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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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子未破之前,無論衙差還是辦案的錦衣衛、三法司官員,都不可同外人說起案情,除非此人可能是相關證人,才會被請去衙門審問。

剛才他們詢問杏花嬸,也並未說小珍死狀,隻給了畫像讓杏花嬸辨認。

但杏花嬸顯然對小珍的死不能釋懷,故而過來詢問熟悉的小巡捕,想要知道更多案情。

這一問,卻把自己問得越發痛苦不堪。

薑令窈沒取管段南軻如何處置小巡捕,她快步上前,輕輕拍了拍杏花嬸的後背,柔聲安慰:「杏花嬸,不如咱們會縣衙細細說來?依我之見,你是否還要其他故事要講?」

杏花嬸哭得幾乎都聽不見人聲,她耳中嘶鳴,隻能感受到後背溫柔的安撫。

段南軻冷冷睨了一眼小巡捕,隻道:「你自去尋捕頭請罪,以後切忌胡言亂語。」

薑令窈隻輕聲安撫杏花嬸,待到她終於連眼淚都流不出來,才嘆了口氣,又說一遍:「杏花嬸,不如咱們回縣衙,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可好?」

「我們都想讓小珍瞑目,都想讓凶手償命。」

杏花嬸深深吸了口氣,她睜著那雙通紅腫脹的雙眼,定定看向了薑令窈。

她緊緊攥著薑令窈的手,突然用一種孤注一擲的口口勿道:「好,這一次,我會把事情原原本本說清楚。」

回程路上,薑令窈跟段南軻一前一後,兩人並未交談,待回到縣衙,杏花嬸的情緒也略穩定下來,段南軻叫來裴遇,直接開了一間門審訊室,便請了杏花嬸進入落座。

薑令窈原以為這一回會由段南軻主審,但段南軻卻並未多言,隻是在副手位置坐下,把主位留給了她。

薑令窈倒也未多想,她在主位落座,看著杏花嬸滿臉頹喪地坐在對麵的椅子上,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是在此處被詢問。

薑令窈讓衙差送了茶水進來,讓杏花嬸吃幾口水,穩一穩心神,這才道:「杏花嬸,既然巡捕已經同你說過,小珍死在花叢中,此事便不再贅述,我是想問,你為何會對此事如此傷心?」

杏花嬸緩緩抬起頭,她的目光落在薑令窈身上,眼神裡有著濃得化不開的絕望。

這一屋子錦衣衛,她一眼都不去看,隻看著唯一的女推官薑令窈。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杏花嬸才啞著嗓子開口:「十四年前,我曾經被人囚|禁過。」

薑令窈手上一抖,她差點把手中的驚堂木扔到桌上,就連她身邊的段南軻,臉上也帶了些驚訝,所有人都沒想到,杏花嬸似乎同這案子也有關係。

杏花嬸似也不在乎薑令窈等人如何想,她眼神飄忽,在痛苦和掙紮中回憶著十四年前的過去。

「那一年我才二十歲,剛成親一年,我男人為了養家糊口,經常跟著村裡的大船出去捕魚,一去就是十天半月,有一次他剛出去,我想著家中的柴米油鹽剩得不多,便去了一趟縣裡。」

即便已經過去十四年,她對當年的事也依舊是記憶猶新,或者在這十四年裡,她日夜都在仔細回憶,生怕自己忘記任何細枝末節。

杏花嬸聲音乾啞,如同杜鵑啼血,如泣如訴。

「我去了縣裡,簡單采買了些家什,行至一處偏僻巷子前,就看到一個男人慌慌張張哄著懷裡的娃娃。」

杏花嬸幾乎咬牙切齒:「那喪盡天良的賊人看著高高瘦瘦的,年紀也不大,他懷中的娃娃哭得極是可憐,賊人便求助向我,問我能不能幫他哄哄孩子。」

薑令窈屏息凝神,認真聽她話中的每一條線索。

杏花嬸眼睛一眨都不眨,她說:「我當時其實剛剛有孕,看見孩子便喜歡,便好心過去,幫他安撫孩子,繈褓中的孩子似不過周歲,小小一團,哭得小臉皺巴巴。」

「可我沒想到,我剛把孩子抱在懷裡,那男人便用帕子捂住了我的嘴。」

杏花嬸這十四年日思夜想,都是當年之事,此番終於可以宣之於口,她言辭之間門是流暢又果決的。

「十四年了,我至今還記得他把我捂暈後的輕笑,似乎我是個可以讓人輕易得手的蠢貨,他傷害我,欺辱我也笑話我。」

杏花嬸如此說著,幾乎要把手心掐出血來。

薑令窈微嘆口氣:「嬸子,吃口茶,我們慢慢說。」

杏花嬸搖了搖頭,被她這麼一安撫,麵上的表情隨之一緩,整個人也緩和下來。

她繼續說:「我再醒來,就是一處破舊的屋舍裡,我被綁在一張床榻上,手腳都不能動,身上除了自己傳來的衣服,其他東西都不見蹤影,我剛一動,邊上就有人開了口。」

「那是一個女人,」杏花嬸說到這名女子的時候,眼神一下子便柔和下來,她道,「那女人聲音特別好聽,她還逗我,問我是不是醒了,怎麼這麼笨呀被抓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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