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潰兵與強盜(1 / 2)
背上奧爾良公爵公子的那個瞬間,安寧視野裡出現了一個小的發光符號。
看起來像是玩遊戲的時候那種任務目標指引。
與此同時,視野的左側出現了任務提示:開啟支線「托勒斯泰爾家的子嗣」:把公爵的公子平安送回公爵麵前。
為什麼奧爾良公爵會姓托勒斯泰爾?奧爾良公爵不應該叫路易·菲利普嗎?安寧之所以會知道奧爾良公爵的名字,是因為後來波旁王朝復辟的時候,奧爾良公爵的兒子當了法國國王。
公爵的名字居然和另一個時空不一樣,安寧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也沒想到太多,跟著指引就開始跑,跑了幾步他感覺總有東西在撞自己的大腿,怪難受的,這才找了個棵光禿禿的樹作掩護,蹲下來放下小公子查看怎麼回事。
原來是掛在公爵小公子身上的軍刀,刀鞘的末端一直不安分,一次次撞擊安寧的大腿。
安寧二話不說把軍刀繳了,拿在手裡。
他的視野立刻發生了變化,整個視野的右下角出現了軍刀的圖形,顯然這代表自己裝備的武器。
——果然作為穿越者我是有係統的。
安寧當即打算武裝一下自己,把自己變成數字鍵0到9全都可以切換武器的猛男,這樣逃亡的路上遇到什麼事也好有個應對。
他接著陰影掩護,在樹四周扌莫了一圈,結果才扌莫到了一把步槍。
有可能戰勝的一方已經初步打掃過戰場,把地上的步槍什麼的先繳過一遍。
安寧扌莫到的這把槍槍管已經塞滿了泥土,而且泥土被壓得很緊,還風乾了,晃動了一下根本一點鬆脫的意思都沒有。
這步槍已經變成了棒槌。
估計戰場上殘留的武器差不多都這個狀態,而且現在黑燈瞎火的,根本不好翻找。
而且這時候,遠處敵人的營地裡飄來喜氣洋洋的合唱,提醒著安寧自己現在還在敵人眼皮子底下。
驚動了敵人那就真的無處可逃。
安寧放下已經變成棍棒的步槍,扌莫著黑往小少爺的位置爬,半路上扌莫到個頗有彈性的玩意兒。
一開始他還以為扌莫到了女人的**,然後才發現是個皮水袋,水袋裡還有大半袋的水。
——對,這一路跑不知道到哪裡能有補給,我得帶上水袋。
然後今天躺屍了一天,待會餓了得有乾糧。
安寧又扌莫索著開始搜索起來。
可惜線列步兵在沖擊之前會先把身上的行李乾糧什麼放下,輕裝上陣,安寧扌莫了半天,出了剛剛那個水袋之外沒扌莫到任何可以入口的東西。
他也不知道現在已經是夜裡幾點了,距離天亮還有幾小時。
搞不好這裡緯度高,又是盛夏早上天亮比較早呢。
開潤!
安寧小心翼翼扌莫回原來的地方,背起公爵家的小少爺,提著少爺的軍刀,接著漆黑的夜色直奔視野內的提示符號。
開始逃亡之後沒多久,安寧聽見普魯士人那邊的歌唱完了,然後有人起了個新的調子。
這是一首憂傷的抒情歌曲,講一個瘸了腿的老兵返回家鄉,卻發現妻子已經離世,隻剩一座孤墳。
這悲傷的調子,聽得安寧都想投敵了,特別是合唱之後的高音獨唱,整個夜色都淒涼起來。
安寧聽出來了,敵人說的和安寧現在用的不是同一種語言,但他也分辨不出來敵人說的那種是什麼語言。
按理說歐洲的語言安寧多少都聽過,他喜歡玩一款遊戲叫《戰爭雷霆》,裡麵可以設定成不同國家的駕駛員說各自國家的語言,安寧靠著這個遊戲聽慣了德語、法語等歐洲常用語言的發音。
但是敵人的語言聽起來完全不像安寧聽過的任何語言。
偏偏安寧還能聽得懂。
這搞不好是穿越者福利。
順便安寧自己用的語言也根本不是中文,隻是他自然而然的就聽懂了,而且不用多想直接開口說出來的就是這種語言。
這應該也是穿越者福利吧,要不然穿越之後還要先用幾個月學習這個世界的語言,那未免也太折磨人了。
安寧一邊想一邊狂奔,盡可能的遠離敵營。
小少爺身上不知道有什麼玩意,一直在戳安寧的背,硬邦邦的。
從感覺到的形狀看,可能是勛章。
實在背不動這公子哥了,把人扔了勛章拿回來交給公爵……感覺也能算完成了一部分任務吧。
這公子哥也是倒黴,穿著帥氣的軍官服,戴著大勛章上戰場了,結果碰上了大敗仗,身家性命全寄托在安寧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路人身上。
安寧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跑。
他已經跑過了三個「路徑點」了,但下一個路徑點依然出現在視野遠處。
這係統也真是,也不顯示一下路徑點還有多遠,就那麼在遠處吊著安寧。
安寧一邊跑,一邊擔心會不會遇到敵人的騎兵,畢竟他現在跑在連樹都沒幾棵的寬廣大平原上,這要是白天騎兵大老遠就能看見他。
——希望敵人的騎兵也在和步兵一起慶祝勝利。
安寧又跑過一個導航路徑點。
這個時候他的力氣已經漸漸的耗盡,開始跑不動了。他回頭看了眼,發現敵營的篝火已經遠在天邊,於是他找了個路邊的灌木,放下小少爺,然後靠著灌木休息。
這時候小少爺醒來了:「……水……」
安寧掏出皮水袋,自己先喝了一大口解了渴,然後才交給小少爺。
這水袋裡的水,有股奇怪的怪味,但是現在安寧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小少爺喝了一小口水,然後一邊砸吧嘴一邊把水袋還給安寧。
「你叫什麼?」小少爺用清澈虛弱的少年嗓音問安寧,「托勒斯泰爾家有恩必報,有債必償。」
——還有債必償呢,你是蘭尼斯特家嗎?
吐槽歸吐槽,安寧還是開始思索該怎麼回復,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其實是有這輩子的記憶的,隻是之前一直被火爆的戰爭和緊張的逃亡壓製著,沒注意到這些。
現在是這個世界的1780年。
安寧這一世的名字叫安迪·弗羅斯特,家住卡昂,父親是個製皮工匠。
一個製皮工匠的兒子,在軍隊打行軍鼓——還挺合理的,搞不好被安寧丟掉的那麵行軍鼓的鼓麵,就是安寧的爸爸親手鞣製的。
另外,安迪和安寧讀音差不多,完全可以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