了也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已經確定要出演安瑜,早在你回國之前,角色就定下來了。」

顧嶼安完全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過往無數次都有人試圖買他的版權,他都沒答應過。但自從知道蘇綏進入娛樂圈後,想也沒想,立馬就同意了,為的就是能通過自己的力量幫他在這個圈子裡站穩腳跟。

卻不成想,這份傾注了特殊心意的禮物,早就被人拿走,用以借花獻佛。

而他匆匆忙忙的從意大利趕回來,事先準備的驚喜也變成了一場可笑的自作多情。

顧嶼安原本高漲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失落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蘇綏靜靜地看著,不免有些頭疼。

周路陽這樣,顧嶼安也這樣,他們兩個大老爺們,怎麼總是動不動就要哭?

他這個受了委屈的人都還沒哭呢,倒是讓做錯事的人先哭上了。

「你回國就是為了這件事嗎?」蘇綏問。

顧嶼安忍著難過,順從的點了點頭:「我想幫你。」

「《白月光》我看過,畫的不錯,是有火的資本。」顧嶼安還沒來得及高興,蘇綏就話鋒一轉,「不過,我需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

「安瑜的原型,是我嗎?」

蘇綏看著顧嶼安,眼神很平靜,但就像大海的表麵,看似風平浪靜、安寧包容,卻讓人打從心底感到了一種壓迫感。

顧嶼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是,是你。在創作他的時候,我滿腦子都隻剩下你的麵容。我還畫了很多隻屬於你一個人的畫,很多人都想買,但我連展覽都舍不得,全都珍藏起來。」

「果然。」

蘇綏了然。

他從看到這部漫畫裡安瑜穿著白裙出場的第一眼起,就明白顧嶼安必定是以自己作為藍本創作出的角色。哪怕是不知內裡實情的柏鉞,也是一樣的觀感,否則就不會力邀蘇綏出演安瑜。

他是一個成熟的導演,並不會因為蘇綏和自己關係好就隨便破壞原則,一定是發自內心的覺得蘇綏適合飾演安瑜,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隻是蘇綏沒想到,當初放棄他放棄的那麼乾脆的顧嶼安,如今卻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上,實在是令人唏噓。

但蘇綏並不可憐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斂去眉眼間疲倦的氣息,垂下眼皮,濃密的眼睫將顧嶼安窺探的視線拒之千裡。

「我累了,想休息。」蘇綏下了逐客令。

顧嶼安雖然不舍得離開蘇綏,但青年已經發話了,他不敢不聽從,隻好帶著遺憾和委屈起身,臨走前還不忘叮囑道:「雖說你的失眠已經治好了,但我剛才見你好像有些頭痛,要是睡不著的話,可以把牛奶喝了。」

蘇綏甚至下意識的想說一句「頭痛還不是拜你們所賜」,但顧嶼安已經轉身離開了,他也不是那種喜歡逞口舌之快的人,故而也就沒作聲。

寧清和顧嶼安都在擔心蘇綏會因為林望景「出軌」這件事而難過的睡不著覺,然而當事人自己卻根本沒當回事,不僅剛閉上眼就睡熟了,還連個夢都沒做,一夜好眠。

但深夜裡,總會有一個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蘇綏頭也不回的走掉後,林望景便一直坐在沙發上,死死地盯著他離開的方向,仿佛下一秒就能再看到他回來一樣。

可是直到過去了一百秒、一千秒、一萬秒,那個微微透著夜光的縫隙,也沒有被人推開。

小咪不安地圍繞著沙發轉圈,明明不久之前還有另一個主人的氣息,可現在卻怎麼都找不到他。它就這麼轉了半夜,最後實在太餓了,累得脫力般倒在林望景的腳邊,麻木的舔舐著自己打結的毛發。

記憶中不管是累了還是渴了,或者是想玩逗貓棒、毛線球,隻要輕輕叫一聲,就會有一個漂亮好看、氣味好聞的人類青年微微笑著向它走來,手裡拿著它所需要的一切。

那雙手白皙、纖細,可以變出很多神奇的東西。他會蹲下來,很溫柔的撫扌莫自己的腦袋,笑眯眯的說:「小咪乖一點,不要吵到爸爸工作。」

但那個時候它不太乖,會護食、會凶那個人類,甚至會亮出鋒利的爪子和牙齒,把那雙漂亮的手抓咬出一道道血痕。

每次被傷到後,青年就會捂著受傷的手背,獨自一人去找藥箱。而它會跟在他身後,得意洋洋的踩著貓步,像是一個打勝仗的將軍。

它的「爸爸」,則會用一種很不屑的語氣,對著那個人類落井下石:「說了無數次,讓你不要對那隻貓這麼好,把心養野了最後傷到的還不是你。」

「它隻是一隻貓,它又不懂這些。」

青年雖然很痛,但還是彎下月要,微笑著把胖乎乎的貓咪抱進懷裡。

「你看,它多可愛。」

男人冷冷的看了一眼那隻胖出雙下巴的蠢貓,嗤笑道:「可愛?又笨又蠢,跟你差不多。」

青年垂下眼睫,彎彎的眼睛也慢慢平緩。

記憶戛然而止——

貓是一種智商不高的動物,其實很不適合用來當做寵物,因為它們有時候很難分辨到底誰對自己好,更不容易親近人。

但貓會習慣那個一直陪著自己的人,在它們不多的生命以及稀少的清醒時間裡,隻會記得這麼一個人。

小咪費力的抬起腦袋。它看向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綠鬆石一樣的渾圓眼睛神秘幽深。

林望景茫然的低下頭與其對視,怔了一瞬後,好像讀明白了它眼睛裡的意思。

它在問,它另一個爸爸呢。

就是那個,會溫柔的撫扌莫它的毛發,貼在它臉頰耳語,親密的叫著它的名字,很愛很愛它,對它很好很好的那個爸爸。

「我……」

林望景張了張嘴,鼻尖湧上一陣酸意,艱難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染著澀意。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咪嗷……」

小咪像是不死心一樣,強撐著綿軟無力的四肢想要站起來。它走幾步就會摔倒,但仍舊堅持著往門邊走。

林望景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慌忙站起身去抓小咪。

「餵,你乾什麼去,別亂跑——」

但在碰到它的那一刻,林望景又好像突然間明白了什麼,心髒驀的一沉——

而後一直往下墜,往下墜,墜入寂靜的深海。

這隻貓,是想要去找蘇綏。

它想回到蘇綏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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