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塗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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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身體比較虛的薄明煙抱著她一路穩穩當當地進了主臥,穩當到孟栩然此時此刻努力地想了想,還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進房間後的畫麵監控就拍不到了。

孟栩然放下手機,抬頭,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堪比「癡呆」的臉,她手托著下頜合上了因為驚訝微微張開的嘴巴。

然後表麵淡定地換衣服,內心已經像是沸騰的開水翻滾著冒熱氣了。

心情實在是有點難以言喻。

提了兩次抱的請求都被薄明煙拒絕了,好不容易被薄明煙抱了,而且是公主抱!可她居然毫無印象!

要不是有監控,她估計就要被薄明煙給忽悠過去了,一星半點的觸感都不能回味。

虧大發了!

就在孟栩然穿褲子的時候,小滿突然從洗手台上跳下來立起身體扒拉她褲子上的破洞,孟栩然嚇了一跳,差點踩到小滿的尾巴,她條件反射地往後避讓了好幾步,臀部撞上了洗手台。

本就有點疼的臀部頓時雪上加霜!

孟栩然瞳孔皺縮,齜牙咧嘴地一聲嚎:

「嗷——!」

薄明煙剛把菜放到餐桌上就聽到了這一嗓子:「……」

又摔了?

薄明煙忽然有點明白孟栩然找合租室友的條件裡為什麼對年齡也有要求了。

不大幾歲,都有點應付不過來這個冒失鬼。

不見孟栩然從主臥出來,薄明煙有點不放心,走到了主臥前詢問:「你怎麼了?」

沒人應,薄明煙又敲了敲門:「孟栩然?」

門哢噠一聲開了,薄明煙往裡瞥了一眼沒看到孟栩然的身影,視線往下,小滿晃著毛絨絨的黑色大尾巴,瞪著一雙圓溜溜的貓眼看著她,邀功似的:「喵嗚~」

似有若無的抽噎聲隱隱約約地傳出來。

薄明煙眉頭一跳,說:「我進去了?」

「別!」孟栩然終於開了口。

來不及了。

薄明煙已經走到洗手間門口了,她隻往裡麵看了一眼,立馬背過了身,她皮膚白,肉眼可見的血色從脖子直蔓延到耳朵,像煮熟了的蝦。

心跳咚咚咚地仿佛是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了。

倒不是孟栩然故意應聲,而是撞的那一下讓她疼得厲害,本能反應是讓臀部離開洗手台邊沿,薄明煙問話的時候,她正哭哭啼啼地撐著洗手台挪屁股呢。

等緩過神的時候,小滿已經去開門了。

孟栩然又急急忙忙地穿褲子,可她褲子才穿了一半,一條褲腿拖拖拉拉的,一大截還沒拽上腳踝。

於是,薄明煙走過來的時候,孟栩然踩著褲腿,身體前傾,跪倒在地,撅起的屁股對著門的方向。

「……」

真是倒了大黴。

「飯好了,你弄好了出來吃。」薄明煙低聲說完準備走。

孟栩然吸了吸鼻子,咬唇忍下羞恥說:「我起不來了。」

「……你努力一下?」薄明煙腳步停下。

「努力不了!」孟栩然哪兒都疼,「你又不是沒看過,都是女的你別扭什麼,過來扶我!」

場麵靜滯了幾秒。

薄明煙認命地轉過身,不去看孟栩然過分誘人的姿勢,繞到前麵,嘆了口氣,伸出手。

「我還想嘆氣呢,要不是你突然過來,我都不會摔的。」孟栩然借力站起來。

薄明煙「嗯」聲:「行,下次你嚎出女高音,我也充耳不聞。」

孟栩然這才想起來剛剛自己嚎了一聲,薄明煙是擔心她才進來的,孟栩然抿了抿唇,示弱道:「我錯了。」

薄明煙揚了揚眉梢,冰塊臉明顯柔和了些:「好了沒?」

孟栩然還握住她手腕沒鬆手,單手提溜著褲子說:「沒呢,別偷看啊。」

「……又不是沒看過。」薄明煙別著臉學著她剛剛的語氣說了同樣的話。

孟栩然「嘁」了一聲:「我不要麵子噠。」

「讓我扶你的時候怎麼不想要麵子了?」薄明煙見招拆招。

孟栩然:「我那叫能屈能伸。」

薄明煙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孟栩然趁著穿褲子踩了她一腳。

薄明煙:「……」

穿好褲子後,孟栩然說:「我屁股好像腫了。」

薄明煙蹙眉:「之前在浴室摔的?」

「嗯,剛剛又撞了一下洗手台。」孟栩然輕輕揉了揉屁股,請求道,「你抱我出去唄。」

