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nd(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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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集是被查小理踩醒的。

小胖狗在床尾蹦來蹦去,要雲集起來陪自己玩。

雲集稍微抬身子看了一下,又皺著眉倒回床上,「叢烈……」

沒到二十秒,叢烈在臥室門口出現了,大步走到床邊彎月要查看,「寶貝醒了?」

「你真的……」雲集低聲抱怨,「我月要要折了……」

「噓,寶貝寶貝。」叢烈小心把人抄到懷裡,「怪我怪我,我揉揉,我們再睡會兒。」

他低聲哄著,把興興頭頭滿床跑的查小理扒拉下去,獲得了一聲委屈的「嗷嗚」。

「我的錯,寶貝,我的錯。」叢烈攏著雲集的月要,極為愛惜地揉撫,「我下回一定注意,你讓我停我就停,你讓我別停我也停,我肯定不……」

「你什麼意思?」雲集不乾了,「你意思我現在月要疼怪我自己活該?我讓你別停你倒是挺勤快聽話,我讓你停你反而更來勁,現在又說我!」

「寶貝,噓,寶貝不氣,」叢烈惹不起他,「怪我怪我,怎麼會怪我們雲雲呢?不生氣,我們揉揉不疼了,不動氣了乖。」

他像是抱著一捧花似的抱著雲集,沿著脊梁骨往下順,「我沒說你,我怎麼會說你呢?」

其實昨天晚上確實是雲集興致更高。

叢烈中間問過好幾次他能不能堅持,雲集都讓他別廢話,還把他抓了個滿背花。

這種事兒也不是一次半次了,雲集舒服的時候就壯誌雄心,第二天往往要跟叢烈狠狠鬧一頓脾氣。

但是隻要雲集有一點不舒服,叢烈除了哄著慣著,沒有半分別的轍。

前頭要舒服的是雲集,後頭鬧氣的也是雲集。

叢烈就很一致了,前後後頭都是伺候。

「你早上起來為什麼不關門?」雲集火氣沒撒乾淨,「查小理喜歡跑臥室你不知道嗎?」

他從前剛睡醒低血壓的毛病讓叢烈養好了,倒是新添了一項起床氣。

「錯了錯了,」叢烈哄人哄出流程來了,把雲集抱到腿上,「吵醒我們雲雲了,查小理可太壞了,等會兒我揍它。」

「這不是查小理的問題,」雲集摟著他的脖子,把月要露給他,「就怪你不關門。」

叢烈從善如流地給他揉月要,「對,就怪我,我可太壞了,等會兒我揍我。」

「煩死你了。」雲集終於被他哄笑了,枕在叢烈肩膀上,打了個哈欠。

叢烈看人心情好點了,「再睡會兒吧,還早呢,早點做好了我過來喊你。」

雲集眯眼看了看時間,「不睡了,上午唐璜他們要過來吧?我沖個澡。」

上次一起參加完綜藝,不到半年唐璜就跟陳紹庭領證了,還在叢烈無聲的抗議下買了旁邊的別墅。

唐璜原話:「我可太待見我們雲總了,我看見啥好玩都想第一時間分享給他,兩百米已經是我能接受的最遠距離了。我愛我們雲總。」

正好這兩天他跟陳紹庭正式搬過來,第一時間就要過來看看雲集。

叢烈本來是打算直接拒絕的。

因為他覺得唐璜並不能給雲集起到一個正向的模範帶頭作用。

但雲集覺得唐璜很有趣,並不反感和他接觸。

知道唐璜要搬來的那天包餃子,叢烈把餡剁得很大聲,「唐璜有趣嗎?我怎麼沒覺得。」

雲集抱著一盆荔枝在吃,熟練地揪掉果蒂之後把果肉擠進嘴裡,「他人不壞。」

「你少吃點兒。」叢烈把他的盆奪走,「等會兒吃飯了。」

