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酒的帶隊任務(三)(1 / 2)
夜晚,相川洗完了澡,換安室進去。她躺在臥室的大床上,把空氣調節係統的模擬夜風打開,吹著清涼的風絲。
大概是覺得無比愜意,又想找人分享這種喜悅,想了一會兒後,她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
「餵,教官,是我啊。」
浴室裡正準備洗澡的安室透停下動作,貼近門邊。
「不不不我不是打電話專程氣您的,今天是教師節,我是來祝您節日快樂的。雖然我提前畢業了,可您永遠是我的教官。」相川翹著腳丫子,說的十分恭敬。
她自認為是個挺尊師重道的人的。
安室透看了眼智能浴缸上顯示的日期,今天確實是教師節。
電話的另一頭蒙德爾·馮盡量忍著發火:「就這樣?」畢業後說想殺死他的學生他見多了,說祝他教師節快樂的倒是頭一個。
「我跟您說,我出任務碰巧住的地方也是地下。這裡比地下基地的環境好多了,咱們組織什麼時候能引進一下這麼先進的空氣係統就好了。」
「教官,餵,您還在嗎?」
「你要是沒事,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電話那頭的蒙德爾其實很想掛電話。
「哎呀,也有一件小事需要您幫忙。」
「有話快說!」
「就是您幫我問問基地的師哥師姐們還需要大力丸嗎?我可以定期去送,給您提成也可以啊餵餵餵」
「嘟嘟嘟」
相川花曉放下手機,自言自語地搖頭:「教官脾氣還是這麼大,有錢乾嘛不賺?」
安室透在浴室裡聽的真切,想不到這兼職她竟然還在乾!
這幾天他一直沒有靜下心來去思考冰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第一次遇見她時,她用嫻熟的話術向自己推銷商品。而現在,就算是取人性命這種事情她也可以十分平淡的說出來,絲毫不像一個才開始接觸黑暗世界的人,反而像是對這一切都司空見慣了一樣。
他承認自己剛知道相川花曉就是冰酒的時候,心底除了震驚外也閃過一絲慶幸,認為她是公安可以爭取的對象。可冷靜下來後卻又開始懷疑,相川花曉做事情的源動力和思維模式都是圍繞著「錢。」
這樣的女人真的不會假意投靠,而後反咬他們一口,以獲得在組織中更多的錢財和地位嗎?
一切都很難說。
他倉促地洗了個澡,然後換好睡袍走出來。
拜自己這個尷尬的身份所賜,景光和諸星大都有自己單獨的房間,而自己卻要和相川花曉擠在一個套間內。
好在這裡足夠大,他可以直接睡在客廳裡。
臥室裡隻開了壁燈,有些昏暗。相川花曉坐在床上,穿著粉色的睡袍正在看套間自帶的《財經雜誌》。濕潤的頭發緊貼著她漂亮又帶著點攻擊性的的臉蛋,任由水珠滴在枕頭上。
她抬起頭,發覺安室透正在看自己:「你洗好了啊,我剛才看見這裡可以訂餐,就點了小龍蝦。」
「半夜叫小龍蝦,可是不符合大小姐的禮儀哦。」安室透將毛巾遞給她。
自己必須更加了解冰酒才行。
如果她不可爭取,那就要在她越陷越深之前,逮捕她。
這是他身為公安,能給因自己的過失而踏入黑暗的人,最後的救贖。
花曉一邊擦頭發一邊嘟囔著:「有什麼關係,富家小姐也是人嘛。」
她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安室透特地在走到門口時背對著她把深藍色睡袍的月要帶鬆了鬆,才開門把她的夜宵拿進來,隨後又把月要帶係了回去。
整個過程相川花曉看在眼裡,說不想看他轉過來的樣子肯定是假的。
可這種想法也就迸發了一秒鍾,隨後就被小龍蝦的香氣徹底掩蓋。
安室坐在了桌邊的椅子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相川,示意她擦掉臉上的醬汁:「冰酒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富家小姐們都是很注重個人形象的,這樣可不行哦。」
相川隨口一問:「你看上去懂得蠻多的嘛,你在加入組織前是做什麼的?」
安室透被一愣。這裡的人都默認不會提及別人的過去,可冰酒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問出來,是試探嗎?
想了想自己沒什麼引人懷疑之處,他很自然地答道:「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秘密,冰酒大人應該也是這樣吧。」
「我沒什麼秘密啊,從學生黨到社畜,都是很普通的經歷。」
他故意裝出酸澀的表情:「是嘛,那冰酒大人的人生還真是幸福。」
「一般啦,我很窮的。說到幸福,我覺得隻有努力攢錢才得到幸福。」
「哦?」他洞察到了關鍵信息。
又是錢。
相川花曉擦乾淨自己嘴巴周圍,剝蝦的動作粗暴且毫無技巧,還浪費了很多蝦肉:「孤兒院的老師說,長大後有了錢找親生父母就會更容易。」
「欸,冰酒大人是孤兒?」
「對呀,所以我才要努力賺錢嘛。」
安室透看著少女故作堅強的笑容。一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女孩,因為保育員一句無心的話而產生了扭曲的執念嗎?
這種事情她竟然這麼輕易的告訴自己。該說她是單純呢,還是善於操縱人心呢。
他幫對方剝了一個有著完整蝦肉的小龍蝦,並送上祝福:「冰酒大人總有一天會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的。」
堅強少女將他剝好的蝦塞進嘴裡後,道德綁架也如約而至:「那麼好心的安室透先生,幫幫我這個孤女,買五十份大力丸吧。隻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終將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