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少年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讓野田光奈猛地抖了抖,顫顫巍巍地轉頭看向他們班的冰之帝王。跡部景吾的表情無比可怕,再看門口麵無表情來幫忙堵人的二年級學弟以及全班裝聾作啞的模樣,棕發少女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
她已經那麼伏小做低了,為什麼還是會被跡部景吾抓住?
知道某人在一下課就會飛去冰帝琴房,跡部景吾冷笑一聲,她這行動軌跡真是最好預判不過。再說在榊太郎的囑咐下,讓他忽略掉坐在自己前麵三年的前座同學?
這是一件怎麼想都不可能的事情。
冰帝的帝王微微抬起頭,不去理會野田光奈的掙紮對著門外輕聲呼喚:「樺地。」
「是。」
「現在才剛下課,你是用了一生一次的閃現麼學弟!!」
他們是初三,初二在另外一幢教學樓,樺地崇弘是怎麼做到一下課就從初二教學樓飛奔過來的!
野田光奈驚恐地看著門口的學弟,她真是不明白,樺地崇弘難不成是跡部景吾的替身麼?
可惡,如果真的是替身就好了,按照設定看得到替身的人自己也有替身,她好想喊自己的替身來給自己開道跑路。
「把她帶去服裝間。」
「是。」
「野田,我不管你本人是怎麼想的,今天必須要過去。」
感覺到肩膀上那隻手的力量加重不少,聽到身後極具壓迫感的聲音野田光奈僵硬著頭也不敢回,隻是從嗓子裡擠出點聲音:「跡部大人,您完全沒有必要來管我。」
「哦,是麼?但是考慮到禮儀問題,我想你應該能夠理解。」
什麼禮儀問題,參加比賽的話穿條普通裙子就行了,根本用不著盛裝打扮。
所以,她當年就不應該被榊太郎帶著看冰帝剛裝修過的琴房特別璀璨奪目,連訓練用琴都是施坦威就動心。
「跡部!」
被學弟壓著根本就沒法掙紮,尤其對方還人高馬大,走向服裝間的過程中野田光奈隻覺得自己像是隻被綁架了的小動物,隻能對著某位會長無能狂怒:「你如果還是人,那就做點人事吧!」
「謔?」
注意到野田光奈的掙紮跡部景吾甚至懶得開口,他身為冰之帝王,又怎麼可能做點人事?
再說了,從小看她長大的鋼琴老師金口玉言,隻要他把「活著的野田光奈」帶過就行。
「樺地,按住她,注意周圍,別讓她找機會跑了。」
「是。」
把人揪進冰帝的化妝間後野田光奈奄奄一息地瞥了眼下場比賽需要用晚禮服,在地上打了個滾算是鹹魚翻身:「比賽比的是鋼琴水準,又不是看誰漂亮,有必要麼?」
「我想跡部應該和你說過了,這是禮儀問題。而且如果你不想因為這些完全能夠被隨意解決的小問題拖累,那麼就要照做。」
平淡的聲音從旁邊響起,放下紅茶的榊太郎麵無表情地瞥了眼這位撲騰的學生,喉嚨裡發出一聲輕嘆:「真是麻煩你們了。」
「不會。」
對著他們的主教練低頭算是行了一禮,跡部景吾瞥過仿佛換個衣服就要死一次的野田光奈語氣平靜:「今日的訓練我會按照您提供的訓練菜單進行的。」
「很好,去吧。」
「對著跡部可以比剪刀手,為什麼不對我比?」
「那你倒是不要擺出這副不情願的表情。」
聽著服裝間的門被關上,榊太郎對著後麵的幾位小姐姐點了頭,瞬間拉開了一衣架的晚禮服,讓野田光奈驚恐地差點手腳並用爬到門口:「就算是真一,看到現在的你也會把你拖過來。」
「所以為什麼老是拿真一出來嚇人,你們的品味真是太糟糕了,我還是更喜歡野田妹那種。」
野田惠的風格?
想著那位至今對「中世紀宮廷風格」無比中意、甚至於有一年鋼琴巡回演奏會還特意穿了那種大蓬蓬裙、頭上帶著超高假發的著名鋼琴家,榊太郎真心想問問千秋真一是怎麼答應下來的。
讓野田惠來做自己的造型,簡直就是個噩夢。被這兩位監護人帶著、融合了兩人各方麵特點的野田光奈,在審美方麵更是噩夢中的噩夢。
「死心吧。」
壓住顫抖將骨瓷杯放在桌子上,榊太郎長出一口氣,隨即揮了揮手示意:「實在不行把她綁在座位上也行,真一同意了。」
「太郎你真可惡!」
聽著自己被這麼直呼其名榊太郎也不在意,這麼多年的教導和接觸,他早就習慣野田光奈的個性——人是不能和珍獸講道理的,她總是會強行把自己拉到和她一個水平,然後再利用豐富的經驗來打敗他:「所以你今年還是準備那樣乾?」
「哎呀,太郎這是來……問候我了?」
有些淩亂的棕色頭發在發型師手中一點點被打理得柔順而富有光澤,然而這個時候的少女臉上多了點微笑,原本那種有些傻乎乎的樣子徹底消失不見,甚至於在直視鏡中老師的那刻還多了這個年齡段無比罕見的壓迫感。
「我隻是有點好奇而已。」
「好奇?」
「是哦,我也很好奇這個世上是不是真的存在,『公平』或者說,『公正』。」
帶著點無所謂看向自己的指尖,確認沒有指甲長出來後她才收回手,臉上的笑容裡多了點諷刺:「我想要的就是這麼簡單的東西,如果不能給我,那我也隻能用我的方式去拿到手。」
「……你是雙重人格麼?」
「怎麼太郎會有這種想法?」
有點委屈地看向揉著額頭的榊太郎,野田光奈眨巴了下眼睛像是在賣萌:「我覺得我從來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