薄明煙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對讓我抱你有什麼執念?」

都已經提了有三次了。

「以前真沒有,現在有了。」孟栩然麵不改色地撒謊。

薄明煙不解。

孟栩然對她粲然一笑:「你之前說你身體虛抱不動我對吧?」

薄明煙煞有其事地頷首:「對。」

「那昨晚抱我回房間的是誰?」孟栩然挑眉,「薄滿滿?」

「……」薄明煙的視線從一直抓著她不放的那隻手上抬,對上了孟栩然的眼,對方之前哭過,眼眶一圈紅通通的,眸子水靈澄澈,亮晶晶的,閃爍著狡黠的光點。

這小狐狸特別狡猾,慣會套話,薄明煙隻當她又在試探,畢竟以昨天某人沉睡的狀態不可能記得自己是怎麼回房間的。

思忖過後,薄明煙鎮定自若道:「你是睡死過去把做夢當現實了麼,鬆手,走不了路就坐椅子出去。」

「我是睡死過去了。」孟栩然眯了眯眼,語氣悠悠地,直接戳破,「客廳的監控可有在認真工作的。本來是為了錄下小滿在家的情況的,這不是巧了,一直沒關,把滿滿你也給錄了。」

薄明煙:「……」

「明明就抱得動,乾嘛每次都拒絕我,」孟栩然說完,再聯想三番五次被拒絕的場景,委屈感不可抑製地湧上心頭。

本來沒什麼可計較的,情緒一上來,孟栩然再看薄明煙怎麼都不肯承認的模樣,感覺就像是一根刺,以不輕不重的力道一次又一次的紮在同一根地方。

可偏偏,她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孟栩然頹喪地鬆開手,偏過頭咬住下唇,竭力地壓下想哭的沖動,但眼淚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聽話,抑製不住地從眼底漫了上來,聲音也控製不住地顫抖:「搞得好像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算了,不抱就不——」

話音未落,孟栩然身子倏地騰空,剩下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

也不是第一次抱了,薄明煙輕車熟路地攬過她的肩,彎月要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眸光穿過半垂的眼睫投落在孟栩然泛紅的眼角:「閉嘴,不許哭。」

她一句話都沒說,這人反而巴拉巴拉地沒完沒了,還莫名其妙地哭上了,薄明煙心想,洪水猛獸是她才對。

不然為什麼這人動不動就對著她哭。

孟栩然這會兒一點都不想哭,她想笑,她覺得自己很沒出息,薄明煙抱一下她就立馬好了,但是她好喜歡被薄明煙抱著的感覺。

是近距離的、溫暖的接觸。

不是虛無縹緲的夢。

視線沿著薄明煙精致的下頜往上,對視一瞬,孟栩然立馬別開了眼,她輕哼了一聲:「等會兒你求著我說話,我都不會說話的。」

「……」薄明煙在心裡給孟栩然的這個假設化了個大大的叉。

果然,孟栩然的閉嘴狀態連一秒都維持不了:「我重不重?」

「還好。」

「還好是重還是不重?」

「……不重。」

某人滿意了,喜滋滋地笑。

「你不是說自己比較虛麼,這不是抱得挺穩的——呀。」

薄明煙鬆了鬆手有意顛了她一下。

「你這是犯規!」

「嗯,物理外掛也是犯規,扯平了。」

「什麼物理外掛?」孟栩然沒反應過來,

走到餐桌前,薄明煙將她放了下來,吐了兩個字:「監控。」

孟栩然眨巴眨巴眼,眉梢眼角都掛上了笑。薄明煙瞥了她一眼說:「吃飯。」

「哦。」

由於屁股疼,孟栩然怎麼坐都不舒服,乾脆站著吃飯了,薄明煙看她這樣,建議道:「吃完飯你去醫院看一看吧。」

「嗯。」孟栩然問,「你下午有事麼?」

薄明煙知道孟栩然想問什麼,想了想反正呆家裡也沒什麼事,說道:「我陪你去吧。」

「嗯!」孟栩然尾音翹了起來,殷勤地給薄明煙夾了菜。

薄明煙盯著碗裡的茄子,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你不會是想讓我抱著你去吧。」

孟栩然:「……想法不錯。」

薄明煙:「……我突然有事了。」

孟栩然氣得要跺腳,薄明煙低頭咬住茄子唇角彎了彎。

飯後,薄明煙陪孟栩然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院,孟栩然堅決不肯叫蔡叔來接,因為一旦蔡叔知道,她肯定會被孟瑤叫回家住的,她也不肯打的,因為坐著疼,她想趴著,但是在出租車裡趴著也太丟人了。