雲集的目光黏在荔枝上,「我才吃了三個!」

「雲雲沒有吃飯自由。」叢烈提醒他。

「你說我破了三個月不胃疼的記錄,今天可以吃八個的。」雲集生氣了,扭頭要走。

叢烈慫了,伸手把他往回撈,「吃吃吃,隨便吃。」

他不敢拆穿雲集。

每次發現家裡的荔枝庫存驟減,叢烈都隻敢悄悄地補上。

什麼不胃疼記錄才給吃荔枝……之前雲集肚子難受得掉眼淚,剛好的第二天,就偷偷從廚房扌莫走五個荔枝。

但那些都是叢烈提前給他晾出來的,倒不至於再涼著肚子,頂多晚上小心護著揉了半宿,稍微有一點動靜就耐心安撫,總算讓人平穩睡了個整覺。

第二天人起初雲集還挺驕傲,「我昨天吃了五個荔枝什麼事兒沒有,都沒讓你知道。」

叢烈給他豎大拇指,「這麼棒呢我家雲雲。」

隻要在雲集不傷害自己的範圍內,叢烈什麼都縱容。

所以在抵抗唐璜「來襲」這件事上,叢烈又敗了,還被雲集安了一個「就會吃閒醋」的名聲,額外被罰走五個荔枝。

叢烈正在給煎蛋翻身,罪魁禍首唐璜就攜家帶口地踩著早飯點兒上門了。

唐璜遞給叢烈一個牛皮紙袋,「一對兒拉菲,太老了,別醒,開出來就喝。」

叮囑完這一句,他往裡探頭,「雲總呢?沒起呢?」

陳紹庭跟叢烈打了聲招呼,默默地在後麵換鞋,一貫的沉默寡言。

「起來了,你們先進來。」叢烈大概知道答案,但還是禮節性地問問:「吃過早點了嗎?」

果不其然,唐璜毫不見外,「老陳和我,煎蛋都吃單麵。」

「……」要不是陳紹庭也跟著,叢烈真想把唐璜直接攆出去。

「雲集洗漱呢,稍微等會兒。」叢烈把倆人往客廳讓。

叢烈家裡最大的規矩就是雲集。

雲集還沒上桌,這家裡沒人可以動筷子。

唐璜可太了解他了,跟陳紹庭一起坐在沙發上,環視了一圈家裡的裝潢,「弄這麼漂亮,找哪家裝的?」

說起這個,叢烈就很驕傲,「雲集自己設計的。」

這別墅直接拿的整套,雲集有幾個地方不太滿意。

叢烈直接找人把原來的裝潢全敲了,完全按照雲集的喜好重來一遍。

「怪不得,原來是雲學長手筆。」唐璜咂咂嘴,「我看你這一年出歌出得沒以前勤快,怎麼?準備轉型做賢內助了?」

「嗯,」叢烈回答得很坦然,「我家雲雲賺錢,我吃軟飯,不行嗎?」

唐璜樂了,「真的假的?」

叢烈好整以暇地往椅子上一靠,「真的呀,我學長有本事,我就給他提供一個溫暖的家。」

「哦?」唐璜哈哈笑了起來,「我怎麼不是這麼聽說的?」

叢烈看了一眼表,感覺雲集快洗好了,起身往廚房走,「那你怎麼聽說的?」

唐璜搖頭晃腦的,「我怎麼聽說你剛以個人名義買了個……」

叢烈的目光冷冷掃過來,「唐璜,你有時候就是耳朵太尖了。」

學生時代被這種目光震懾慣了,唐璜隻是假裝害怕地捂了一下嘴,朝裡屋看看,「雲總還不知道呢?」

要不是親耳聽見唐璜提,叢烈真沒想到這事居然能流出來。

他又看了唐璜一眼,「你再說,婚禮不請你當伴郎。」

唐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婚禮?什麼時候!」

叢烈還沒來得及回答他,雲集從房間裡出來了,跟唐璜他們打招呼,「唐老師,陳醫生好。」

唐璜看著雲集,忍不住有些驚訝地打量。

雖然外形上的改變不多,但雲集簡直讓他有些認不出。

距離上次見麵也才一年多。

雲集的精氣神都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可能是剛剛吹過熱風,雲集的頭發很蓬鬆,軟軟地飄起來一撮。

