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過客之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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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

紀司北隻覺得荒唐。

他審視程安之的臉,想從她化了淡妝的眼睛裡找到幾分誠意,還未找到,被"可笑"二字沖淡刨根問底的心理。

收回視線,他當作沒聽到,神色自若地離去。

程安之鬆開被指甲摳出紅印的掌心,悵然看著紀司北回到高朋滿座的婚禮現場。

他入了席,紳士地跟朝他敬酒的賓客碰杯,他同老朋友們談笑風生,笑容裡依然有少年氣。

他將往事徹底翻了篇。

-

梁陳婚禮策劃案的成功,為程安之帶來幾位新客戶,她也因此得到漲薪的待遇。

陳夕純親自來"愛慕"結算尾款,經理全程陪同。當著經理的麵,陳夕純把寶寶滿月宴的策劃也交與程安之負責。

"安之,我得正式跟你道個歉。希望你能原諒我跟梁雲暮弄的這出惡作劇。"陳夕純找了個合適的時機,真誠致歉。

頭是梁雲暮起的。

看見程安之丟掉的工作文件後,梁雲暮自作主張寫了假請柬,試出程安之沒忘舊情。

後來是陳夕純出麵推動後續發展。

梁雲暮曾是這對怨偶的見證人,一直覺得他們不該那樣草草收場。這次擅作主張,很荒謬,亦是在賭。

程安之明白究竟後,倒也不覺得這是場"惡作劇",她不知道紀司北作何感想,但對她而言,這件事就像一顆"試金石"。

那句"後悔"是她的真心話。

五年零二個月,她沒有一天忘記過紀司北。

氣氛凝重,程安之故作嗔怒,"學姐,都做媽媽了,以後就別再貪玩了。"

陳夕純失笑,柔聲道:"如果沒放下,那再朝前走一步?當初紀司北那家夥年輕氣盛,不夠細膩溫柔,異地戀本就辛苦,他還時常因為工作忽略了你,分手應該是任性無奈之舉。"

程安之茫然地看向陳夕純,在紀司北好友們眼中,他們分手的原因竟是因他而起。

陳夕純又道:"可能他也知道是他做的不夠好,所以從不在人前賣慘,但是我跟梁雲暮最清楚,他根本放不下,卻還要嘴硬。"

那年元旦,他們一眾老友相約在西雅圖跨年。紀司北從紐約趕過去,大雪天氣,航班延誤,抵達時已經是深夜。

陳夕純去給他開門,瞧他臉色難看,以為他舟車勞頓,公子哥的嬌氣上了身。可直到第二天傍晚,他依然延續著這樣的低氣壓,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後來是街區警察上門來訪,稱他被偷竊的東西已經找回,這家夥這才鬆了眉頭。

警察將一個取證的塑封袋放下,他如釋重負,連聲稱謝。

好友們望過去,袋子裡頭裝著的不過是一支舊鋼筆。

有人覷他:"誰能想到出手一向闊綽的紀公子會如此惜物。"

他不做任何解釋,悄無聲息地遮住筆身上的刻字。

彼時距離他跟程安之分手,整整三年。

……

聽熟悉的他的人說他沒放下,酸澀之感漫進喉嚨。

程安之緩聲道:"紀司北很好,你們誤會他了。分手的原因在我。"

陳夕純微微錯愕。

接著,程安之揚起一張明媚的笑臉:"積重難返,我的回頭路是困難模式,比做一場婚禮策劃要難得多。"

這句話讓陳夕純的錯愕加深,反應過來後,她直視程安之重拾光芒的眼睛,找到幾分梁雲暮口中的,那個過去的程安之的影子。

-

例會結束後,紀司北回到辦公室,助理抱進來一個透氣的紙箱。

"拆開。"

片刻後,助理"呀"地一聲,險些將紙箱裡麵的玻璃籠子打翻在地。

紀司北聞聲看過去,籠子裡藍綠色的小家夥正匍匐著,帶著防備審視周圍的新環境。

"嚇死我了。"助理往後退了足足兩米,"老板,這是誰送給你的啊?"

紀司北收回視線,隔了好一會兒後,說:"按照送件地址退回去。"

"不是快遞過來的。"助理解釋,是有人放在前台,說是送給紀先生的。

紀司北聽後拿出手機快速編輯,"按照我發你的地址送回去,親自送。"

助理遲疑了,他不敢再靠近這個小東西。

紀司北蹙眉,大步走過去,單手拿起玻璃籠往紙箱裡放,手在半空中停了一瞬,他舒展眉頭,端詳這隻小家夥好幾秒鍾,隨後才輕放妥當。

"路上當心點兒。"他又交代道。

臨近天黑,紀家兩位難纏的股東為了抗衡子公司新的發展規劃,耗在了紀司北的辦公室裡。

來之科技是紀司北一手創立,但因剪不斷紀家這個羈絆,擴容後,紀司北丟了部分話語權。

成為真正的決策者之前,紀司北的理想僅僅隻是做技術流,如今卻在踐行更大的理想之路上,逐漸開始扮演當初排斥的那個角色。

"二位需要一起用餐嗎?需要的話,我讓秘書安排。"紀司北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沉著地應對麵前兩位「老古董」。

"不用了,你現在給個準話……"

"稍等,我回個消息。"紀司北頷首致歉,走到落地窗邊去看剛收到的一條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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