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十月初六。忌結婚。(1 / 2)
殺死所有的玩家。
虞良的心中對這個方案有那麼一絲的詫異,但轉瞬就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的確,所有玩家都消失的話,就不會有人再抬頭看月亮,隻要他可以活到十月十五,時間線就會推進到十月十五。
而對於他來說,讓所有玩家不看月亮的難度顯然大於殺死所有的玩家。
隻要這個副本的玩家素質沒有高到離譜,他應該都能單人作戰將其拿下,現在的他也擁有這樣的自信。
雖然過程可能歷經艱辛,但並非沒有可能。
隻是現在的問題是……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單純為了復活許辭兮嗎?
虞良們心自問,現在的他還無法為別人做到這種程度。
寫書之餘,他也會審視自己的內心,因此他清楚自己的性格裡是沾染了一些涼薄的。
若許辭兮死亡,他應該會暗然神傷,但還不至於徹底黑化,屠殺全世界來將其復活。
當然,如果他對許辭兮的死負有無法推卸的責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這是他的責任,那他的確有可能為了她去製造大量的殺戮,即便這種殺戮會讓他自身陷入險境。
玩家們也不愚蠢,當玩家數量大量減少後,他們就會發現有人在獵殺玩家。
一旦這些玩家發現,就會自發地聯合起來,而虞良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對抗兩個以上的異化職業玩家。
所以一周目的虞良大概不是為了讓時間回朔,而是為了找到某樣東西。
比如線索。
解決根源怪談的線索必須在看見滿月之後才能獲得,所以他才選擇這麼做。
這倒是有可能,反正殺死那些玩家以後還能再次將他們復活,虞良的心裡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負罪感。
隻不過那是些什麼信息呢?
明知道時間回朔會失憶也要在當時獲取到的信息……
虞良忍不住再次打開了備忘錄,如果那個虞良有留下什麼信息的話,顯然也隻能留在這部手機裡了吧?
前提是這部手機的時間不會被回朔。
但就像是之前幾次看到的那樣,他的備忘錄裡隻有剛剛在殯儀館前麵仙姑提醒他去看的那兩段攻心的話語。
仙姑是說……
「備忘錄裡有你給自己的留言」對吧?
該不會……
真的是一周目的他留給自己的吧?
虞良的心裡「咯噔」一下,他突然覺得這非常有可能。
也正是因此,這段留言才會這麼了解他,無論是設身處地的情況分析還是語法習慣,都像極了他。
那麼目的是……
讓他產生懷疑,最終被月光吞噬掉一部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那個「虞良」也太過相信他了吧?
萬一被月光全都吞噬了怎麼辦?
虞良打開自己的頁麵,看向創設相關的按鈕。
如果真的殺死所有玩家的話,他應該會選擇創設出一個新的角色才對。
然而並沒有,創設的按鈕依舊是亮著的,也就是說一周目的他並沒有選擇創設。
又或者是創設的角色也被徹底回朔消失了。
「你之前有聽說過『懷疑』相關的事情嗎?」虞良再次看向許辭兮。
「有,但僅限於停車場裡的標語,之前的玩家群體也沒有注意過這個詞語,也沒什麼人來過現在這棟樓。這棟樓的怪談數量太多,而且等級很高,一般人也不會想過來。」許辭兮答道,她的反應也不慢,很快就明白了虞良在意指什麼,「你的意思是,『懷疑』和『信仰』是月亮的兩麵嗎?」
「有可能。」虞良點點頭。
在此之前,月亮可能是隻有一麵的。
而一周目的他看見了滿月,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所以現在的月亮變成了兩麵。
分別為「懷疑」和「信仰」。
如果是其他玩家都成了「信仰」一派,那麼現在的他就是「懷疑」這一派的。
然而不管怎麼看,這「懷疑」的月亮都更像是一個邪神,無時無刻不想著將玩家吃乾抹淨。
「你剛剛在殯儀館裡有發現什麼嗎?」虞良看向許辭兮身後的那扇門,他本來就是要進殯儀館探查情況的。
「裡麵有一些屍體。」許辭兮重新推開了殯儀館的門,「裡麵沒有工作人員,停屍房裡有大概幾十具屍體。」
她指指裡麵:「我確實發現了一些細節,但可以的話還是你自己進去看看吧,我怕會乾擾你的思路。」
「行。」虞良也正有此意,他跟著許辭兮步入殯儀館。
門後是一個空曠的世界,地上有很多長方形的墊子,擺放得整整齊齊。
部分長方形的墊子上擺放這屍體,屍體的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
虞良也沒有想到,剛進殯儀館就是停屍房。
每張床墊的邊上都會點上這麼一隻白色的蠟燭,昏暗的環境之中隻有燭火在靜靜燃燒,為房間裡提供光源,
他注意到,這裡蠟燭的火焰都向著一個方向偏移。
西方。
虞良伸出手感受了一下,的確能感覺到從東麵吹來的威風。
地下兩層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微風,這應該是某種隱藏在暗處的通風裝置。
這裡的屍體並沒有明顯的腐臭味道,所以虞良也並沒有什麼不適。
虞良蹲下身子,他看見了每一張擺放著屍體的墊子邊上都會有一塊小小的金屬銘牌,上麵依次寫著這具屍體的姓名、年齡和職業。
他一路走過這些屍體,在屍體間穿行著,突然間腳步一停,站定在某具屍體邊上。
這具屍體……
他好像見過。
虞良默默皺眉,地上屍體的這張臉是化過澹妝的,使其擁有了近似於活人的氣色,但他依舊能認出來。
五樓的第一團肉糜上擺放著的頭顱,那頭顱上的是一張和這具屍體一模一樣的臉。
這裡的屍體都是樓梯上的那些肉糜?
虞良心中有所猜測,但是下一秒,隔壁墊子邊上的銘牌又讓他提高了警惕。
——
許辭兮
22歲
學生
金屬銘牌上用標準的宋體鐫刻著許辭兮的個人信息,但墊子上卻沒有許辭兮的屍體。
虞良轉頭看向另外的墊子,那些墊子上沒有屍體,所以並沒有蓋上那一層薄薄的毯子,而這個標著「許辭兮」銘牌的墊子上則是像有屍體的墊子上一樣蓋著毯子。
屍體「睡醒」了,然後離開了床。
虞良瞬間回過頭看向身後的許辭兮,他的注意力從來沒有離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