他雙頰上帶著柔嫩的蘋果紅,襯得白皙的膚色極為健康。

特別是雲集的情態。

上次見的時候,唐璜總覺得雲集有點說不上來的沮喪和低落,有種讓人心生憐愛的脆弱。

但現在的雲集不同了。

他愜意且放鬆,像是一隻在陽光下睡飽了的貓咪。

不難看出來,他被保護得極好,過去的傷都已經落痂了。

叢烈嗬護雲集從來不避人。

看見他要坐,叢烈立刻從廚房裡抽身,給他把月要靠墊好,輕輕在他月要上揉了一把,「還酸嗎?」

雲集臉有點紅,「你快做飯去。」

叢烈扌莫扌莫他的後背,「餓了?馬上。」

雲集喝了口溫水,問唐璜他倆:「你們已經完全搬好了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用得到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別別別,我可不敢勞動雲總。」唐璜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現在京州的新錢老錢都恨不得能跟瀚海雲總搭上線。我能跟您做鄰居,就是莫大榮幸了。」

「不至於,太抬舉我了。」雲集笑著搖頭,「我跟叢烈就是唐老師跟陳醫生的近鄰,不用說這些遠話。」

「我們剛正聊呢,」唐璜等著叢烈過來才問雲集:「你們準備辦婚禮了?」

雲集點頭,「剛有個想法,什麼都沒定。但我跟叢烈商量過伴郎的事,想請你跟陳醫生一起來。」

「結過婚還能當伴郎嗎?」唐璜有些不確定。

「不用講究這些,我這邊是我一位大哥和我弟弟,叢烈這邊我覺得你們倆最合適。」雲集征求陳醫生的意見,「你們到時候有時間嗎?」

陳紹庭稍微想了幾秒,「麻煩你們至少提前一周通知我時間,我來協調。」

「理解,」雲集渾不在意地笑笑,「畢竟京州牙醫頂流,一號難求。」

陳紹庭也沒否認,「提前安排好就沒問題。」

唐璜斜了陳紹庭一眼,「這忙碌的陳醫生架子好大,該死的迷人。」

陳紹庭一挑眉,唐璜咳嗽了兩聲,「我沒問題我不忙,我可以排除萬難,為我們可愛的雲總赴湯蹈火。」

雲集忍不住地笑,「那真謝謝你啊。」

叢烈把早點端上桌,唐璜先是對著各色油條三明治一愣,又繼而驚嘆:「誰能想到,賢惠這種美好品質的進步空間如此之大,叢老師在那麼高的起點上還能日進千裡,厲害,厲害!」

陳紹庭聽得出來唐璜在映射誰,聳聳肩,「我試過炸油條,但是不好吃。」

唐璜確實最偏愛豆漿油條,聽見這句就忍不住笑:「陳老師還是少進廚房,別的地方厲害就行了。」

一桌人都見慣了唐璜這種葷素不忌,各吃各的,稍微同步了一下各自的近況。

中間傅晴打了個電話過來,說瀚海有些著急的文件要現在立刻過意見。

叢烈三兩口把飯吃完,就去把傅晴傳過來的東西打好,坐在雲集身邊翻看。

雲集也探過身想要看看。

叢烈伸手護著他的肚子把他擺正,「好好吃飯,看完我跟你講。」

雲集就繼續咬自己那隻圓圓胖胖的小包子,陪著唐璜兩口子聊天。

叢烈看完,指了兩個地方給雲集,「這裡的比例和責任劃分太含糊,我讓他們改一下。別的和上次傳過來的沒有區別,把這倆改了你就可以簽字了。」

