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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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集去拆線那天沒打算讓人跟著,隻準備自己叫個車去醫院。

但他剛拉開門,查小理大概以為是要帶它出去玩,沖著他一通快樂汪汪。

緊接著叢烈就三步並兩步地從樓梯上跳了下來,跑到了雲集身邊。

「我去醫院看嗓子。」叢烈從門口的裝飾碗裡拿了車鑰匙,先雲集一步扭開門,「順路。」

「我叫好車了。」雲集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要帶的診療卡和身份證件。

叢烈又把車鑰匙扔回碗裡,「那我蹭你的車。」

雲集看了他一眼,「你總是跟著我乾嘛?你自己有車。」

叢烈低下頭,沒說什麼,重新把車鑰匙拿了回來。

今天雲集約到的專車雖然是輛不錯的特斯拉,車裡的空調卻開得很低,還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汗味,好像剛剛拉過一車馬拉鬆運動員。

雲集請司機調小冷氣,把車窗打開一個縫,卻收效甚微。

他一路上都閉著眼,努力驅散暈車帶來的不適。

路上又有點堵車,差不多熬了半個小時才到醫院。

抵達醫院的時候他有點後悔,至少應該喊個人陪自己來。

在車上乍地一冷一熱,下車的時候他腿軟得厲害,扶著車門半天動不了。

以至於司機扭著頭問他:「先生,需要幫忙嗎?」

雲集一身虛汗地站在車邊,想跟他說自己緩個十秒鍾就好了。

當他正想開口,一隻手穩穩托住雲集的後月要,小心把他護進懷裡,抬手替他合上了車門。

叢烈沒問他什麼,隻是把雲集身上大部分的重量挪到了自己身上,輕輕給他拍著背。

叢烈身上帶著一種乾淨清冽的薄荷香,很快就把眩暈感沖散了。

雲集感覺自己的一頭虛汗,估計全蹭叢烈的白t恤上了。

過了一會兒低頭,叢烈看了看他,「還能走路嗎?」

雲集點點頭,從他身邊退開了,「謝謝你。」

叢烈沒說話,隻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呼出來,「我把車開過來了,等會兒順路捎你回去。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別拒絕了,好不好?」

雲集不置可否,轉身朝著醫院大樓走。

醫院裡人太多,叢烈一步不敢慢地在後麵跟著。

雖然說是「拆線」,但其實就是醫生把羊腸線沒來得及吸收的線頭清理掉,防止天氣太熱感染。

幫雲集處理拆線的是一位年輕的女醫師,她揭開雲集月匈口上的敷料,很溫柔地誇了一句,「愈合得很漂亮呢。」

叢烈戴著口罩,在一邊緊張地盯著,把重心在左右腳上來回交替。

「會有點痛哦。」女醫師一邊清理,一邊聊天幫雲集分散注意力,「你是做了什麼手術,縫了這麼多針?」

「清理肋骨骨折和血氣月匈。」月匈口上的皮膚比較敏感,雲集說話的時候稍微有些憋氣,手指攥了起來。

叢烈手搭在雲集右肩上拍撫,低聲拜托醫生,「麻煩您輕點兒,他有點兒疼了。」

女醫師很溫和,「馬上好馬上好,隻有最後兩根了。」

從拆線到重新敷藥,叢烈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醫師的姿勢一換他就立刻跟著轉。

等把敷料包好,醫師笑著看叢烈,「這又不是在產房等著生孩子,怎麼就把你心疼成這樣?」

叢烈看了一眼雲集臉色,低著頭,很有禮貌地岔開話:「之後還有什麼注意事項,麻煩您再講細點。」

「都拆線了,風險就比較小了。」醫師接著跟叢烈說:「主要是最近天熱,一定小心別出汗感染了。另外就是營養不良的問題……」

「麻煩您跟他說,我隻是個旁聽的。」叢烈扶著雲集的背,替他把外套披好。

女醫師會心一笑表示理解,轉頭跟雲集說:「太瘦了,肋骨都凸出來了,營養跟上才能早日康復啊。」

她又抬頭看叢烈,「這個問題家屬也一定要注意,術後的預後各方麵的情況都不能粗心。尤其是營養,一定要保證。」

「我不是家屬。」叢烈趕在雲集前麵開口了,又繼續客客氣氣地跟醫師說:「但是營養方麵我會更注意的,謝謝您。」

醫師意識到自己前麵的玩笑開得不合適,稍微有些尷尬地跟他們道歉,「不好意……」

說到一半她突然頓住,瞪大了眼睛。

那個表情叢烈很熟悉。

對方又隔著口罩和壞掉的聲音把他認出來了。

但是他隻是小心扶著雲集起來,給醫師微微鞠了一躬,「謝謝您,麻煩了。」

出了清創室,雲集抬頭看了一眼叢烈,「你不是要去看嗓子嗎?我先回去了。」

「你陪我去看一眼吧?」叢烈剛才在雲集下車接他那一下,感覺到他身上都叫冷氣吹透了。

他一路懸著的心等雲集拆完線才放下來。

他努力征取雲集的意見,「你在等候區歇一會兒,等會兒我看完了直接開車帶你回去,行嗎?」

他看雲集沒有鬆口的意思,急得嗓子又啞了一層,把實話說出來了:「你一個人回去我實在不放心,回去路上又難受怎麼辦?你就等我一小會兒,十五分鍾我沒出來你再去打車,好不好?」

耳鼻喉科人不是很多,等候區的位置也空盪盪的。

叢烈是真的很快就回來了,可能連十分鍾都沒有。

「醫生沒給看嗎?」雲集問他。

叢烈兩手抄著兜,很輕鬆的樣子,「之前我來做過一次檢查,今天隻是來看一下結果。」

雲集本來不想問,但是還是皺眉看了他一眼,「醫生怎麼說的?」

「聲帶息肉。」叢烈輕描淡寫過去,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在歌手裡挺常見的小毛病。」

