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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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重雪是被一頂轎子抬走的。

夜色正濃,外麵偶爾傳來幾聲烏鴉叫,除此之外這一路上都沒有半點聲響。

她腦海中的想法千萬遍,渾渾噩噩的麵色越來越白,這時轎子總算是停了下來。

外麵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隨即有人站在轎子前,聲音帶著恭敬:「今日是我們唐突了,還請姑娘莫要見怪。」

這人的聲音又尖又細,尾音還帶著幾分娘氣。

葉重雪在轎子裡咬了咬唇,她在戲本子裡看見過,太監就是這麼講話的。

他也不在意裡麵的人回不回自己,自顧自兒地說道:「誤會一場,我們這就送姑娘回去。」

「誤會?」無端端把自己綁到這裡來,他居然還說是誤會。葉重雪在轎子裡縮成一團,若不是她如今的性命被掌握在他人手裡,她定然是要出來問問到底是什麼誤會。

轎簾兩邊被人掀開,那人站在葉重雪麵前,將手中的畫軸一點點打開。

借著窗外幽幽的月光,葉重雪看了那畫卷一眼,隨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那畫卷上的女子與她生的很是相似。

隻不過,又不像她。

女子穿著一襲雪白長裙,袖口處繡了幾枝綠梅。身上別的裝飾都沒有,她就這麼躺在蓮湖旁,歪著頭好像是睡著了。

可葉重雪看見的一眼,還是羞紅了臉。

那畫麵上的女子分明穿了衣服,可卻還是很勾人嫵媚。她身上的那件紗裙已經被水淋的濕透,依稀顯現出曼妙的身姿來。

她抬手撐著腦袋,鬆鬆垮垮的衣領往下垂,露出一截香肩。白皙細膩的肩頭上,有一朵半開的紅蓮胎記。

分明隻是露出了一截肩頭,卻莫名讓人覺得呼吸急促,不敢再亂看。葉重雪趕緊低下頭,卻見那玲瓏的身姿下,美人的一雙腳卻是赤裸的。

白嫩的雙腳如同月牙,整個浸泡在水中。池中的錦鯉瞧見了,遊著過來親口勿美人的足尖。

這是一副極為香艷的美人圖。

葉重雪徹底不敢瞧了,急急閉上眼。這上麵的人必然不是她!

她……就算是生得有幾分相似,可是她哪裡有這個女子這樣嫵媚天成?分明隻是露出了一截肩膀,一雙腳。

可就是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是我們主子的結發妻子。」見她這幅模樣,大太監輕輕笑一聲,動作輕柔的將畫卷給收了起來。

「兩位主子夫妻恩愛,琴瑟和鳴。抓了姑娘過來實非主子所願,隻是姑娘與她生得幾分相似,這才一時沒有控製住。」

那女子與自己生的倒的確有幾分相似。

葉重雪點頭,可隨後卻是又覺出幾分不對勁:「那她人呢?」

大太監低下頭,麵上滿是遺憾:「多年前已經病亡了。」

原來陰陽兩隔了,葉重雪對畫上的女子感到幾分可惜。可想到剛剛發生的那一切,心中還是覺得顫抖。

接下來的一切葉重雪就不知道了。直到再次醒來,發現正躺在自己的床榻上。

她謹慎的往四周看去,瞧見熟悉的布置後,發冷的身子這才一點點回暖。

撐著身子看向窗外,外麵還是一片漆黑,隻有一絲月色。葉重雪翻身想下去喊人,手卻碰到了身下的錦盒。

葉重雪疑惑地打開,可瞧見裡麵整整一盒沉甸甸的金子後,立即就惱了。

「瘋子!」半夜將她帶走,又那樣嚇她,如今居然拿銀子來羞辱她,堵她的嘴。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實在是可怕。

冰冷的聲音,粗喘的呼吸,還有放在她頸脖上,僅僅隻是一隻手就掐住她讓她無法動彈。

葉重雪頓時覺得手中的錦盒都在發燙,她毫無猶豫的扔下了床榻。咚的一聲響後,整個莊子卻寂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這個莊子上,所有人都像是消失了。

