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玫瑰莊園(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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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啟仰頭看了他一眼, 那表情帶了幾分說不上來的疑惑,滿臉寫著「你在說什麼屁話」。

他最後也沒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

手裡牽著的人體溫有些偏高,握在手裡暖暖的,肌膚相接觸的地方似乎有細密的電流傳來, 帶著讓人熟悉的心安。

謝啟小幅度的吸了口氣, 抿了下唇角。

大廳裡那唯一的一閃吊燈在閃爍兩下後, 終於還是支撐不住了。

隨著燈光越發黑暗,整個屋內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旁邊那十二尊巨大的雕塑閃著寒光,手上所拿著的巨型武器越發滲人。

鋪著紅毯的狹長階梯是通往二樓的通道, 那裡有著唯一的光源, 懸在扶手上的燈罩中傳出微弱的火光,在風中被吹得脆弱不堪, 一副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樣子, 好歹數量多,給了在這裡的人些許藉慰。

這裡的人僅限於薇薇安。

她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嚇懵了, 掛在眼角的淚珠都還沒來得及擦, 一睜眼,就看見眼前這麵無表情的一大一小牽著手,極為有禮貌的等待她哭完。

……

薇薇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用「有禮貌」這三個字來形容眼前的這兩人。

高的那個還好, 眉眼柔和,溫潤如玉,而矮的那個漂亮的像是洋娃娃般的少年則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抿著唇角, 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就差把快點哭哭完滾蛋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那個……」薇薇安抽了下鼻子, 小聲問:「咱們現在要走嗎?」

謝啟半點不客氣:「不走你留這睡覺?」

平常受慣了粉絲追捧的薇薇安被莫名其妙懟了一句, 也不敢回罵, 隻能怯生生的撿起自己丟在地上的小洋傘,小心的朝他們那裡靠了下。

遊宣掃了眼自己身邊這個小矮子:「小小年紀脾氣怎麼這麼差?」

謝啟抿了下乾澀的唇,拉緊他的手,沒接話,隻能看出態度罕見的軟了幾分。

謝啟臉臭歸臉臭,內裡卻意外的好說話。

遊宣朝著那鋪滿紅毯的狹長樓梯走去,身邊的薇薇安被嚇得跟的有點緊,被謝啟一個眼神嚇了回去,隻能怯生生的提著自己的裙擺跟在他們三步遠的位置。

一樓到二樓拐角平台上有幅很大的掛畫。

畫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遊宣明明記得剛來的時候這裡什麼都沒有,似乎從他們的腳步剛剛踏上樓梯的瞬間,掛畫就出現了。

那是一家四口的照片。

他們明顯是貴族世家,穿著中世紀的服飾,雍容華貴的裝飾物襯的整張畫富麗堂皇,讓人意外的是,其中一個人的臉像是被人用利器硬生生割破般,隻剩下個漆黑的空洞。

畫上的其它三人麵色凝重,年齡稍大的男人似乎對身邊那個臉被割破的身影有些畏懼,放在腿上的手都緊張的蜷縮在一起,手背青筋暴起,看起來隨時打算逃離這個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畫師技藝高超,畫像中剩餘三人的眼睛似乎正驚恐的看著他們,眼白隱隱冒出殷紅的血絲。

遊宣知道這幅畫。

在他接收到的係統傳輸記憶中,這幅畫就是完成任務一個極其重要的遊戲背景,畫上的一家人是霍華德夫婦以及他們的兩個孩子,在中世紀享有伯爵爵位,再加上從事商業,是當時國內數一數二的闊綽貴族。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霍華德家族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根據外界的消息說是被仇家所殺,唯有最小的兒子躲過一劫,並繼承了伯爵所遺留下來的一切,但他並沒有像是父親那樣經商報國,而是變賣掉所有的家產,在最為偏遠的郊區買下了這座城堡,將方圓十幾畝地種滿了白玫瑰,獨自在這裡居住。

玫瑰莊園也因此得名。

有傳言說,是最小的兒子殺掉了所有人,並殘忍的將他們的靈魂封印在畫裡,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

當然也隻是傳言。

薇薇安在看到畫像的第一秒就發出了聲尖叫,被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們……在看咱們?」

遊宣朝著旁邊走了下。

那三人神色依舊慌張,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有種被那視線直勾勾盯著的感覺。

「大概是錯覺吧。」遊宣隨意道。

薇薇安沒接話,隻是握緊了手中的小洋傘。

遊宣回眸隨意的掃了眼,正打算帶著手裡的這個小家夥上樓,視線角落裡就出現了道筆直的身影。

西裝筆挺的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們側後方的位置,個子很高,暗紅的燭光映襯在他臉上,莫名襯的那張臉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死氣,有些渾濁的眸子顫動兩下,鎖定在了遊宣身上。

