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逼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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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獸醫,費了大半夜的功夫,才將另一匹重傷的狄馬,搶救回來。

怕又出事情,徐牧隻得留了一人,隨身守著狄馬,隻等傷勢稍好,再送回湯江。

「東家,天亮了。」陳盛抹了抹臉上的雨水,聲音發啞。

豐城上的風雨還未散去,隱有幾分蕭殺之意。

徐牧抬頭看天,有些想不通,這捅馬的意思何在,除了能堵他們兩天,這糧食,遲早還是要收的。

四大戶再權勢,總不能手眼通天,遮住整個內城。

「陳盛,你去豐城裡打聽一下,附近糧行的價錢。」

「東家放心。」

收起刀,陳盛嘆了口氣,轉身披了蓑衣,匆匆奔走出去。

天上落雨,河裡匯積。

湯江城裡湯江河,早已經拔高了一個水位。

又是一日夜色沉沉,忙活完莊子裡的活計,司虎才匆忙奔來西坊,顧不得收上蓑衣,便急急抬起目光。

待看到坐在酒肆角落裡的人影,才豪爽地笑了兩聲。

「虎哥兒,我明日便要遠行。」酒過三巡,絡腮胡嘆了口氣,「不知何時才能再回湯江,與虎哥兒吃酒了。」

司虎也臉色悶悶,生平除了跟著徐牧之外,他很少交朋友。大多人都欺他憨傻,隻有麵前的這一位,與他相談甚歡,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虎哥兒,這一去,便是山河萬裡。不若,我等結為義兄弟如何?」絡腮胡拔著筷子,笑著開口。

「這事……要問問牧哥兒,他是我兄長的。」

「無事,若我這一趟不死,定然回來尋你。」絡腮胡取了蓑衣,有些悶悶地起身。

「虎哥兒,銀子我付了許多,這半月你來酒肆喝酒,他們不敢收銀子的。」

司虎並非是想喝酒,好酒莊子裡有的是,難得的,是麵前的朋友。

「那便……結交罷。」

絡腮胡放下蓑衣,朗聲大笑,抓著司虎的手,又讓店家取了爐香和雞頭血,便迫不及待地拜了起來。

「虎哥兒,你且跟著我喊。」

「天公在上,地母在下,我魏春與司虎,二人結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

走出酒肆,司虎隻覺得腦子有些發沉,步子越來越晃。從西坊走回小渡口,足足還有二裡路。

風雨漫天,牆洞裡的野狗,不時淒聲大吠。

他走得很慢,好幾次摔倒在泥水裡,掙紮了下,又急忙爬起來。

街路邊的一間清館,二樓上的樓欄,幾道不緊不慢的人影,沿著鋪了花毯的步道,循著司虎的身影,步步往前。

「公子為何不直接殺人。」一個撐著油紙傘的護院,小聲開口。

盧子鍾轉了頭,聲音發笑。

「你不懂,我若這般殺了他,官坊那邊,終究會有些生氣。我大紀盛世,當街殺人是不對的。莫要忘了,那位渡口東家,似是識得一個邊關小將軍的。」

「且看著,本公子如何逼殺這個莽夫。」

「那位得罪我盧家的小東家,回了湯江,也隻能幫著收屍了。」

「公子妙計。」在旁的幾個護院,皆是諂媚開口。

「我隻是閒得慌,清館戲苑都逛膩了,活該那位小東家,撞到我的興頭上。這莽夫死了,那一位小東家,該沒有倚靠了吧。」

長長的街路,司虎搖搖晃晃地走著,腦子越發眩暈,頓了頓,嘴巴裡嘔出幾口血,隨即捂著肚腹,痛苦地半蹲在泥水裡。

「公子,他要暈了。」

盧子鍾似笑非笑,「去,請兩個巡街的官兒來。」

「吾腹中萬般妙計,文能登殿,武能定山,這一出好戲,便算獻給四大戶的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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