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1 / 2)
一整晚檀雲都將那書生說的天花亂墜。
「當真兒有你說的那樣好?」葉重雪發問。
三月底春寒料峭,夜晚的寒氣逼人。她剛梳洗過,身著一件雪白寢衣,領口與袖口上繡著幾朵綠萼梅,漂亮又素雅。
檀雲站在窗欞前,正給主子擦著頭發,聞言立即就道:「那是自然。」
「那書生生的又好,人也吃苦上進。奴才過去的時候他正在看書。」
檀雲說到這兒想到少年被磨破的袖口,嘆了口氣,語氣裡夾帶著幾分可惜:「這麼晚的天屋子裡隻點著一盞油燈,燈火昏黃估扌莫著字都瞧不清楚。怕是家世不好,唯有讀書這一條道了。」
葉重雪聽到這兒倒是有幾分憐憫。
讀書人最是辛苦,寒窗苦讀隻是為了一朝科舉成名。哪怕是謝懷安這番有了才子之名的人,可讀起書來依舊是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足以見得讀書人想出出人頭地有多難。
「被你說的這樣好,我倒當真想見一見。」葉重雪本沒什麼心思,被她說的也有幾分好奇來。
檀雲放下手裡的帕子,吹了一晚上的頭發已經乾了:「主子別以為我在誇大,好與不好,到時候主子您瞧過就知曉了。」
窗欞外的微風吹進來,葉重雪的長發隨著風微微飄盪。
她點了點頭,從美人榻上下來轉頭去關窗。白生生的一張小臉在月色下,嬌小雪白的一團,極為惹人憐愛。
手剛放在窗欞上,卻察到一股莫名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葉重雪擰著眉,探出身子往外看去。
檀雲拿起燭台上的燈罩,轉身問:「主子瞧什麼呢?」
葉重雪張望了一圈卻沒瞧見什麼,她搖了搖頭,暗道自己是被上次的事弄的草木皆兵,轉頭關上窗。
院內的另一側,幾棵柳樹隨著風飄揚。徐鶴橋一直站在暗處。透過樹枝間的縫隙,看到那扇窗欞關上,屋內的燈火都熄滅了才收回目光。
「陛下。」江勝手裡拿著披風,瞧見那冰冷的眼神後,立即改了口:「主子這樣也太明顯了些。」
離的這樣近,早晚會被發現的。
徐鶴橋轉過身,鬥篷披到身上,他低頭咳嗽了一聲:「讓你查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江勝將手中的東西送上去:「當年替小主掩藏身份的人做得極為隱蔽,奴才派人連夜去了臨州才查到這些。」
徐鶴橋接過手裡的信封卻是遲遲都未打開。
有些東西剛開始失而復得會很驚喜,可是緊接著便會產生不甘心與嫉妒。
掌心緊緊地攥緊手中的信封,徐鶴橋閉上眼睛,眼眸裡一片陰鷙。
他不甘心,他嫉妒她這三年來是與另外一個男子在一起。
更不甘心,明明人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卻隻能遠遠兒看著。他分明想將人抱住,一把擁入懷中。
想讓她這個人,她的目光,她的喜怒哀樂都隻有自己。讓她時時刻刻在自己身邊,一步都不準離開。
骨血交融,生生世世。
***
翌日一早,葉重雪還未醒檀雲便掀開被褥喊她起來。自打上次被人從床塌上抓去後她便一直睡不好,這幾日總是嗜睡。
迷迷糊糊的坐在梳妝台前,葉重雪打著哈欠:「你今日喊我這麼早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