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徐郎,今夜入屋睡(2 / 2)
「我舀半斤!」
「這酒喝下去,好似做了仙官。」
「美酒不可估價。」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四壇私酒,便賣去了三壇。
捧著六七兩銀子的司虎,像孩子一般歡呼起來,差點沒抱著徐牧親上兩口。
「還有一壇呢!餵棍夫,還有一壇呢!」來晚的人,手慢無了,自然不肯乾,紛紛指著木車上最後一壇私酒。
「這壇子,有人先要了。列位若是喜歡,幾日後可再過來。」徐牧語氣平靜。
司虎鼓起眼睛,抄起哨棍,凶神惡煞的模樣,終於讓憤憤不甘的人,退後了一些。
待人群終於退散,徐牧依然穩穩而立,沒有收檔的意思。
對麵的富貴酒樓,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胖子,也沉默地站了許久,最終招了招手,喊來一個走堂小廝。
「我東家說,讓你帶著酒來一趟。」小廝仰著鼻子開口。
徐牧舒出一口氣,也不介意,囑咐了司虎一番,抱著最後一壇私酒,跟在走堂小廝後麵,走入富貴酒樓。
古人有雲,酒香不怕巷子深,對麵的富貴酒樓,看了這麼久,終究是會好奇,忍不住的。
「你釀的酒?」
酒樓的胖子掌櫃叫周福,眯起眼睛飲了一杯之後,神色變得驚喜,卻又很快掩藏了去。
「有些澀了,說到底,還是比不上二月春。」
「周掌櫃真是行家。」
徐牧淡淡一笑,抱著酒壇便往外走。
這一下,輪到周福急了,他可沒想到,麵前的這個小棍夫,居然是滾刀肉的主。
望州城裡,哪家酒鋪子不得舔著臉來巴結,畢竟富貴酒樓日常所需的酒,至少是上百壇。
「稍等,先稍等。」周福乾笑一聲。
「這樣如何,每壇酒一兩銀子,有多少我要多少?」
「三兩,少一文都不賣。」徐牧笑著搖頭。
「太貴了些,望州城裡可沒多少人吃得起。」
窮人是吃不起,但那些富商官宦,巴不得日日泡在酒壇裡。
「周掌櫃若不要,我便去另一家酒樓看看,免得都耽誤時間。」
「等、等等!」
周福咬著牙,想不通麵前的小棍夫,哪裡來的底氣。
不過,確是好酒無疑。若是被其他酒樓占了先機,搶了生意,這損失就可怕了。
「我先要五十壇。」
「沒問題,十日後來取。」
周福怔了怔,「十日?這有些太慢了的,二月春的老酒鋪,三日便會送一批。」
「好酒所需的工序,可不是那些老酒鋪的酒能比的。」
「這……好像也是。」
「周掌櫃,勞煩先付一筆定金?」
周福不悅地皺起眉頭,「你要多少。」
「三十兩銀子。」
「三十兩!你是個棍夫,若是拿了銀子便跑,我哪兒找去?」
「周掌櫃若是不願意,自然會有另一家酒樓願意。」
徐牧也懶得囉嗦,抱了酒壇,便想著往外走。
「給給!三十兩!小棍夫你要是敢騙我,我有的是人,殺你全家!」
將一袋銀子丟在桌上,周福聲音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