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五、祛禍與解惑(1 / 2)

加入書籤

不止李岑安在打聽,尚膳局的人比她更心焦。聽說九華椒華兩殿改製,不等老尚膳傳人,司膳沖進司庫房,從庫房裡揪出朱玉蘭。

膳房的內侍日常用砂石顛勺練手,都有一把子力氣。兩個小年輕虎著臉,下手也狠,薅著朱玉蘭的頭發往外拖拽。

司膳在敞亮的天井裡尖聲叫罵,指揮他的人把朱玉蘭仍在天井的石板路上。今天除非李王妃能住進椒華殿去,誰別想救下朱玉蘭。

朱玉蘭被人推倒在地上,衣裙淩亂,頭發也散開了。頭皮很疼,可她一時間仿佛失了魂一般,僵硬地伏在地上。她被焦司庫關在庫房裡又餓又怕,不由想起當年的齊薑。那時候在奚官局,齊薑是否也經歷過如此被恐懼和絕望裹挾的日子。

「黑心肝的賤蹄子,拿你爺爺作筏子!」

司膳的罵聲不多會就把司庫房的人都引出來,焦其英也從正房裡走出來。她立在廊階之上,端著肩背脊挺得筆直,眉眼神色一派平和。

見狀,眾人熄了交接私語,在為著天井的遊廊下,左右站成兩列,個個兒眼觀鼻鼻觀心。

「焦其英,你也來看看!」司膳與她平起平坐,原該互相賣臉麵的。可他著急把膳房從是非裡摘出去,也顧不得旁人的死活。「看看你底下能人輩出,給主子穿小鞋,還想拉膳房下水!一肚子壞水的賤皮子,自己個兒作死,還要六尚局給她陪葬!她也配!」

難道他興師動眾拍開司庫房的門,隻為了將肇事禍首打一頓出氣。他拚著與焦其英撕破臉,演這一出全武行,不止是為了挖出朱玉蘭這條禍根,更要把膳房的立場宣揚出去。

回廊裡,尖刻的罵聲久久徘徊。膳房的小子體貼地為他順氣,嘴裡說著:

「乾爹歇口氣,身體要緊,不值當為罪人氣壞身子。」

司膳罵得太難聽,司庫房都臉上無光。典庫擰起秀眉,腳尖才一動,被焦司庫的眼風逼回去。

「往日伶牙利嘴的,這會兒怎麼不說?!」司膳見焦其英八風不動,恨恨地一腳踹在朱玉蘭後月要上。鬧了這麼會兒,焦其英不吭聲,倒像是他們膳房仗勢欺人似的。獨角戲可不好唱!

朱玉蘭被他踢一腳,月要間劇痛。她趴在地上緩緩回過神來。

「姑姑!奴婢有錯,求姑姑責罰!」她還知道求自己人。焦思庫為人刻板,從不做出格的事,也不曾磋磨過誰。若是焦司庫發落,她還能留著命。

「犯了事,自有宮監處置。你既然說有錯,自己往方總管處領罰去吧。」焦其英眼中古井無波,仿佛說出口的不是處置,而是普渡苦難的解脫。

朱玉蘭的心一沉。焦司庫把她交給宮監,是要把她逐出司庫房。她口中的方總管是榮王妃的人,與齊薑共事多年,交到方總管手裡,自己還能有活路嚒?

李王妃久病,身邊唯二可用之人也無法分身。太子便下旨,命方槐安代掌六尚局,履尚宮之職。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子是在借先王後削弱李王妃在後宮的勢力,為榮王妃掠陣。

李王妃身邊何以無可用之人?即便當時沒有,白月城人才濟濟,何以肯定無人投效。可太子說沒有,但太子身邊又恰好有一位受先王後調教的堪用之人選。

方槐安出自蒹葭殿,又有潛邸當差的資歷。除了他不是女官,沒人能挑出錯處來。可尚宮的人選並非隻看資歷和能為,她同時也是一個風向標。六尚局落在誰手裡,誰才是後宮真正的主人。而如今,看似太子牢牢握著前朝後宮的大權,可仔細推敲方槐安的出身,連貓狗房的小宮人都能脫口而出。那是孟娘娘的人!

旁的不說,不得不感慨,太子把桓康王與孟淑妃這兩麵大旗舞得得心應手。前朝為中宮之位議論不止,太子就搬出先王的冊妃詔書讓他們為難;後宮為宮權蠢蠢欲動,太子又抬出先王後來模糊焦點。

焦其英看得明白。她不摻和派係之爭,她隻看著司庫房的一畝三分地。為了司庫房的太平,無論什麼人,她都能利落地割舍。

她不是向榮王妃賣好。若想討好西側殿,她就該親自提著朱玉蘭去請罪。她的目的很簡單,不過和司膳一樣,是一種表態。在後宮格局明朗前,她們隻管當差。

到此,司膳也唱完自己的戲碼,訕訕然帶著人又走了。來時氣勢洶洶,走得潦草落寞。

他也罵自己豬油蒙心,著了賤人的道,一壁又抱怨西側殿的這位不厚道。

想當年,孟淑妃初初上位,六尚局也有人拿規矩做文章。那時候可不見孟淑妃借先王的勢,聽說這位還是內侄女,怎麼行事天差地別……

半晌午的,膳房裡突然冒出兩筐鮮蔬瓜果,夾雜在當天的俸例裡。服侍老尚膳的小子與司膳低聲交代。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都市相关阅读: 鬥羅之九尾撼天 國民法醫 未來幾何 我的分身可以修煉 我和女總裁互換了身體 投資啟示錄 神醫棄妃要和離 雷淵修羅 四爺怎麼可能不做皇帝(清穿) 清穿之貴妃分外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