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衣冠禽獸(1 / 2)
周辰瑜微微睜開眼睛,隻見窗外已經是天光大亮,春日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簾,投下一片暖融融的金色,明亮卻不刺眼。
但他此刻卻無心欣賞旖旎的春光,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覺得頭痛得幾乎要裂開。
他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花了將近半分鍾的時間,才認出來這是自家的客房。
隻是身上的衣服、身下的床單都是嶄新的,帶著一絲陽光的味道。
宿醉後的大腦依然無法迅速地對周邊的環境做出反應,他不由自主地輕輕蹙著眉,下意識地側過頭,這才發覺自己身邊兒還躺了一個人。
晏朝對他露出一個好整以暇的微笑:「早。」
一看到這張熟悉的英俊臉孔,周辰瑜才像是忽然間被觸發了某個開關一樣,遲鈍的神經終於開始緩緩而動。
……
零零星星的記憶終於如同破碎的浪花一般,一片片地湧入他的腦海,無不提醒著他一個可怕的事實。
……
晏朝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隻見他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短短的一分鍾內,已經從一臉懵逼,轉變成了恍然大悟,然後又變成了現在的惱羞成怒。
晏朝看著他這副樣子,一時間忍俊不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沒想到剛扌莫到他的月要際,周辰瑜就警惕地抬起了眼皮。
晏朝正打算給他翻個個兒,就聽周辰瑜叫嚷道:「臥槽!你還想乾嘛?你這個禽獸!」
……
他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話,用詞還如此直接,讓早晨一起來就看著他這副樣子的晏朝瞬間更加唇焦口燥了。
然而晏朝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到底還是愧疚的。
晏朝無奈地看了周辰瑜一眼:「你要是想消停點兒,就乖乖把嘴閉上,嗯?」
周辰瑜問:「我一個說相聲的你不讓我張嘴?你有事兒嗎?」
晏朝反問他:「誰讓你在床上說相聲了?」
……
周辰瑜整個人一激靈,少頃,才咬著牙道:「晏朝,我以前真特娘的沒發現你是這麼個衣冠禽獸。」
「你淨瞎說吧,」晏朝嗤笑了一聲,「當初你在專場上突然cue我上舞台的時候,你就拿這個詞形容過我了。」
周辰瑜經他一提醒,這才重拾了那一段久遠的記憶。
想當年他還樂顛顛地說了一出《托妻獻子》,誰能想到今天,他就被他媳婦兒給上了。
周辰瑜瞬間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小晏哥哥,您也太記仇了點兒吧?」
晏朝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我就是這麼記仇,所以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當真了。」
一聽到這句,周辰瑜就下意識地笑了一聲:「『說相聲的嘴,騙人的鬼。』這話沒聽過?」
「是嗎?這張嘴倒挺誠實,還酒後吐真言。」
周辰瑜:「晏朝你個挨千刀的小禽獸,老子要是不剁了你就特麼不姓周……」
晏朝依然一臉淡定:「放心,你從昨天晚上起就姓晏了。」
周辰瑜:「……」
這還是兩人認識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在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之中,被晏朝懟得啞口無言。
半晌,周辰瑜長長地嘆了口氣,眼裡的神色是數不盡的淒慘:「酒後乘人之危,晏朝,你說你什麼人吶……」
晏朝瞥了他一眼:「天地可鑒,昨兒晚上是你自己扒上來的,不然為什麼你現在會躺在客房?」
「我扒上來?」周辰瑜沒好氣道,「就算是我扒上來,我也沒讓你操我啊!」
晏朝說:「你還真的說了,而且說了不止一……」
周辰瑜叫罵道:「閉嘴!」
晏朝莞爾一笑:「早知道就該給你錄下來,讓你自己聽聽你在床上是怎麼求我……」
周辰瑜:「晏朝!我剁了你丫的!」
他這會兒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但光是想象那個情景,都氣得要暈過去了。
晏朝嘆了口氣:「你這人怎麼老這樣,昨天酒桌上我是不是勸你少喝點兒?『洞房花燭』、『美酒助興』,這話又是誰說的?」
周辰瑜:「我不就是那麼一說……」
晏朝:「可我並不是那麼一聽。」
說著,他忽然俯下身來,定定地看向周辰瑜的眼睛:「你以前說夫妻哏,我就當真了。從今往後,你再跟我說這種話,一字一句,我全都會當真的。」
周辰瑜側過頭,抬眸看向晏朝,隻見他烏黑深邃的眸子裡是從未有過的篤定與認真。
不等他開口,晏朝就伸出手,輕輕地挑起了他的下巴,在他柔軟的唇上烙下了一個淺嘗輒止的口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