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大規模空襲,虎賁團傷亡慘重(1 / 2)
通訊參謀照著電文念完,唐勝之完全怔住,滿臉不敢置信的先是看了看旁邊的劉興,羅卓英等人。
隨即,又一把抓住那通訊參謀的肩膀,難掩激動的道:「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總座,虎賁團報告,徐清風率敢死隊成功襲擊端掉了敵第6師團指揮部,擊斃包括敵前敵總指揮朝香宮鳩彥,師團長稻葉四郎等人在內的一眾日軍高級將領!
取得秣陵關大捷!」通訊參謀急忙再次敘述了一遍。
說完的通訊參謀明顯感覺,自己兩條胳膊,被麵前的唐總司令抓的生疼。
他抬頭看去,隻見一向不苟言笑的唐總司令,此刻竟然雙目泛淚,紅了眼眶。
頓時有點慌道:「總座,您…您沒事吧?」
唐勝之這才彷佛剛回神一般,鬆開了他。
轉過身去,對同樣激動不已的羅卓英,劉興等人道:「尤青兄,鐵夫兄,你們聽到了沒有?
徐清風他乾掉了敵人的前敵總指揮官!」
羅卓英難掩激動的連連點頭道:「總座,聽到了,聽到了,據我所知,這個朝香宮鳩彥親王,還是裕仁這個狗東西的叔父呢!
簡直大快人心呀!」
劉興也跟著點頭附和道:「是啊,還有第6師團的新任師團長稻葉四郎,算上這老鬼子。
第6師團兩任師團長,都死在了徐清風手中,對我軍來說,這將是前所未有過的輝煌大捷!
此消息一旦傳出,不但會舉國振奮,全世界也會為之震動!
也叫列強和日寇看看,犯我中華者都是個什麼下場!」
唐勝之微微頷首道:「沒錯,徐清風乾掉的不光是鬼子的前敵總指揮官,小日本的親王,狗天皇的叔父。
更是日軍的驕狂和銳氣!
對於我國我軍來說,則必是舉國振奮的好消息!」
「總座,我們該如何嘉獎徐清風?這次他們可是立下了我華夏與日寇倭奴作戰以來,從未有過的不世之功呀!」
劉興忍不住興奮問道。
羅卓英道:「總座,鐵夫兄,這事兒恐怕不是我們衛戍司令部能夠決定的了,必須上報委座裁決了!」
唐勝之當即點頭道:「沒錯!」
說著,扭頭對那名通訊參謀吩咐道:「馬上將此捷報發往武昌,向委座匯報!」
「是!」通訊參謀肅然敬禮,當即領命離去。
「總座,敵人吃了這麼大虧,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是不是可以將徐清風所部從秣陵關撤下來了?」
羅卓英趁機請示道。
在他看來,徐清風帶著虎賁團立下這麼大的戰功,必然要被委座和辭修長官重用。
這支部隊實在不應該再留下秣陵關前線,甚至是整個南京保衛戰的戰場上了。
應該迅速將他們抽調出去,調往江西或者AH等地整補,以待發揮更大的作用。
隻是,他並非金陵戰場的最高指揮官,事關重大,不能擅自決定。
跟藏有一些私心的羅卓英這個土木係核心將領不同,此刻的唐勝之在南京保衛戰上算得上是「大公無私」的。
雖然徐清風立下了大功,又是中央軍嫡係,可南京保衛戰參戰各部隊,哪一個不是中央軍嫡係出身呢?