雲集把文件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叢烈指的兩個地方,簡潔回答:「好。」

唐璜看明白了。

叢烈所謂的「吃軟飯」,其實就是挑了雲集的擔子。

他把活乾到九成九,最後讓雲集拿主意拍板。

叢烈負責花精力和操心,但最高權力都還在雲集身上。

這樣一來,雲集的滋潤就不難理解了。

當初在綜藝裡,唐璜還難以想象叢烈真的會一身傲骨盡數折斷鞍前馬後隻為一人。

但是時隔這一年多,他看到叢烈看雲集的那些眼神,依舊會聯想到放棄了當一顆恆星的太陽,恆久且專注地繞著月亮轉。

唐璜這次沒說什麼,隻是低著頭笑了笑,又給自己拿了一個火腿蛋三明治。

「雲總,你喜歡什麼酒?」唐璜喝了一口豆漿,「別的賀禮我拿不出手,但是我最近玩著幾個酒莊,可以包下婚禮上所有的好酒。」

雲集本來想客氣兩句,叢烈倒是坦然接受了,「你看著來吧,到時候雲集也不喝酒。」

他已經一年多沒讓雲集碰過煙酒了。

在婚禮上,要是開了個喝酒的頭,來的人少說都要敬上雲集一兩杯。

叢烈想都不敢想。

「婚禮我怎麼可能不喝酒?」雲集扭頭看他,語氣不太好了。

在這件事上叢烈沒留商量的餘地,「胃徹底養好之前,在哪兒你都不喝酒。」

對於叢烈管自己吃飯這件事,雲集本來是沒什麼意見的。

但他今天氣不順,就是要跟叢烈對著來,「我胃怎麼還沒好了?我沒難受沒胃疼啊,而且婚禮上都是低度數的酒,喝點兒有什麼關係?」

「不行。」叢烈搖頭,「果汁可以,茶也可以,酒一口都不行,多少度都不行。」

唐璜看雲集要不高興了,立刻打圓場,「叢烈,你這也太嚴苛了,有的酒確實很柔和,適量地喝點兒對身體沒壞處。」

「不行。」叢烈搖頭,「前段時間他還得喝中藥補氣,最近剛好點兒把藥停了,醫生說不能沾煙酒。要是非要喝酒,婚禮就不辦了。」

雲集看了他一眼,詫異又委屈,推開椅子起身走了。

「嘖。」唐璜皺著眉看了一眼叢烈,「你這樣兒可不對。」

叢烈也有點火氣,「不對就不對,我保準不讓他禍禍自己。」

「那你好好說話啊!」唐璜扭頭看臥室方向,「你別弄得大家長似的,好好跟他商量。知道他身體不好,你還不哄著點兒。」

其實他看出來了,叢烈應該是寵得厲害,給雲集養出來一點小脾氣。

但既然脾氣是叢烈慣出來的,唐璜就理所應當地站雲集。

叢烈也不放心了,抿著嘴張望。

「行,我跟老陳先撤了,你別讓人憋著氣,他身體又沒多好,你倒是舍得。」唐璜把陳紹庭往門口拖,回頭叮囑叢烈:「辦事兒商量好了跟我說一聲,看看後麵怎麼安排好。」

等大門關上,叢烈就立刻去臥室找雲集。

雲集窩在沙發的一角上,手邊有一本翻開的書。

他目光落在書頁上,卻不動。

看他窩著月要的姿勢,八成就是胃又不太舒服了。

叢烈真後悔剛剛頂他那兩句,躡手躡腳地在他身邊坐下,「寶貝?」

雲集根本不理他。

其實叢烈知道他昨天晚上累著了,今天早上又沒睡飽就被吵醒了,難免氣不順。

剛才他也是著急上頭了,才一時口不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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