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捂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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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辰澄。

這三個字每在腦子裡盤旋一次,孟栩然的身體就冷一分。她緊緊咬著下唇,貝齒在柔軟的唇上刻下深深的痕跡。

腦子裡的那根神經又在一抽一抽地跳動,孟栩然下意識地去摳手指甲側邊的肉。

南泉市說小不小,地鐵線七八條,城南城北隔著一條江,但說大也不大,有些人遇到的概率還挺大。

兩所初中合並以後,孟栩然就和賀辰澄在一個學校了,孟栩然跳級以後和賀辰澄到了一個年級,但不在一個班,她甚至不知道賀辰澄是哪位。

後來,孟栩然又跳級考進了一中,賀辰澄留級後被家裡人花錢送進了一中。本來應該是繼續毫無交集的。

然而某一天,在陪薄明煙打遊戲時,薄明煙對她說了許多過去的事,就在第二天的體育課,孟栩然無意間聽見賀辰澄和他的狐朋狗友炫耀怎麼把薄明煙趕走。

那一瞬間,孟栩然像觸了電一般渾身發麻,賀辰澄的那些話,薄明煙離開時的景象,交織成了一把把冰箭,在她心間磨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血淋淋的疼。

她把手裡的排球砸過去,看著賀辰澄鼻血直流。

她深深地剜著那幫人,恨不得眼神變成刀,把賀辰澄和那些聽笑話的人千刀萬剮。

尤不解恨。

直到她試探地問薄明煙討不討厭導致她出國的臭弟弟時,薄明煙說:「對一個人有了情緒,無論好壞,都是把對方放在了心裡,心就那麼大,哪有多餘的位置騰給他。」

孟栩然才略微釋懷。

隻有薄明煙,才能讓她不陷入偏執的狀態,手被掐得有點疼,孟栩然倏然回過神,指腹按在凹陷的痕印上,捋到痕跡不是那麼明顯。

要是破了,肯定要被薄明煙念叨的。

孟栩然蜷了下指尖,不再掐了,她又燒了一壺水,而後打斷了孫浩氣絮絮叨叨表忠心的言論:「你確定是他看了你手機?」

「應該是……他。」孫浩氣又開始重頭分析,隻能是賀辰澄看了他手機。

孟栩然打斷他的絮叨:「我不想聽你的猜測,我要確定的答案。」

孫浩氣立馬改口:「我確定就是他!隻能是他!」

「你這套說辭擺出來,有幾個人信不是你做的是他做的呢?口說無憑啊。」孟栩然半真半假地忽悠威脅道,「監控裡是實打實地拍到你拍了照片的,」

孫浩氣急得想不到辦法了。

孟栩然悠悠地引導他道:「除非他親口承認看過你手機,轉移了你拍的照片。」

默了不過幾秒,孫浩氣領悟了:「我這就去套他話。」

不愧是做經理的人,一點就通。

孟栩然掛了電話,攥著手機像拿了塊板磚,想狠狠丟出去,又想薄明煙說過的話。做了不知道多少個深呼吸,念了不知道幾遍「狗東西不配她發脾氣」。

薄明煙是被現實殘酷的一麵磨平了棱角,她的溫和是不讓事情發展到影響她的地步,她的涼薄是不屑於將那些人記住,她為自己畫了一個圈,足夠舒適地過自己的生活。

但總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

既往不咎的是薄明煙,睚眥必報的是孟栩然,她不大度也不溫柔,她就非要對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孟栩然撥了電話給傅珺雪。