教導總隊,第88師,第87師,第36師等等。
於是,他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反問道:「虎賁團在秣陵關堅守多久了?」
「明天下午就兩天兩夜了。」羅卓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旁的劉興給搶了個先。
唐勝之當即道:「那就給虎賁團回電,告訴他們,再堅守到明天,便可後撤。」
羅卓英見狀有些焦急道:「總座,虎賁團已經連續與日軍血戰近兩日,又給鬼子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
鬼子接下來必然會傾盡一切力量,對他們進行報復。
是否可以將他們提前撤出,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唐勝之大義凜然的拒絕道:「軍令如山,豈可朝令夕改?若如此,各部隊都在浴血奮戰,豈能服眾?」
唐勝之之所以會這麼做,當然不是他真的大公無私。
而是因為,無論是教導總隊,第88,第87,第36師,還是徐清風的虎賁團。
那都是常校長的嫡係部隊,跟他唐勝之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就好像開車一樣,反正是別人的車,怎麼造也不心疼。
所以,他才會表現出一副毫無徇私,一視同仁的做派。
說句不好聽的,這些部隊就算打光了,那賠的也是常校長的本錢。
站在民族大義的製高點上,康他人之慨,誰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就算是常校長本人在這,也無可奈何。
更別說羅卓英這麼一個區區副司令了。
至於劉興,作為當初護法討袁時期就跟隨唐勝之的絕對心腹部下,自然要和自己的老長官站在同一立場。
所以,剛才才會搶話替羅卓英回答。
羅卓英還想再勸:「總座,可是徐清風他們這支部隊畢竟不同其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唐勝之直接抬手打斷道:「尤青兄此言差矣,所有衛戍部隊,均有守土抗敵之天職,沒有什麼不同。
軍令就是軍令,不可擅自更改,否則我們還拿什麼號令三軍?
況且,南京危在旦夕,我想徐清風他會理解的。」
這話一出,頓時把羅卓英給堵的死死的。
羅卓英臉色難看的張了張嘴,有些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
淞滬,華中日軍司令部。
鬆井石根這個老鬼子因為肺病復發,此刻正在司令部的直屬軍醫院療養。
一名護士剛給他打上點滴,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從外麵傳來。
鬆井石根聞聲抬頭看去,隻見自己的參謀長塚田攻中將,神色慌張的一路小跑的走了進來。
以鬆井石根對他的了解,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
塚田攻參謀長絕對不會在這時候來打擾自己療養,於是主動開口問道:「塚田君,發生了什麼事?」
塚田攻快步來到他病床前,顧不上敬禮,便壓低聲音道:「將軍,不好了朝香宮鳩彥親王在前線遇襲身亡了!」
「納尼?」鬆井石根聞言大吃一驚,猛地坐起,因為動作幅度比較大,右手上的針頭都脫落掉了。
還沒走的護士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幫忙止血,卻被鬆井石根一把推開。
從床上下來的鬆井石根,猛地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塚田攻當即麵帶悲戚的道:「將軍,昨晚秣陵關守軍徐清風部,偷襲了第6師團的前敵司令部。
朝香宮鳩彥親王和第6師團新任司令官稻葉四郎,以及眾多大左以上軍官,盡皆玉碎!