雲集沒忍住多問了一句,「那是不是要做手術?」

「不著急做,先用藥看看。」叢烈撓了一下鼻尖,「過幾天還要復查一次,也可能做做藥物吸入就吃好了。」

「光用藥能治息肉嗎?」雲集下意識地想繼續問,但又很快轉成了另一句話,「那你自己把握好,別耽誤了。」

「嗯。」叢烈答應得頗為認真,拉開駕駛艙的車門,發動了車。

他攔住正準備上車的雲集,「在外麵等一下,現在車裡剛開空調,還很悶熱。」

但是雲集累了,站了一兩分鍾就不動聲色地往車身上靠。

「車上髒。」叢烈伸手撈住他的月要,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空調應該好了。」雲集在他月匈口微微一推,轉身上車了。

叢烈沉默地在原地站了幾秒,坐進了駕駛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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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剛到家,就看見了在門口徘徊的雲舒。

看見雲集,雲舒眼圈立刻紅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哥。」

「進來說。」雲集的態度既不特別溫和,也沒有十分嚴厲。

雲舒一進門就遭到了查小理的熱烈歡迎。

但他也沒敢在玄關停留,耷眉臊眼地在雲集後麵跟著。

雲集在沙發上坐下。

雲舒直接在他腳邊蹲下,「哥,你嚇死我了。」

「是我嚇死你,還是你嚇死我?」雲集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終於放你出雲家了?」

「我絕食了。」雲舒看著確實稍微瘦了一點,「我四天沒吃飯,他最後把門禁銷掉了,還說讓我問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家。」

雲集看著他,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拍了拍身邊的沙發,「你先坐下。」

等雲舒乖乖坐下了,雲集看他身體不像有什麼不好,更不像一個真的餓了四天的人,就問了問他學校的事。

「夏季小學期快開始了,我報了幾門公選刷學分。」說完,雲舒又小心翼翼地瞟雲集的月匈口,「哥,傷口還疼不疼?」

「早不疼了。」雲集淡聲說道:「一點兒小傷。」

說了兩句話,雲舒逐漸沒了顧忌,「什麼小傷!當時簽病危通知書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哥,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雲集聽見雲舒說的最後一句,忍不住地皺眉,「小孩子家家你怎麼一天到晚胡說八道?怎麼你去於隋卿那找死還不夠嗎?」

雲舒立刻蔫了,一棵小草一樣耷拉在一邊。

稍微動一點氣,雲集就有點忍不住地扶月匈口。

雲舒立刻把他扶住,「哥,你沒事兒吧哥?」

叢烈原本就在不遠處幫雲集看合同,聽見動靜馬上就過來了。

雲舒看見他,眼中露出敵意,「你怎麼還在我哥家裡?」

他聽傅晴說過叢烈一直在照顧雲集的事。

但他想要不是他被他爸拘著,他也願意日夜不休地照顧雲集。

畢竟雲集這次受傷,九成九是因為他跑去找了於隋卿。

至於叢烈,現在在雲舒眼裡就是這一切的源頭。

如果不是叢烈跟他哥糾纏不清,他哥就不會沾惹上那個瘋子,也就不會有最後這一大出意外。

過去叢烈對雲舒的態度雖然也算不上多好,但比起對待一般人已經算得上是善待。

但這次他幾乎就是把雲舒從雲集身邊扒拉開,「上一邊兒呆著去!」

根本顧不上管雲舒是個什麼反應,叢烈彎月要把雲集從沙發上抄抱了起來,一路抱回了臥室。

臥室裡的光線很暗,雲集繃緊的神經很快放鬆了下來。

叢烈快速地拆開一罐新的氧氣,小心給他固定麵罩,「舒服一點兒嗎?」

雲集沒什麼力氣地點點頭。

叢烈心疼地理了理他的碎發,「你先休息一會兒。我留雲舒吃晚飯,有什麼話你到時候再跟他說。」

雲集閉著眼,沒再搭理他。

叢烈就當他是同意了,離開臥室的時候把門掩上了。

雲舒站在客廳裡,瞪著他,「你憑什麼不讓我跟我哥說話?」

「我怕你把你哥氣死。」叢烈跟他完全不客氣,「你自己做了傻事你還有道理?」

一句話他又把雲舒的眼圈說紅了。

叢烈看了他兩眼,「你哥不想回雲家。你要是尊重他,就別總提這件事了。」

「我不尊重他?」雲舒氣得眼淚都沒了,「這個話輪得著你跟我說?」

「我知道在你心裡雲世初是個好爹,但是對雲集來說未必是。」叢烈帶著些不耐煩,卻又的確在認真解釋:「我懂你想讓你爸你哥和好,但是雲世初從來沒像對你一樣對過雲集。你硬為了表麵的家庭和睦硬讓雲集回家,就是一種綁架,一種自私,懂嗎?」

雲舒想告訴叢烈他不配插手自己家裡的事,但又被他紮心紮得張不開嘴。

他何嘗不知道雲世初對雲集嚴厲得多?但雲世初是他爹,又沒虧待過他,自己又拿什麼立場去指責他對雲集不好?

「雲集也是人,他的心和身體也都是肉長的。雲世初打著培養繼承人的幌子否定雲集一輩子,把人當煉鐵一樣錘打,本來就是不對的。」叢烈深深地看了雲舒一眼,「所以你不如回家勸勸你那個剛愎自用的父親,而不是到這兒來替雲世初給雲集懷柔,」

雲舒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你怎麼知道?」

他不明白叢烈怎麼會知道其實是雲世初讓自己來勸雲集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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