於是是薄明煙開著孟栩然的車送她去了醫院。

薄明煙好奇:「沒見過你自己開車?」

孟栩然小豬似的趴在後座說:「不想開。你呢,什麼時候學的開車?」

薄明煙說:「回國以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很快就到了醫院。

醫院人不算多,掛號排隊沒等多久就輪到了孟栩然就診。薄明煙在外麵等著,去大廳的自動販賣機買了瓶礦泉水,等回去的時候,孟栩然也從科室裡出來了。

薄明煙遞水過去:「醫生怎麼說?」

「軟組織損傷,開了一堆藥。」孟栩然接過水,見薄明煙盯著她手上的藥單看,就遞了過去。

現在都是打印的藥單,字體清清楚楚。薄明煙看了眼,讓孟栩然歇著,她去拿了藥。

等薄明煙回來,孟栩然從袋子裡拿了藥膏出來看,她對其他需要入口的苦嘰嘰的藥一點興趣都沒有。

回去的路上,孟栩然剛在後座趴好尋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手機就響了,她隨手將藥膏放在了一邊,接了電話。

能聽出來聊的是公事,薄明煙專心開車沒特地去聽內容。

直到孟栩然冷聲說:「哭能解決問題麼?」

薄明煙沒忍住,發出一聲氣音笑。

停好車後,薄明煙抬頭看了眼後視鏡,孟栩然掛了電話麵無表情與她對視,傲得很。

此後,一路無話。

回到家,薄明煙遞給孟栩然藥說:「按時吃藥,塗藥。」

「哦。」

孟栩然拎著藥和那瓶薄明煙買給她的礦泉水,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房間。

褲子包著臀部非常不舒服,想著不出門了,孟栩然換了條寬鬆的裙子穿上,隨後拿出藥一盒一盒的看,這才發現每一盒上都用馬克筆寫了用藥次數和用藥量。

「3」這個數字的尾巴像個鐮刀,是薄明煙的習慣。

孟栩然眼波盪漾,心裡柔柔地化成了一片,很討厭的藥入了口,卻是一點苦味都嘗不到了,全被絲絲的甜包裹住。

吃完了藥,孟栩然在袋子裡翻找外用的那管藥膏,把袋子翻個底朝天也沒找著,她從房間出去,恰好看到薄明煙從玄關後出來。

孟栩然愣了愣:「你剛剛出去了?」

「嗯。」薄明煙沒細說自己去了哪裡,問,「藥吃了麼?」

「吃了。」孟栩然想起問,「你見到我藥膏了麼?」

薄明煙走近了,伸出手,手裡赫然攥著孟栩然要找的藥膏:「你落在車裡了。」

孟栩然眼波晃了晃,接過了藥膏,指尖碰觸到了薄明煙的手背。

溫溫熱熱的觸感仿佛從指尖鑽進了心尖。

「你一個人好塗麼?」

薄明煙問完,有一點尷尬,就算不好塗也沒辦法,畢竟算是比較私密的地方,雖然……她都看過。

估計以孟栩然的性子,也不會管那麼多地請求她幫忙。

結果下一秒,薄明煙卻聽孟栩然不確定地說:「應該,可以,吧。」

孟栩然心思百轉千回,她想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地勾釣薄明煙,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想到可能屁股上青青紫紫的,她就猶豫了,她不想把不漂亮的自己展現在薄明煙麵前。

估計以薄明煙的性子,應該挺高興她能自力更生不麻煩人的。

結果下一秒,孟栩然卻聽薄明煙肯定地說:「我幫你。」

「???」

兩分鍾後。

孟栩然趴在床上,把整張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後脖頸染了一層薄薄的緋色。薄明煙在拆藥管裡麵的封層,掃了她一眼說:「你自己撩一下衣服。」

這句話落在孟栩然的耳朵裡,威力簡直堪比「你坐上來自己動」。

猶如甜蜜的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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