據說,當時他們正在開會,突遭襲擊,根本來不及任何反應。」
說著,塚田攻將自己手中的一份電報,遞給了鬆井石根道:「這是前線傳回來的最新戰報說明。」
鬆井石根臉色鐵青,雙手顫抖著接過電報。
他一邊看,塚田攻一邊介紹道:「目前第6師團和第18師團的損失很大,秣陵關仍在支那軍手中。
尤其是第6師團,其指揮層幾乎全軍覆沒,建製殘缺,無論是兵力還是軍官,都亟需補充!」
看完電報後,鬆井石根的臉色一陣變幻,由青轉白,突然張口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旋即站立不住,仰麵就朝後麵的病床倒了下去。
塚田攻見狀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攙扶道:「將軍!將軍!」
雖然他手疾眼快,扶住了鬆井石根,卻發現司令官已經陷入了昏迷。
當即扭頭對那名嚇傻了的護士喝道:「快叫醫生,快!」
護士這才如夢初醒,急忙轉身跑了出去。
沒多久,多名鬼子軍醫便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經過一番搶救後,鬆井石根這才悠悠醒來。
見塚田攻焦急的守在一旁,鬆井石根非常虛弱的道:「立刻將此事上報大本營……」
「哈尹,我這就去。」塚田攻緊忙頓首,又叮囑在場的軍醫好生照料鬆井石根後,才急匆匆離開了病房。
消息傳回鬼子大本營,無論是天皇還是內閣全都無比憤怒。
裕仁這個老鬼子,更是罕見的讓內侍給內閣傳信,要求他們命令前線軍隊,務必殲滅徐清風和虎賁團。
天皇震怒,日軍內閣的高官們不敢怠慢。
急忙一封電令,發給了華中方麵軍司令部。
一直守在方麵軍司令部作戰室的參謀長塚田攻,收到電報後臉色瞬間變得極為凝重。
當即命人驅車趕往醫院,再次來到了鬆井石根的病房。
此時,鬆井石根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
見塚田攻去而復返,他似有所應的道:「參謀長,大本營回電了?」
塚田攻先是向他敬了個禮,然後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道:「天皇陛下和陸軍部都非常憤怒。
嚴令我們,立刻動用一切軍事力量,不惜一切代價消滅徐清風所部,為親王殿下報仇雪恨!」
鬆井石根似乎早有心理準備,當即對塚田攻吩咐道:「命令方麵軍下轄的所有海基,陸基航空兵部隊。
立刻全部起飛,對秣陵關守敵進行全麵空襲轟炸!」
「所有航空兵都調過去嗎?」塚田攻有些遲疑道。
「是的,其他原定空襲任務,立刻取消,全部改為空襲秣陵關!」
鬆井石根看起來比較平靜,卻斬釘截鐵的道:「另外,火速給第6師團和第18師團補充兵員和指揮官,今天之內必須攻下秣陵關!否則秣陵關前線的所有大左以上軍官,當切腹謝罪!」
「哈尹!」塚田攻猛地頓首,立刻領命離去。
……
武昌行轅。
常校長剛剛起來,正在陪同夫人吃早飯。
因為夫人喜靜,所以整個餐廳隻有他們二人吃飯,除此之外別無他聲。
然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打破了餐廳的寧靜,從外麵傳來進來。
二人聞聲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去,隻見侍衛長王世和興沖沖的快步跑了過來。
「達令,看樣子是有好消息,否則王世和不會在這時候,這個表情來見你。」
夫人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很優雅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柔聲道。
常校長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轉而看著已經快到自己跟前的王世和問道:「世和啊,有什麼事嗎?」
王世和難掩喜悅的先是向他們敬了個禮,然後才道:「報告委座,夫人,剛剛得到南京衛戍司令部傳來的最新消息。
徐清風所部於昨晚,夜襲日軍第6師團司令部得手。
擊斃敵前敵總指揮官朝香宮鳩彥親王,敵第6師團新任師團長稻葉四郎以下,多名日軍高級將領!」
常校長聞言大驚,直接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由於動作幅度較大,觸碰到了桌子,把麵前的西餐具都弄得亂了套。
「你說什麼?徐清風把日本親王給打死了?」
這時,旁邊的夫人也滿臉驚愕的站了起來。
王世和連連點頭道:「是的,委座!」
常校長震撼住了,夫人也一臉吃驚的道:「達令,據我所知,這個朝香宮鳩彥好像不是一般的日本親王。
他應該是裕仁天皇的親叔叔,地位尊崇!」
王世和在一旁點頭附和道:「夫人說的沒錯,據可靠消息,這個朝香宮鳩彥生前,除了是皇室成員,裕仁的親叔叔外。
還是侵華日軍新上任的上海派遣軍司令官,另外,還兼任日軍對南京作戰的臨時前敵總指揮官。
毫不誇張的說,徐清風這次夜襲,直接把敵人的前敵總指揮部給打掉了。」
「娘希匹!」常校長不顧夫人在旁,激動的直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旋即對王世和道:「馬上通知辭修,敬之他們來開會,茲事體大,必須開會!」
「是!」王世和連忙挺身應道,先行領命離去。
目送王世和離開後,常校長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對夫人道:「夫人,我剛才有點太激動了。」
夫人並未在意,嫣然一笑道:「達令,這個消息太過震撼,你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這個徐清風看來還真是個棟梁之才。
這種人才,應該加以籠絡,讓他更好的為黨國效命才是。」
常校長微微頷首道:「夫人言之有理,我心裡有數。」
……
在鬆井石根和塚田攻的嚴令下,華中日軍的陸基,海基航空兵上百架戰鬥機,轟炸機紛紛相繼在陸地機場,海軍航母上起飛。
不約而同的徑直朝秣陵關方向飛去!
