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帳簾與嘴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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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儀繞過她的阻撓,又圈下一個「琛」字,猶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坐擁一方天地,為兒女留幾個字罷了,有人敢置喙。

「不許畫了!」孟窅又羞又臊,飛快地抽走他的筆丟開,仿佛那筆杆燙手一般。

李鶴大驚,探出雙手縱身一躍,堪堪在筆身墜地前接在手心裡。李鶴握著蜜蠟筆管,籲了口氣,一雙手猶不自主地發顫。他心道,這位娘娘氣性真大,竟敢摔禦筆。

李鶴是新來的,在屋裡伺候的機會極少。這一撲反倒把孟窅嚇了一跳。雖說地上鋪了厚厚的氈子,李鶴摔在上麵一點聲響也沒發出,可一個大活人突然四仰八叉地撲在地上,實在搶眼。

孟窅一愣,抱著肚子直覺臉上發燙,嘴裡埋怨崇儀。「都怪你。」

「分明是你耍賴在先,又是你動的手,怨不得我。」崇儀語出無辜,有條不紊地折起宣紙,交給高斌保管。

孟窅瞪著一雙水眸,無聲控訴。若不是他信口開河,自己怎會失態。

李鶴爬起來,感覺自己好心辦壞事,惴惴不安地祈禱,兩位主子可別為此生出口角。他正心中不安,忽然被人輕輕踢一腳。

「大驚小怪什麼,還不出去。」高斌踢一腳半趴著的李鶴,喚人打水來伺候太子洗手,剛才抽筆的時候墨漬畫在太子的手心裡。

那一腳踢在李鶴大腿上不痛不癢,但在他聽來,高斌的話仿若天籟般。李鶴不等爬起來,手腳並用著往外倒退。恰好,他也不敢在這裡多待!

「新來的小子沒見過世麵……都怪奴才調教不得當……」

往外爬的時候,他聽見高斌笑著攬下罪過,話裡不聞慌張。他不由心生佩服,到底是追隨太子多年的高總管,想來榮王妃也要買他的麵子。

崇儀抖抖袖子,在溫水裡搓去一道墨漬。

宮女雙手奉上棉巾,卻被孟窅拂開。她抽出絹帕,捉過崇儀的手。

崇儀自然地把手送到她麵前,瞧出她的不自在,便打發宮人們出去。

「都到屏風外候著。」

高斌會意,體貼地放下與明間相接處的帳簾,方便太子哄人。

孟窅手下輕柔,仿佛絹帕裹著名貴的玉器,每根指間都仔細擦拭乾淨。等人走得差不多,她悶聲嘀咕:「誰耍賴了?!我都二十一了,再生十三四個,豈不是是老蚌懷珠成了別人嘴裡的笑話!」

她眼波微漾,撅起嘴口是心非:「你要是嫌兒子太少,那你……」

崇儀立刻察覺到話鋒不對勁,低頭咬住她賭氣的小嘴,吞下她惹人生氣的話。

孟窅本是違心之言,邊說邊心口酸楚。一時間被他堵住,一顆芳心又酸又軟。她自知失言,柔順地接受他的懲罰,甚至悄悄討好地迎合。

崇儀幾時經歷過這般優待,亦是意動不已,不覺急切地糾纏起來。半晌,兩人皆是呼吸焦灼,「口是心非的小騙子!你便是仗著我對你的心意,竟敢說那樣的混賬話。」他竭力克製心中的熱意,不由咬牙切齒,嗓音透著不自覺的暗啞。剛才若不是無意間碰到她的肚子,他險些控製不住心底的灼熱。

「我錯了,再也不說了!」孟窅嗚嗚著認錯,環著他的脖子。

崇儀捧著她的臉,長久地審視,餘光掃見落在榻下的蒼葭色夾襖,領襟上繡著粉白色的小花。孟窅便是他的菟絲花,細小無辜卻深深紮根在自己的血脈,成為他生命中不容忽視的一部分。

他還記得她剛嫁過來時,明媚而乾淨,臉上細細的絨毛映著瑩瑩細碎的光芒。許多年過去,她還是那個純粹的姑娘,為他退去稚嫩,為他生兒育女,粉頰退去稚嫩的絨毛,變得如玉般細潔,泛著如水的光澤。

「傻子。」崇儀在她額頭印下溫熱的輕口勿,把人抱到膝蓋上,怕她挺著月要不舒服,一手在她後月要上輕輕揉捏。「何苦想些沒根由的事,徒讓自己難受,又來惹我心疼。」

孟窅聞言,又是甜蜜又是羞愧,垂下頭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

崇儀眼角微紅,心中猶有躁動。他細細啄著那截白皙,懊惱於眼前的困境。

須臾,他慨然長籲,挫敗地低目凝視孟窅碩大的肚子,語出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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