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縫針(1 / 2)
第30章縫針
兩指長的刀傷,皮肉翻卷。
血不多。
李泰大概是隨手抓了把雪捂了會兒傷口,所以暫時止住了血。
薛玄淩取了把短刀在炭火上來回烤了幾下,等走回矮榻邊時,指尖勾著刀柄轉了幾下,卻沒有立刻行動,而是以目光在其傷口處來回遊移。
「其、其實……」李泰想開口。
「不許喊。」但薛玄淩明顯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幾乎是在他張嘴的一瞬間,立刻握刀沉腕,直接挑開了他月要間傷口那被凍得凝固了的血痂。
傷口的深處埋著一枚金錢鏢,鏢鋒藏綠,有毒。
「暗器裹了血肉,要是不找大夫來看,你恐怕要吃些苦頭。」薛玄淩故意說道:「現在雖然已經很晚了,但也還是能找到個願意出堂的大夫的。」
李泰此刻已經疼得齜牙咧嘴了,額角更是青筋畢現。
他梗著脖子,身體繃緊,勉強搖了搖頭。
「娘子,酒來了。」
「娘子,熱水來了。」
圓兒和滿兒自院外進來,將燒開的水和烈酒擺在了薛玄淩手邊,眼睛不停地瞟著床上那人,心裡直打鼓。但就是再怕,她們也沒挪動步子,堅持守在薛玄淩左右。
「去拿我放在衣櫃上的包裹。」薛玄淩偏頭含酒之前,吩咐了一嘴。
長在鏢局的薛九,別的見得不多,刀傷卻是再熟悉不過。幼時是她看著養父自行處理傷口,等她大些了,便也能幫著養父去縫合傷口。
一想到養父……
薛玄淩的鼻尖就有些酸澀。
如果她的養父沒有被山匪劫殺,那麼她也至於淪落到在鏢局無人可依傍,最終跟著薛柏耀回京。
但有時候世事難料,也沒有那麼多如果。
烈酒被薛玄淩噗地噴了李泰一月要,掌間匕首緊接著翻開了金錢鏢上裹著的血肉,另一隻手伸向滿兒,喊道:「紅色的那袋。」
來汴京前,薛玄淩收攏了養父的遺物,當中便有諸多傷藥和用具。
滿兒急忙尋了薛玄淩要的,兩指一拉開,將裡頭的白瓷瓶和棉袋取出。她拿不準是哪個,乾脆都送到薛玄淩手邊,問道:「娘子,要哪個?」
「先溫水淨手,然後把藥粉拆開遞給我,最後將棉帶裡的長針和桑白皮線遞給我。」薛玄淩頭也沒抬地吩咐。
血腥味漸漸地在屋內擴散開。
剛開始李泰還醒著,喝過幾口酒之後,人開始有些暈乎,再灌幾口,便睡了過去。
薛玄淩始終穩坐在矮榻邊,雙手十分穩當。她以刀撥開李泰的血肉,取出其中的金錢鏢後,立馬接過滿兒送過來的藥粉撒下。
睡夢中的李泰哆嗦了一下,眉頭緊皺。
當啷。
金錢鏢落在了圓兒端著的圓盤中。
「針線。」薛玄淩伸手將白瓷瓶遞回,接了針線,又說道:「去我妝奩右邊的小盒子裡取那個玉色的瓶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