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凶地(1 / 2)
江婪對於自己的畫技無比自信不需要有什麼人指點,盧道玄說是指點很多時候更像是在探討。
不過他對這個世界還是太陌生,盧道玄的氣質和談吐絕對不是一般人,拜他為師並不吃虧。
技法上不需要任何提升以後,盧道玄也接受了江婪天授神技的畫工。
接下來的兩天江婪修煉丹青法吸納天地靈氣,江婪發覺自己的體內有兩種力量,一種是丹青法修煉出來的靈力,另外一種應該是江婪從死人身上汲取的屬於紮彩匠獨有的靈力,這兩種力量一個溫和一個陰冷。
如今鎮上已經在籌備祀門節前的祭祀了,趕往祀門節大爆發以前江婪就需要徹底鎮住盤山穀。
一老一少兩人再一次來到山穀時,穀中的陰煞氣比起前幾日更加濃鬱,已經到了瀕臨爆發的極限。
鼓勵勇氣進入山穀後,穀內騰起一大片的濃霧,穿過山穀的風鳴都夾雜著神魔嘶吼的聲音,江婪甚至看到了一張鬼臉張開血盆大口要將兩人吞噬,而盧道玄身上一股氣將這鬼臉直接沖散。
「哪裡破了」
江婪指了指山穀的某處,陰煞氣正從破裂的口子泄露而出。
「你能看得到這些陰煞氣?」盧道玄有些驚異的問。
江婪點了點頭。
「望氣是儒府不傳之秘,真不知道你們紮彩匠開悟以後到底還有什麼本領」
兩人一起來到影壁之前,影壁上的武將雙目流著血淚已經將整幅畫染得看不出來原先的模樣。
「先生,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老夫活了這麼大還沒有親眼見到過,但又不能證明他不存在,畢竟有很多玄而又玄的東西難以解釋,不過鬼神之說還是敬而遠之吧」
「那為什麼這影壁畫會流血淚」
這實在是顛覆江婪的三觀,盧道玄用手點了一下這血淚放在鼻尖聞了聞。
「這不是血是顏料,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在這裡留下了一堵天品影壁。不過幾百年下來顏料已經慢慢失效褪色,在加上這裡潮氣很重所以就成了你眼中的血淚」
就算是在宣國一些頂尖的世家貴族中都求之而不得天品影壁,在這荒郊野嶺卻有一麵。
「我應該畫什麼才能鎮壓住這裡」江婪又問。
「文府有畫、賦、詩、書四院,而畫院中又分三科,山水、花鳥、以及人物。
人物像是丹青法中的禁忌,修為越深,畫工越高,品相越高,人物像就越容易勾連到未知之地。
曾有不少畫師在做人物像時遇到大恐怖的事情被破了技,身死道消。
但昨日我觀你作人物畫信手拈來絲毫不受影響,應該是紮彩匠開悟的原因,紮彩匠行走於陰陽兩界之間所以可以不受影響。
這裡是多年前是古戰場,原本我想以瑞獸畫來鎮壓,但效果最好的也隻有這種凶煞的武將才能得住怨氣戾氣和死氣,模照著這影壁畫你可以試著也畫一副」
「你的畫技我倒是不擔心,但越是高品的畫作,越需要上品的顏料以及靈力」
盧道玄有些心疼的從竹筒裡取出來取出一些色彩各異的顏料。
「這是老夫的珍藏,你省著點用…」
「恩」
在山穀中找了一麵平整的山石,江婪把筆墨紙硯全部都放在了山石上然後開始了作畫。
這一次作畫關係到南屏鎮鄉裡幾千條性命江婪自然不敢大意,麵前擺著的顏料色澤純粹甚至散發著澹澹的晶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至於畫什麼也已經心裡有數,筆落紙卷,江婪丹青法修煉的靈力順著筆毫流淌入紙內。
點、染、勾、皴,江婪的心神全部凝聚到了作畫之中。
盧道玄本來以為江婪這開悟境的修為和畫技,能做出一副中品畫已經是極限,但沒想到這畫的品質遠遠超越了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