薇薇安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有個人,又猛地被嚇了一跳,叫也叫不出來了,隻能瞪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那道身影。

「各位客人。」

管家將手中舉著的火燭往下放了幾分:「現在已經很晚了,您們該去休息了。」

他聲音沙啞,猶如生鏽的機械般,隱約帶著些卡頓。

遊宣看向他:「去哪裡?」

「二樓,那裡有為您們準備好的房間,請隨意挑選自己喜歡的房間入住。」

遊宣應了聲,帶著謝啟朝著樓上走去,快被嚇破膽的薇薇安趕緊提著自己的裙擺跟上,在踏上二樓頂層的時候,就聽到管家的聲音再度在身後響起,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

「各位切記,無論聽到門外有什麼動靜,都千萬不要打開房門。」管家緩聲道,「不然會造成不可逆的後果。」

當遊宣回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那道矗立在台階下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徹底消失,伴隨著尾音一起,消散在了風中。

薇薇安握緊手中的裙擺:「我……我有點害怕。」

樓下驟然傳來陣金屬掉落的響聲,嚇得薇薇安整個人抖了下。

他們剛剛所看到的那尊雕塑似乎發生了極度細微的移動,從這個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從頭盔的縫隙裡朝這裡看來,細小的瞳孔顫抖了幾下,隨即猛地朝這邊看來,眼眶逐漸彌漫上些許紅光。

它嘴角緩緩上揚,露出殷紅的口腔和那一排慘白的牙,嘴角裂開的弧度幾乎接觸到了眼角,整張臉看起來猙獰且詭異。

遊宣:……

薇薇安不敢回頭,小聲問:「怎麼了?」

「沒事。」遊宣踏上最後一節台階,「看到了個不太符合唯物主義思想的東西。」

薇薇安遲疑了一瞬,眼眶又開始紅了。

她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的,因為長得可愛,就算是在副本裡也全都充當著被保護的角色,以前和人一起通關的時候看到些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都會先讓她閉眼,把她保護的滴水不漏,讓她從開始參加遊戲到現在就沒見過那些既可怕又骯髒的東西。

薇薇安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種委屈。

因為和人打賭輸了,就跟他們來參加這個唯一十級的地獄難度副本,結果對方根本不把她當成隊友,在遊戲剛開始就把她丟下了,像是丟垃圾般不在意。

她垂頭看著自己的裙擺,小幅度的抽了下鼻子。

乾脆死了好了。

薇薇安想,反正自己積分多,就算是再怎麼扣也能獲得重生的權利,何必在這裡受這種委屈?

謝啟攥著遊宣一根指頭跟著他往上走,走到一半,回頭看向薇薇安。

卷發少女低著頭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台階上,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打濕了一片地板,看起來尤為可憐。

遊宣注意到他的目光,回眸看去。

「還不走嗎?」遊宣問。

薇薇安下意識的抬起頭,眼角還掛著沒有散去的淚痕:「你……願意帶著我?」

「既然來了,肯定都是想活著的,能幫一把還是盡量幫一把比較好。」遊宣聲音不大,在這樣安靜的地方響起,莫名多了幾分讓人信任的力量。

謝啟對薇薇安不是太待見,看那傻子還呆在原地不動彈,忍不住出聲提醒:「你走不走?不走就不要你了。」

薇薇安趕緊起身跟上他們。

「走走走,我肯定跟著你們走,我、我其實也挺有用的,他們都說我隻要站在那裡怪物就不會靠近我……」

這是什麼鬼能力。

謝啟在心底默默吐槽了句。

二樓的燈光依舊陰暗,不過相比較起一樓的暗無天日已經好了很多,鋪滿紅色地毯的走廊內分布了幾個房間,隱約有人說話的聲音從某個房間裡傳來,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有些詭異。

遊宣掃向旁邊那緊閉的房門。

其中兩間屋子已經住了人,能通過門縫看到亮起的燈光,剩下的幾個房間安靜到有些滲人,讓人看不出來裡麵是不是藏了些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薇薇安打量著那兩個亮著燈的屋子,小聲道:「原來可以住在一起啊?那我們……」

話還未落,謝啟就直接看向她。

「男男授受不親。」謝啟說。

薇薇安遲疑了片刻:「可是……你們兩個應該也打算……」

「他對人過敏。」謝啟麵帶不滿,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大好聽,於是補充了句:「除了我。」

薇薇安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眼前這個個子矮矮的金發少年明顯對旁邊那位有著很強的占有欲,薇薇安能看得出來,說實話,她也不想打擾到對方的相處。

但……

薇薇安回頭看了眼身後狹長的走廊,那裡空無一物,死氣沉沉的寂靜讓她下意識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正當她打算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就看見眼前長身玉立的男人已經先行打開了麵前的房門,沖她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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