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全家上下最討人嫌的人(2 / 2)
「你怎麼那麼喜歡女兒啊?我要是生了個兒子怎麼辦?」
沈宴之嘴角噙著一絲壞笑,嚇唬她:「怎麼辦?生女兒有賞,生兒子自己養唄。」
「你就是在等著我生個漂亮的女孩子,然後就不喜歡我了,對不對?喜新厭舊,始亂終棄。」
見她越發焦慮不安,沈宴之便不逗她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孩子嗎?」
「為什麼?」
「隻要是你肚子裡懷著的,無論男女我都喜歡極了。」
「甜言蜜語,油嘴滑舌。」
「我哄我自己媳婦兒,應該沒什麼不對的吧?」
「那你能不能讓我生一個長得特別像你的女兒啊?」
白羽笙的這一要求,確實把沈宴之難住了,他撓了撓頭,為難的問:「我怎麼覺得女孩子像你才會漂亮?」
「我立誓一定要把我老公的絕世容顏傳承下去。現在還早,等過幾個月我就把你小時候的照片貼到肚子上。」
「這麼賣力?」
「對。」
沈宴之倒是不在意這些,順便為白羽笙掖了掖被子,:「時候不早了,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陪我睡。」
「當然了,現如今,陪伴夫人是我的第一任務。」
沈宴之隨手去衣櫃裡找了一件睡衣換在身上,摟著她入睡。
夜裡。
白羽笙睡得並不安生,總覺得不踏實。
沈宴之也感受到了她的翻來覆去,熟睡中問:「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我想去一下廁所。」
其實白羽笙是認床,許久不回家,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倒是覺得陌生了許多。
反正睡不著,索性在走廊裡轉一轉。
遙見舅舅的書房門是虛掩著的,裡麵還有光亮。
夜深人靜,舅舅竟然還沒睡。白羽笙想和舅舅說上一些心裡話,便走了過去。
結果開門一看,在書房裡的人不是舅舅,是小鈴鐺。
兩人四目相對,各自心驚一剎。小鈴鐺似在整理著白昌義桌前的東西,手裡拿著紙張,見到白羽笙還有些緊張。
「姐……」
「這麼晚了,你乾嘛呢?」白羽笙察覺異常,走進書房細問。
小鈴鐺不想說,但又不能騙白羽笙,三思之後隻好實話實說。
「姐,你別生我氣。我跟你實話實說。」
「嗯。」
「舅舅自從白家出了事之後,度過了一個很艱難的階段。自那之後,他就更加反感那些洋人。有次去外地出差,他結識了一幫愛國積極分子,自發組建了一個叫愛國會的組織。北部戰亂四起,各個黨派層出不窮,正是亂的時候。但舅舅似乎對這個愛國會很感興趣,被他們的愛國信仰所感染,和他們來往密切。這些都是他們來往的書信,傳達的思想。」
「我別的不明白,但這是租界,舅舅的行為確實是有些不妥當,我和白峰大哥都勸過舅舅,可我們都是外人,也是他的手下,我們不敢深說。所以……所以我想把這些東西整理一下,偷偷給姐夫看看,讓他拿個主意。」
白羽笙卻說:「這麼重要的事你不先跟我說,你跟他說?我才是你姐姐!」
「他做的對,本就應該先跟我說。」沈宴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外,聽到了他們所有的談話內容。
「你怎麼沒在睡覺?」
「你去個廁所,半天不回來。我能不擔心嗎?」
沈宴之將小鈴鐺手中的信件全都拿了過來,一並詢問小鈴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兩個月前,白家出事了之後。」
白羽笙憂心忡忡的望著兩人,:「舅舅這是想要乾什麼?」
「你別著急,我看看再說。」沈宴之這邊信件還沒有看完,勸她道。
白羽笙深吸了一口氣,無論怎樣心情都沒辦法平復。
過了一會兒,沈宴之對兩人說:「我看了一下。這些信件裡倒是也沒什麼洗腦的東西。都是傳遞了一些愛國會的主要中心思想。而且舅舅也很認同。」
「這還不算洗腦?」
「在當下這個時代,四分五裂的國土,搖搖欲墜的山河,能有這樣覺悟的人確實不多。北部戰亂頻發,自發形成的一些黨派是正常的。而且我從中了解到,這個愛國會思想的起源於國外,從學術上來說,是唯物主義範疇,舅舅對這些感興趣,不奇怪,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小鈴鐺對此鬆了一口氣,:「不是壞事就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睡覺了。」
他很識相的離開了。
此時,書房裡就隻有白羽笙和沈宴之兩個人。
白羽笙板著臉,一頁一頁的翻看這些信件,她想要看看真相到底是不是像沈宴之所說的那樣。
沈宴之了解她的擔憂,開解她道:「你總不能限製他老人家的選擇吧?」
「我知道好與壞,我也相信並尊重舅舅的選擇。可是老公這裡是租界,舅舅的家業已經因為我,被卡莉達帶頭的洋人搞了一回,他現在與這些人聯係密切,出事了怎麼辦?我什麼都接受,舅舅已經年邁,我真怕他被人抓到了把柄,他真的已經老了。」
「有我兜著呢,你怕什麼?」
沈宴之這句話本想給她安全感的,結果適得其反。
她說:「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未出世孩子的爹,是我最重要的人,不是我的擋箭牌。」
「可我是你的男人啊。」沈宴之眼含憐惜,指尖觸碰著她微涼的臉頰,白羽笙不予回應,低頭垂眸看著那些擺在書桌上的信件,緩緩嘆息,眼中不見釋然。
沈宴之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真正給白羽笙安全感。
她越是擁有,越怕失去。因為她曾一無所有過,知道失去的痛苦。
白羽笙想了半天,忽而對沈宴之說道:「我想在白家多住幾天。」
「乾嘛?盯著你舅舅嗎?」沈宴之一語道破。
他又說:「我不是不讓你住在白家。若你戀家,別說是住幾天,你就是一直在這兒住著我都沒問題。但你就為了盯著你舅舅,有用麼?我不相信你口中的「盯」,會沒有爭吵的成分在裡麵,你現在還懷著孕,整天跟他老人家對著乾,兩敗俱傷不說,舅舅那麼大年齡了,你就不能順著他?」
「可是……」
沈宴之嚴肅的對白羽笙三令五申:「不用可是了,這件事免談。而且你必須聽我的。如果你敢因為這件事再和舅舅起沖突,你整個孕期都給我留在家裡,哪都不準去。」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