葉重雪喊了幾聲,卻也無人回她。她麵色越來越白,那人能在莊子上擄走自己,又平安無虞的送回來,可見本事有多大。

她到底是得罪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黑夜裡,那掐住她頸脖上的手似是又開始用力。葉重雪趴回床榻上,隻覺得呼吸困難。

她就這麼睡了一晚,偷偷哭了一會兒,昏昏沉沉的,直到沒了知覺。

檀雲一早來喊她,可叫了幾聲卻都沒有反應。她伸手在她後背上扌莫了一把,卻扌莫到一手的薄汗。

「姑娘……」她嚇了一跳:「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病了,我讓人去給你請大夫。」

「不用。」葉重雪趴在床榻上搖了搖頭,她早就醒了,隻是喊了他們許久都沒有人回。

「隻是昨夜做了個噩夢,受了驚而已。」再說了,那人權勢滔天,手伸的那樣長,不知是不是還派人在背後盯著自己。

葉重趕緊搖了搖頭:「不用去叫,我沒事,煮碗薑湯過來就行。」

檀雲不敢忤逆她,點頭就要下去。腳下卻是踩到什麼硌了她的腳:「這是什麼?」

她低下頭,瞧見一地的金錠子。檀雲臉都白了:「姑娘!你怎麼把金錠子這樣亂丟?」

這是她不想要的!她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葉重雪坐在床榻上,看著檀雲一錠一錠撿起來,又仔仔細細的擦乾淨放回盒子裡。

想要開口的話一下子就收了回去。

「這金錠子招人眼,尋常人家怕是一輩子都得不到這麼一塊,姑娘可萬萬要收好。」檀雲將錦盒交給她,又道:「奴才下去給姑娘熬薑湯。」

葉重雪實在是不願意見這東西,索性一腳踢到了床底下,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她剛看過檀雲的臉色,瞧不出一絲異樣。看樣子他們人應該是沒事的,隻是讓他們睡著了而已。

若不是這一盒金子在,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葉重雪抬手捂了捂額頭,可隨即便聞到手心中傳來的血腥味。她舉起手心看了眼,麵色立即褪的慘白。

隻見她的指甲蓋裡有許多血跡,如今一夜過去都已經凝固成塊,可在那雪白的手指上卻還是紅的刺眼。

這是……那個男人的血。

昨夜,她發瘋似地去咬他,抓他,指甲都陷入了他的手臂裡,這些血跡便是在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想到這兒,葉重雪喉嚨一陣翻滾。

她白著臉跑下床榻雙手放在銅盆中不停地搓洗著。直到手指都開始泛白,也依舊不停下來。

「姑娘這是做什麼?」檀雲端著薑湯進來,就見葉重雪在不停地揉搓著雙手。那力氣看著像是要將手給揉出血來。

「無事,粘到些髒東西。」葉重雪搖頭,轉身卻見檀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怎麼了?」

檀雲把薑湯放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瞥了葉重雪一眼:「姑娘,二爺來了。」

***

謝懷安是昨日才查到葉重雪在哪兒的。

她跑的太快,自己又猝不及防。謝家人手哪怕是再多,查起來也是廢了一通勁兒。

倒是沒想到,她居然一聲不響跑去了城郊。

此處荒涼,平日裡又人煙稀少,基本上無人居住。謝懷安下了馬看著門口那還未修好的大門,麵上有幾分心疼。

葉重雪到底是個嬌弱女子,一番賭氣這才跑了出來。可她在臨安時千嬌百寵慣了,又哪裡知曉外麵的艱難。

這些時日她隻怕是吃盡了苦頭。

「她居然住在了這樣的地方。」從馬車中出來的謝蘭慧也是如此想的。

她抬手抬手舉起帕子嫌惡般的遮住自己鼻子,可渾身卻依舊透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姿態來:「我還當她從謝家出來是有了什麼好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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