與此同時,大批原屬於其他師團的補充兵,也被緊急抽調送往秣陵關前線,優先補充第6和第18師團。
除此之外,為了以防萬一,便於指揮。
塚田攻等華中日軍高層,還授權給第18師團師團長中島貞雄,命令由他暫時指揮第6和第18兩個師團。
秣陵關距離日軍陸基和海基航空兵本就不遠,鬼子又完全掌握了製空權。
可以不顧一切的直飛,所以,一個小時後。
也就是早上七點左右,大批的日軍轟炸機在戰鬥機護航下,相繼飛抵秣陵關上空。
立刻對秣陵關內外的虎賁團各陣地,展開了前所未有過的猛烈空襲轟炸。
除了數十架轟炸機,在空中投彈轟擊外。
上百架日軍戰鬥機也沒有閒著,它們分成多批次,不斷的在秣陵關上空來回俯沖掃射。
對秣陵關內外的虎賁團各營官兵,造成了極大威脅。
虎賁團團部。
在昨晚擊退了日軍迂回部隊和正麵進攻後,徐清風將善後事宜交給了參謀長梁山帶人處理。
他本人則直接睡覺去了,畢竟他已經連續兩天沒怎麼睡了。
這次夜襲翻山越嶺連續高強度作戰,縱然是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了。
梁山也知道徐清風疲憊不堪,所以在劉波輝收到南京衛戍司令部的回電時,都沒有叫醒他。
直到日軍空襲來臨,徐清風被直接驚醒。
第一時間跑到團指揮部的作戰室,梁山,陳奇峰,雷雄等人,已經在等他了。
「情況怎麼樣?」徐清風一進門便開口問道。
「團座,敵人這次出動了大量飛機,正對我秣陵關內外陣地進行大規模空襲。
其威力之大,規模之眾,是以往都不曾有過的。」梁山立刻回答。
「部隊傷亡大不大?」徐清風再問。
「還沒有報上來,不過應該不小。」梁山道。
「南京城那邊有消息了嗎?」徐清風問道。
「衛戍司令部回電了,說讓我們堅守到明天下午,即可後撤。」梁山如實匯報。
「嗯,告訴各營連排,注意隱蔽,再撐半天!」徐清風道。
「我這就去安排。」梁山說著,就走向了不遠處的電話機。
然而,拿起電話機卻發現打給各營的電話,竟已全部中斷。
當即滿臉焦急的扭頭對徐清風道:「團座,不好了,各營的電話都聯絡不上了,應該是電話線被鬼子空襲炸斷了。」
徐清風聽著外麵連綿不絕的猛烈爆炸,以及鬼子飛機所發出的各種尖嘯破空之聲。
臉色有些凝重道:「馬上派出通信人員,檢查電話線路,問問各營情況!」
「是!」不遠處的通信排排長劉波輝應了一聲,立刻開始安排人手。
其實,徐清風知道這個時候派人出去,是很危險的。
多半是有去無回,但卻不能不派。
因為他不確定,鬼子的地麵部隊,會不會趁此機會再度進攻。
萬一鬼子再度進攻,而各營連卻聯絡不上團部,將陷入各自為戰的危險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