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九六、事故與屍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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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元,桓康王要攜子孫叩拜祖宗,今年孟窅作為靖王平妻亦在其列。內務府前一個月已派人來為她量身,因為她月份漸重,繡娘們揣度著放寬裁量,又把脅下改成係結式樣,好方便她當天調節尺寸。

李岑安既然痊愈,這次也不能缺席。崇儀在安和堂換上吉服,等女眷從二門上過來一起出發。

孟窅與李王妃在貫虹橋下相遇,一刻不早一刻不晚。方槐安早就交代徐圖留心,早上起就安排人在東苑外留心頤沁堂的動靜,侍候盥洗的丫頭剛退出來,就有人來報信。

方槐安掐算著時辰,回屋裡請孟窅啟程。這是一門學問。孟窅如今是平妻,不能落後於李王妃。可也不能搶先於東邊,被人說她跋扈。

一行人迎麵遇上,李岑安和孟窅便都棄了軟轎。李岑安率先走上來,體貼地虛扶一把。

「妹妹身子重,何苦出來走一趟。」李岑安嘆了口氣,視線落在孟窅隆起的肚子上,眼底的陰影更深了。前兩回王爺都以她的肚子為借口,向桓康王與淑妃討恩典,便是除夕大宴都沒勞動她的時候。這回怎麼不心疼了?

「多謝王妃姐姐關心。」孟窅揖手讓了一禮,請李王妃先行。「我如今都好,也有日子沒有給姑母請安了。」

李岑安姑且聽之,低頭自嘲一笑。

花蘿跟在王妃身後,垂眸冷諷。親姑侄自然是親近的。而王爺也不是不心疼,隻是存心要給孟窅做臉,好叫祖宗們都瞧見他的新王妃。至於李王妃的臉麵,王爺何曾在意過……

孟窅捧著肚子,吉服繁復貴重的行頭壓得她有些虛喘,好在李王妃病體羸弱,也走不快。兩人並肩下了貫虹橋,不一會兒便走到垂花門下。

李王妃抬頭看了眼頭頂的雕梁煥彩,提步又止,偏頭過來牽起孟窅的手。

「來,你我姐妹一起。」

「王妃姐姐先行。」王府的開門大氣,便是五六個人並排也能一起走過去。平常,女眷的軟轎也能從這裡過。可二門上門檻不低,跨過去的時候左右得有人扶一把。尤其孟窅大腹便便,她也不敢不叫人扶著。

李岑安堅持地拉著孟窅的手。「你我姐妹不分先後,一起吧。」

孟窅讓過一回,見李王妃堅持,便沒有再推諉。她雖是平妻,可王妃先她進門,走在前頭也是無可厚非。隻是她聽崇儀提起過,王妃在細枝末節上常有執著之處,恐怕這會兒又糾結起來了。想著在前麵等她們的崇儀,孟窅依著李王妃的提議點了點頭。

朱門大敞,花蘿上前來扶在王妃左側,眼梢瞟了眼華服加身的孟窅。

孟窅一手托著肚子,一手虛扶著王妃右肘,邁腿跨過門檻就是五階的青石台基。然後,就在眾人各就其位,準備出門時,駭人的一幕映入每個人放大的眼瞳中。

孟窅隻見王妃頭上赤金五鳳掛珠釵上鴿血紅寶嵌的鳳眼直逼進她眼裡來。她慌忙挺起月要,為避開刺目的光華往後仰,這時候身邊的李王妃尖叫一聲,緊接著就往前栽下去。

孟窅見狀顧不上什麼,一把探出手抓住她一節衣袖。可她本就沒站穩腳跟,被李王妃的沖勢一帶,也跟著往前撲去。

後麵齊薑等人正腳跟穩紮準備托住她仰倒的身子,不妨她卻往門外摔去。一時夢溪雲溪姐妹搶著去救王妃,一溜兒的奴才紮堆往門框裡擠。可大家隻有眼睜睜看著花蘿抱著王妃摔在地上,榮王妃緊跟著撲在台階上。

在場長眼睛的都嚇得不清,霎時胡亂喊叫起來。

「王妃!」

「榮王妃!」

「主子!」垂花門上又是一陣騷亂,搶門的擠人的,東西兩苑的奴才誰也不讓著誰,爭先恐後地往各自的主子所在的方向趕。

宜雨晴雨從人堆狼狽地爬出來,連滾帶爬地撲倒孟窅摔倒的地方。齊薑被人推到在垂花門裡側,向來一絲不亂的鬢發散落開,一隻鞋子都不知被踩哪兒去了。

「快去稟告王爺!」徐圖摔在門檻上,肚子就砸在高高的木檻上。他扒著門檻高聲大喊,冷汗如雨下,好半天才攢著力氣把壓在他背上唉唉叫的仆婦推開。

「去圭章閣抬貴妃榻來!再去請錢先生!」齊薑咬牙站起來,迅速指揮起西苑的人來。孟窅摔下去後便沒了動靜,連痛呼都沒有,大抵是已經暈過去了。她懷著孩子從台階上撲下去,齊薑怎麼想都覺得大事不妙。椒蘭苑離得遠,圭章閣裡主子坐月子時的鋪陳還在,裡頭一張春藤貴妃椅就近借來一用正好。

兩個人喊出話來,台階下亂成一團的仆婢們一瞬凍結起來了,俄而各自自發領了差事沖出去。

「齊姑姑!主子在流血!」晴雨作為離開孟窅最近的人,和宜雨不分先後趕到孟窅身邊。孟窅抱著肚子側躺在石板地上,應該是下墜的時候,她下意識護著肚子。吉服早就不像樣了,香包穗子斷了,玉環也砸碎了。她們誰也不敢搬動孟窅,怕弄疼了她。晴雨的目光不停在孟窅周身來回搜索,很快就發現吉服下暈出刺目的血跡來。

崇儀很快趕過來,他的身後跟著抬貴妃榻的四個小太監。眾人隻見靖王從遊廊上大步跑上前,衣袍翻飛起來像是雄鷹拍打著翅膀。他筆直地朝向榮王妃的方位奔過去,仿佛他的眼睛裡隻看得見榮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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