響了好一會兒,電話才接通,孟栩然開口就問:「你在乾嘛呢?」

「乾妹——」傅珺雪一開口聲音是啞的,但聽起來不像是剛睡醒的模樣,話說到一半,悶哼了一聲,話鋒一轉斥道,「你看看幾點了!」

前兩個字配合後麵一句話聽著就像罵人。有事相求,孟栩然不和她計較,也不看時間,直入正題道:「那個賀辰澄還在fantasy工作麼?」

「賀辰澄?」傅珺雪對不重要的人一向是魚的記憶,「誰?」

孟栩然按著眉心,提醒:「去年招的手模。」

「哦~」傅珺雪想起來了,「還在。」

「能不能把他開了?」孟栩然補充了一句,「不想在時尚圈裡再看到這個人。」

傅珺雪沉吟:「能是能,給個理由。」

「你今天都沒看微博麼?」孟栩然問。

「今天有事,手機都沒怎麼碰。」傅珺雪解釋完,沉默了好一會兒,大概是去看微博了,再開口就是一句,「稿子泄露是他做的?」

「還沒證據,但應該脫不了乾係。」孟栩然咬了咬唇,飛快地眨了一下眼睛,將語調調整得毫無起伏,「他太煩了,一直在跳,像個碾不死的跳蚤。」

這樣的表述和語調,傅珺雪上一次聽還是在孟栩然剛被接回來的時候。她說,不想看到奶奶,連影子都讓她喘不過氣,像個會吃人的巨人。

傅珺雪頓了片刻,說:「ok,我知道怎麼做了,去睡覺吧。」

孟栩然很乖地應,音色壓得很甜:「謝謝姐。」

聽出來孟栩然的情緒很穩定,傅珺雪嗤聲:「嗬,有事就姐,沒事就傅珺雪。」

孟栩然笑,沒反駁。

處理完事情,孟栩然倒了一杯水回到房間,薄明煙大概是真的累了,一點都沒有醒,她睡覺的姿勢很乖,孟栩然出去時是什麼樣現在就還是什麼樣。

把杯子放在薄明煙那邊的床頭櫃上,孟栩然躡手躡腳地回到另一邊,拈起被角一點點鑽進去,自動開啟慢放特效。

薄明煙稍微動了一下,孟栩然屏住呼吸,僵著沒動,半邊身體躺在床沿,一條腿盪在床下還沒來得及縮回來。

談事的時候還不覺得冷,現在神經放鬆下來,隻覺得寒氣一下子就漫了上來,孟栩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與此同時,跟著她鑽進屋裡的小滿跳到床上。擠到兩人中間的位置,踩了一會兒奶,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埋起腳腳,呼嚕聲如雷。

壞貓!孟栩然閉了閉眼,下意識地往床畔看過去。

外麵的燈光透過玻璃盈盈撒進來,從地板延展到床上,在薄明煙的側臉投落下一片柔軟,薄薄的眼皮輕動了動。

眼看薄明煙像是要醒了,孟栩然立馬閉上了眼睛,她就這麼半邊身體吊在外麵,屏氣凝神地感受薄明煙的動靜。

喉嚨乾澀得像是一張口就快要冒煙,薄明煙迷迷糊糊地有點醒了,她下意識地給身邊人掖被子,一動,月要腹那裡酸痛得厲害。

屋裡很靜,小滿的咕嚕聲很大,讓薄明煙想起了那套黑色的小貓裝。

她穿上後才發現是設計特殊,上麵網紗刺繡了層層花瓣,疊疊綻放,花蕊部分做了鏤空,剛好入茱萸。下麵的設計就是兩根繩,一條陷在裡麵,月要上的垂著流蘇,每根流蘇上綴著毛球,若隱若現地遮擋著。

穿了,又像沒穿。

太羞恥了,比全脫了還要羞恥。

尤其是孟栩然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說這麼羞恥的衣服是她自己一針一線做出來的時候。

羞赧的感覺從薄明煙每一根毛孔滲進去,融進了血液裡,幾乎要她沸騰。

那條毛絨絨的尾巴還是塞入款,孟栩然倒是沒做那麼徹底,隻拈著那根尾巴在她背上劃過來劃過去,佯裝要塞,卻又沒那麼做,讓她的緊張感猶如在坐過山車。

等尾巴掃得薄明煙沒感覺了,她就換成了滾紅豆,還一個勁兒的逗她:「滿滿寶寶,你真的喜歡不一樣的方式啊。」

「好濕……」

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亂七八糟的花樣。

薄明煙不再難潤。

簡直是要泛濫成災。

薄明煙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慢騰騰地睜開眼去看「罪魁禍首」,結果看到的是快從床上掉下去的「睡美人」。

薄明煙伸手把人撈回來,碰觸到孟栩然冷冰冰的皮膚,手忍不住蜷了一下。薄明煙忍著月要部的不適感和冰冷感,支起上半身,摟過孟栩然的月要把她往自己懷裡兜了兜。

掖好被子,薄明煙又往孟栩然那裡挪了一點,腿架在孟栩然的腿上,小臂搭在孟栩然的月要上。

孟栩然頭低著,眼睫微不可察地輕輕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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